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把手中的牙籤一扔,指着旁邊的冷餐區,冷冷的衝着我說道:
「你們不妨先吃些東西。免得這一路上,成了餓死鬼!」
此時的我,根本沒心情去計較大龍話語間的嘲諷。
我的腦海里始終迴蕩着剛剛鐵爺的那句話。
他說我背後有大魚,而這條大魚到底是誰?
六爺嗎?
可如果是六爺,他為什麼不現身?
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在這江湖中浮沉掙扎?
看着不遠處的海面,一時間我竟有些恍惚。
「找地方坐吧」
蘇梅看着走神的我,對我輕聲說道。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蘇梅便壓低聲音,衝着我小聲說道:
「你就算是再找秦四海,今天你也不該來這裏的。這就是坐孤島,你們來這裏,不是等於自投羅網嗎?」
我知道蘇梅是擔心我。
但人生就是這樣,尋找目標的路上,註定是充滿坎坷與風險的。
就像六爺曾經說過的那樣,人總該有一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
「初六,你看那邊!」
我身邊的賀小詩,忽然輕輕的碰了我下。
轉頭一看,就見朝向酒店的小路上,不少人正朝着酒店大堂的方向走去。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身形與步伐,看着就是江湖人。
這一幕,讓蘇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小聲說道:
「今天來的客人,都是關東三省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物。這些人里,只有小部分是隋門主請來的。更多的還是秦四海調來的。你要知道,關東三省大多數能在藍道做大的人物,或多或少都受過秦四海的恩惠。初六,你信我一次。我想辦法找條快艇,你們馬上離開這裏,不然太危險了。想找秦四海,完全可以從長計議!」
我的目光依舊看向那條小路上,來往的人不低於百人。
我很清楚,剛剛五龍的發難,只是開胃小菜而已。
更多的兇險,還在後面。
看了蘇梅一眼,我默默的搖了搖頭。
我來奉天這麼久,為的就是今天。
就算他秦四海有滔天的本事,我今天也一定要會會他。
海水滔滔,一浪高過一浪。
我們在草坪里,足足坐了兩個多小時,酒店裏也沒有任何動靜。
倒是大龍帶着五龍和鐵爺,不知了去向。
正看海發呆時,寧檬忽然走了過來,衝着我們幾個,一臉擔憂的說道:
「姐姐喊你們去酒店的宴會廳!」
我直接起身,蘇梅重重的嘆息一聲。
她想開口阻攔我,但她了解我的脾氣,還是忍住了。
我們一行人剛要走,寧檬卻一下拽住方塊七。
看着方塊七,她眼圈微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寧檬的拉扯,讓我們不由的都看了過去。
方塊七愛面子,他板着臉,裝腔作勢的說道:
「男人辦事,女人哭哭啼啼的拖我後腿。你讓我這些兄弟,怎麼看我?」
方塊七話音剛落,寧檬衝着他的胳膊,就狠狠的擰了下。
這一下,疼的方塊七齜牙咧嘴,連聲求饒,不敢再裝了。
「宴會廳現在不讓我們進,在裏面的都是關東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哥。我怕你們進去」
寧檬強忍着眼淚,把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寧檬也算是江湖兒女,她見過的場面也不少。
但她清楚,今天秦四海處心積慮組了這麼一個入地無門的生死局。
要對付的,就是我們這幾人。
饒是方塊七槓精出身,面對寧檬的擔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倒是啞巴,忽然撇嘴說道:
「k,k,哭,哭個啥啊?你最,最多就,就守,守個寡唄。怕,怕啥啊?」
方塊七本來正為寧檬的一片神情所感動。
被啞巴這一說,他氣的轉頭大罵:
「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g,g,滾,滾就滾!」
啞巴說着,拽出鐮刀。
竟率先的朝着酒店大堂,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看着啞巴那無畏的背影,洪爺哭笑不得的說道:
「這小王八蛋,現在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潛質了!」
此時的我,既想笑,又感動。
有時候我都在想,我初六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兄弟。
一路刀光劍影之中,依舊肝膽相照。
我心裏也暗暗決定,如果這一關過了。
至少在經濟上,我要給這些人一個完美的後路。
酒店的宴會廳,是在六樓。
穿過前後通透,金碧輝煌的大堂。
坐着電梯,直達六樓。
宴會廳厚重的仿銅大門口,站着男男女女七八個人。
見我們一到,其中一個女人立刻抬手,攔住了蘇梅。
「姐姐吩咐了,除了初先生一行人,其他人都不能入內!」
剛剛隋江婉便沒給蘇梅面子,現在又再次的攔住了她。
這讓蘇梅倍感憤怒,她冷笑一聲,掏出手機就準備給隋江婉打電話。
而我一抬手,攔住她說:
「不要打了,等我就好!」
話一說完,轉頭衝着安保說道:
「開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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