從西貢警署放出來後,威廉是很囂張的,只是被革職,對他而言影響並不大,他已經撈了很多錢,而且他在警隊有自己的人脈,他照樣能在港島混得風生水起,所以他絲毫不慌。
相反,他甚至還想嘲諷許洛,但許洛不在,所以他要了他的電話打過去:「許洛,我是威廉,我粗來了。」
「哦,恭喜恭喜。」許洛知道這傢伙想挑釁他,所以他偏偏不生氣,這點低端的伎倆,根本破不了他的防。
許洛的平靜讓威廉很不爽,進一步嘲諷道:「你費盡心思把我抓進去了又怎麼樣呢?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英籍警員跟你們這些華人警員是不一樣的,你就是我們大英的狗,主人怎麼能被狗抓了呢?你說是不是。」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許洛真的一點都不氣,跟個頭上戴了綠帽子又即將破產的倒霉蛋計較什麼呢。
威廉愣了一下:「我說你是狗!」
他難道是沒聽懂自己說的話?
「那又怎麼樣,你說我是狗難道我就真變成狗了?顯然不是啊。」許洛輕笑一聲,語氣隨意的回答道。
威廉急了:「可我是在罵你!」
我在罵你,罵你是狗,嘲諷你抓我也是白抓,你為什麼不生氣,為什麼能那麼平靜,為什麼!為什麼啊!
「你罵唄,我讓你丟了官位,身敗名裂,一切奮鬥化為烏有,還不允許你罵兩句了?」許洛淡淡的反問。
威廉沒把許洛嘲諷破防,但他自己忍不住先破防了:「媽惹法克!謝特碧池!撲你阿母許洛王八蛋……」
聽着電話里威廉的怒罵,許洛搖了搖頭,這孩子心理素質不行,這就破防了,要是讓你知道就在你打電話的十分鐘前,你未婚妻剛跟我花式打完撲克離開,那還不得原地爆炸啊?
他一言不發直接掛了電話。
另一邊威廉接連不斷的罵了一兩分鐘後才發現許洛那邊早就掛了,所以肯定沒聽到他罵人的話,心裏頓時就更氣了,但偏偏有火卻又無處發。
他突然感覺自己犯賤,為什麼好好的就非要打這個電話?為什麼呢!
心情惡劣他直接的打了個車向警察總部而去,他想去求情,希望處長能看在曾經都是為女皇效力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等風頭過了後給他復職。
半小時後他到了警察總部,然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又走了出來。
當威廉走出警察總部大樓時抬頭望着天上的太陽,短短十分鐘,卻讓他感覺恍如隔世,以前他走出這道門的時候都是趾高氣昂,但今天他走出這道門時內心卻充滿了憤懣和落寞。
就在剛剛他去見自己幾個相熟的好友,想請他們幫忙給處長說話,但是卻連那些人的辦公室都沒能進去。
還有曾經昔日裏對他諂媚討好的華人屬下,也居然敢對他冷嘲熱諷。
真是一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一日之間他是飽嘗人情冷暖。
「叮鈴鈴~叮鈴鈴~」
突然他的手提電話響了。
「餵。」威廉有氣無力的接通。
「威廉,親愛的,你怎麼樣,我聽說你出事了!都擔心死我了。」周慧兒關切中帶着驚慌的聲音響起。
威廉頓時精神一振,就算所有人都拋棄了他,但周慧兒沒有,他抿了抿嘴唇:「親愛的,抱歉,不得不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我被革職了。」
「沒關係,人沒事就好,我薪水不錯,以後我養你。」周慧兒長長吐出一口氣,聲音帶着幾分俏皮說道。
威廉不由自主露出個笑容,為自己昔日拋棄她的做法感到愧疚:「之前真是對不起你,到現在我才看清身邊哪些人是真的為我好,對不起。」
不,你以前沒有看清,現在更沒有看清!剛從許洛那裏回家的周慧兒心裡冷笑一聲,嘴上卻是溫柔似水的答道:「沒關係,我不怪你,否則我也不會再次回到你身邊,不是嗎?威廉快點回來吧,我給你煮糖水喝。」
「親愛的,我現在就回來,不需要你養我,我還有很多的錢。」威廉吸了吸鼻子,兩相對比,他才知道自己身邊究竟有個多麼完美的女人啊。
萬幸的是她愛自己夠深,自己之前拋棄她的做法並沒有沖淡她對自己的愛意,以後絕對不能再傷害她了!
他顯然沒看過倚天屠龍記,更不知道張無忌他媽說的那句警世之言。
周慧兒甜甜說道:「我等你。」
「親愛的,你嗓子怎麼啞了?」威廉這才發現周慧兒說話聲音不對勁。
周慧兒幽幽道:「還不是聽說你出事太擔心,一夜沒睡,上火了。」
事實上是因為許洛太粗爆了。
而威廉聽見這話瞬間熱淚盈眶。
………………
接下來的幾天許洛帶着港生和周文麗夜夜笙歌,吃大餐,睡大床,幾天就把大舅哥給他那張卡揮霍一空。
八月三號,他告別了港生和周文麗,何敏,芽子四人前往警校報到。
和一般的警員不同,他去報到的是一個叫「見習督查訓練科」的地方。
接下來他將在這裏完成36周的見習督察訓練課程才能重反警隊效力。
在即將抵達警校的時候,卻發現前面停了幾輛車,一個穿白襯衣的青年背對着他,四周則站着一群小弟。
許洛頓時感覺不妙,不過這裏離警校不遠,倒也沒必要太過擔心,關鍵是沖不過去,他只能熄了火下車。
「許sir,你知不知,就在今早我爸爸剛死了,心臟病突發死在了監獄裏。」靠着車頭雙手插兜的白襯衣青年轉過身,面色沉穩,眼神深邃似湖水一般盯着許洛:「差點忘了說,我爸爸名字叫做倪昆,我叫倪永孝。」
「哦,所以呢,要在警校附近幹掉我啊!」許洛笑吟吟的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草尼瑪,他表面穩如老狗,實則心裏慌得一批。
他沒想到倪昆會死在監獄裏,更沒想到攔路的居然是倪永孝,他今天身上可是沒帶槍,也沒有穿防彈衣。
倪永孝面無波動的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爸爸生前說過他去世所有子女都要回來,我有位弟弟在警校,我今天是來見他的,只是手下員工剛好認出了許sir你的車牌。」
許洛知道倪永孝說的是跟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陳永仁,陳永仁根本就不認倪昆,後來還被西九龍重案組警司黃志誠選中當臥底插在倪永孝身邊。
「所以呢,倪大少爺,你攔下我是想跟我說什麼。」許洛攤了攤手。
倪永孝認真的說道:「等我爸爸的葬禮結束,以後由我來陪你玩。」
他是個很看重家庭感情的人,所以他一定會殺了許洛為父親報仇的。
「好啊,你老爸葬禮什麼時候舉行啊,我這人最喜歡吃席了,到時候送個大紅包啊。」許洛笑得很高興。
倪永孝沒怒,反而笑了:「就在這個月八號,到時候歡迎許sir能來送我爸爸最後一程,我先走一步,還是那句話,以後我會陪你慢慢玩的。」
說完,他揮了揮手上車離去。
看着倪家的車隊遠去,許洛鬆了口氣,隨後嗤笑一聲:「玩你老母。」
還葬禮結束陪我慢慢玩,你踏馬就等着跟你老爸一起舉行葬禮吧,這樣還能讓去吃席的人省一份份子錢。
作為愛先下手為強的人,許洛可不會等到倪永孝對他下手時才反擊。
這年頭,死個人多正常呢?
人嘛,這輩子總是要死的,他只是想幫倪永孝少走幾十年彎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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