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顯然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這兒。
她看了我一眼,奇怪的問說:
「你怎麼在這兒?」
我沒等說話。
陶花立刻咯咯媚笑,問說:
「哎呦,他在我這兒怎麼了?你蘇梅這么小氣呢,擔心我勾引小處男啊?」
陶花一口一個小處男。
聽的我心裏這個厭惡。
我口氣更加生硬,冷着臉說道:
「花姐,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陶花故意看了蘇梅一眼,一臉壞笑的說:
「好好好,你不喜歡我就不叫了。你不是小處男,可以了吧?」
無語。
我本身就不會和女人打交道。
面對這麼一個浪蹄子,我更是無言以對。
「走,上樓說」
蘇梅說了一句。
但陶花馬上搖頭。
「上樓太麻煩,就在這兒說吧。說完我就走」
說着,陶花把技師和服務生打發走。
大廳里,只剩我們三人。
我本來也想走。
奈何陶花一直喋喋不休。
我也只能等她說完,和她們打個招呼再走。
「蘇梅,你說你給我找的什麼暗燈啊?陪我去了三場,什麼都沒看出來,害的我又輸了十多萬。我看你蘇梅就是敷衍我。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找不到高手。別說我以後不給你們場子帶客了」
陶花的話,倒是解開了我一個疑惑。
怪不得蘇梅明知道陶花出老千,也不說破,還陪着她打麻將。
原來陶花充當的是一個疊碼仔的角色。
她能幫賭場,帶來不少客人。
看蘇梅對她的態度,估計陶花帶的客人,應該有不少豪客。
大家別小看疊碼仔。
以為不過是拉賭客的中介。
但他們的作用,卻是不小。
一個場子,尤其是新開的場子。
想要生意興隆,貴客滿座。
只靠老客和散客是不夠的。
必須靠着這些手裏有大量客源的疊碼仔,才能給場子輸送新鮮血液。
那位著名的濠江賭王何老先生,就曾自謙的說過。
自己不是賭王,就是個疊碼仔。
而濠江所有賭場的收入。
其中有百分之二十多,就來自於疊碼仔這個群體。
千門八將中,也有這個角色,叫做提將。也稱「塘邊鶴」。
一聽陶花這麼說。
蘇梅立刻拉着陶花的手,帶着幾分撒嬌的口氣,說道:
「我的花姐,你可別啊。這樣,我今天再給你找個人。一定幫你把事情解決了」
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話。
我也終於聽明白了。
原來,陶花最近上了一個賭局。
她前前後後輸了十幾萬。
陶花雖然不是老千,但也是個人精。
她感覺有些不太對,就找了蘇梅。
讓她給找個暗燈,去看看這局是不是有問題。
結果去了幾天,什麼都沒看出來。
害的陶花,又輸了一些錢。
「人呢?在哪兒?」
陶花一聽,馬上問說。
「花姐,我要給你找的這個人,不是我們賭場的人。不過你之前說給兩萬的酬勞,有點少,他不能同意。你看看,能不能再加點錢呢?」
「你說多少?」
「最低五萬!」
「沒問題,只要抓住,立刻就給!人呢?你叫他來吧」
蘇梅有意無意的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知道,她是想讓我去。
我雖然對陶花,沒什麼好印象。
但我現在需要錢。
五萬,可以做。
見我沒有反對的意思,蘇梅便朝着我的方向努了努嘴。
「諾,人就在這兒了」
陶花看了我一眼,一臉的疑惑。
「你逗我呢吧?」
話音一落。
陶花立刻反應過來。
她「騰」的一下,從沙發床上坐了起來。
指着我倆,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那次你能胡天胡,贏了我兩萬多塊。原來你們兩個出老千,是不是?」
陶花做夢也沒想到,我會是老千。
蘇梅似乎想解釋一下。
但這件事,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
蘇梅只能笑着搖了搖頭。
「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不管,還錢!」
「好,好,好,我的花姐。這個月的返點,我給你多提半個點還不行嘛?」
「這還差不多!」
陶花翻了個白眼,這才算是滿意。
知道是我要幫她去抓千。
陶花還是有些不太信任。
雖然她沒說。
但我還是能感覺到。
一路上聊天,陶花給我講了,她到底是做什麼的。
她說自己是做經紀的。
但實際上,就是雞頭。
不過她這個雞頭,和一般的媽咪老鴇還不一樣。
她手裏有一大批女生。
什麼大學生、護士、野模、空姐,還是什麼十八線的小演員之類的,她手裏都有。
用現在的話說,叫外圍。
價格貴,質量高。
也是通過手裏的女生,結識了一大批的豪客。
她在這些豪客身上,先賺一份經紀的錢。
再把這些人,介紹給賭場。
還能拿一份不少的返點。
這種做法,叫一魚兩吃。
準確的說,是一人兩吃。
見我聽的出神,陶花就笑眯眯的問我說:
「初六,今天只要你幫花姐把老千抓住。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孩兒,花姐就給你安排什麼樣的。實在不行,花姐可以親自上陣,讓你看看花姐的功夫」
我眉頭微皺,抽着煙,看着車窗外。
這種女人,我不喜歡。
但六爺,肯定會喜歡。
見我不說話,陶花又笑眯眯的挑逗我。
「怎麼,看不起花姐?我告訴你,可有位著名的大詩人給花姐寫過詩,讚美你花姐我」
「誰?」
我隨口問說,緩解一下尷尬。
「李白啊!」
我暴汗。
李白?
這哪兒跟哪兒啊?
「桃花潭水深千尺哦」
說着,陶花咯咯壞笑。
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我頓感無語。
陶花,桃花。
潭水,還他媽的深千尺。
去他媽的!
陶花玩的局,是在一家個人的別墅。
去之前,陶花先帶我去了超市。
給我換了一身行頭。
當然,她這種做法,不是為了給我禮物。
更不是對我有什麼其他想法。
而是我的穿着太過普通。
帶去他們的局,明顯有些不合適。
吃過飯,到了別墅。
牌局還沒開始。
一到專門打牌的房間。
就見四個男人,正在喝茶聊天兒。
很明顯,他們是在等陶花開局。
一個胖乎乎的男人,看了我一眼。
就笑哈哈的問陶花:
「這花姐身邊的男人,是幾天就一換啊。今天這個帥哥,花姐準備用幾天啊?」
「看心情,看技術!誰讓我陶花舒服了,我就多用誰幾天」
桃花大言不慚的說道。
而我,依舊冷着臉,一言不發。
這些王八蛋。
竟把我當成陶花樣的面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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