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曇被蕭暄牢牢地護在身旁。
在慶國長公主出現時,東宮的侍衛蒙着臉,從黑暗處湧出。
熊熊燃燒的火把在這漆黑的夜晚莫名地讓人心安又溫暖的存在着。
「看來今日倒是我這個鷹被啄了眼了,竟是着了你的道了?」
慶陽長公主變了臉色。
「姑母若是不貪心,無論怎麼樣的餌料,想必也不會吃下來了這裏。」蕭暄譏諷地看着對面的中年婦人。
顧曇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慶國長公主要摻和到這些事中。
她不是王爺,還有可能稱帝上位。
顧景辰看到慶國長公主出現後立即將手中的酒罈小心的放到一旁。
隨後站在蕭暄的身邊,和他一起護着顧曇。
慶國長公主仿佛對那兩天酒很感興趣,看到顧景辰隨意地放置在一旁,心頭一喜,扭頭立即喊道:
「去,給我把那酒罈給拿過來。」
顧景辰見狀,立即提着劍踹翻一名衝上來的侍衛,獻血噴濺了一身,面不改色地:
「公主。這是小妹出嫁時用到的女兒紅,若是公主想喝,不介意您送上賀禮,喝一口。」
「可若是想要強奪,那就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他與顧文騫長得像,這會提着劍,鮮血染衣,慶國長公主仿佛看到了顧文騫一身青衣站在那裏,不由眼皮跳動。
「殺了他。」
顧景辰笑了笑,「公主怕什麼?若是真的想喝女兒紅,倒也有辦法,重新投胎,從小就埋上這樣一壇。」
「還是說,公主這是想到我的父母了?」
慶國長公主。
她是怕見到顧文騫這雙兒女的。
當初在揚州,若是她早知道顧文騫的女兒來了,只怕她早就沒命能夠和太子見到。
甚至害了自己的女兒。
可惜,沒有早知道。
多年多年以前,她曾經想讓顧文騫做駙馬的,她也可以為愛郎洗手作羹湯,體貼入微。
可那時候她太單純了,沒想到被拒絕了,最後顧文騫取了個江南女子,嬌軟溫柔,仿佛水一般。
說話的音調也是軟糯得讓人下不了狠心。
怪不得能夠俘獲顧文騫的心。
這事沒人知道。
她從來不敢和旁人啟齒,那對她來說,是畢生的污點。
所以,六年前,振威王想要除去先太子時,她使了些手段,讓顧文騫也栽了進去。
這樣既讓先太子倒了,也讓她出了口惡氣。
不僅如此,顧文騫死了肯定要讓他的女人下去陪着才好。
她又讓人上門去唆使崔氏去宮門前跪着,最後雙雙歸西。
看着顧家倒下的門楣,她才終於透了口氣,胸口終於舒服了。
那個時候,她的確是得意的。
若是顧文騫做她的駙馬,還會後續那麼多的事嗎?
說不定他們也能做一對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不過對於顧文騫的死,慶國長公主是很得意的。
誰能想到背後是她在推動呢?
不過這事,她不能認。
慶國長公主臉上陰雲密佈,今日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是從揚州就收到消息當年顧文騫曾經藏起了一份證據。
若只是針對振威王也就算了,可她查來查去,那份證據是指向她的。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地帶着公主府的人速速回到京都。
絕不可以讓那份證物出現在人前,更別說皇帝的面前了。
說到底還是太心急了,沒想到還是着了道。
「今日你們手上的東西不給也要給。」
慶國長公主嫌惡地看了眼顧景辰,最後轉向他身後的酒罈。
蕭暄聽罷,笑着道:「那就看姑母的本事了。」
「姑母也知道孤在陛下那裏並沒有什麼分量。這個太子位是岌岌可危。」
「當初還多虧姑母,這才讓孤回到皇庭。孤有個疑問,你當年為何要參與到阿兄的事上去。」
那事背後的緣由,慶國長公主肯定不會說出去。
慶國長公主望着蕭暄沉靜的冷如寒潭似的眼,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手:
「你只要今日將東西交給姑母。姑母往後還是會支持你的。」
蕭暄意味深長地說道:「是嗎?姑母真的想要這兩壇酒是嗎?」
「自然我也想喝喝這新鮮出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味。」
似有些不敢相信,她又試探着問:「你能把東西給我的,對吧。」
沉默了片刻後,他側頭看了眼一側始終沉默不語的顧曇,仿佛勉為其難地說道:」自然是可以的。」
顧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眼蕭暄,他到底在說什麼?
那是父親給她埋的女兒紅,別說裏頭沒什麼慶國長公主要的東西,可她也不可能將這兩壇父親留給她最後的東西給了一個莫不相干的人。
「哎」她急急地喊,蕭暄怎麼好意思當着她的面做出這樣的事來的。
蕭暄重新緊緊握着顧曇的手,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等我們回去說這些。」
可顧曇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戲。
「那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給公主,如此強取豪奪。很抱歉,恕難從命。」
顧曇面色僵硬。
她說着時,蕭暄有些不耐煩起來,語氣冰寒地道:「不過是兩壇酒,嫁入東宮,你什麼樣的東西沒有?」
「眼界不要太小,格局大些。往後你可是國母。」
還沒等蕭暄說完,顧曇立即哽咽着:「蕭暄。你是眼瞎了還是心瞎了。既然你說我眼界太小了。那這個太子妃我不做了。」
「誰愛做就做去。正巧,長公主府不是還有你的如兒妹妹嗎?」
顧曇說着,身體微微搖晃,推搡着要甩開蕭暄的手,哽咽地哭着。
這一下,兩人的爭吵可謂是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怎麼就忽然不做太子妃了?
再說聖旨賜婚,是說不做就不做的嗎?
這個跳躍有些太大。
但也從側面說明一個原因,太子和顧娘子的感情不夠牢靠。
在場的其他人不知道,可慶國長公主心頭存疑,但也是高興的。
不管這兩個人在演一出什麼戲,對她來說都是好事。
回京的第二日她就去見了皇帝,想要讓如兒進東宮。
當時皇帝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說要再考慮考慮。
可後來等到蕭暄帶着顧氏回京後,他就使人傳信,說事情就算了。
如兒值得更好的兒郎。
這天底下有哪個兒郎會好過當朝太子殿下呢?
慶國長公主心頭不悅,誰想皇帝拒了她,轉身又給顧氏下了賜婚的旨意。
雖說她進宮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可還是讓她滿臉臊紅。
更別說小女兒了,在家要死要活的,鬧得人頭疼。
「阿暄,既然如此,那姑母就不客氣了。去,將酒罈取過來。」
聽到這話,再看蕭暄一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守護在他們身前的黑衣侍衛竟然退了下去。
顧曇的身體微微搖晃,轉過身去哽咽哭了起來。
一時間,雖然她氣得全身發抖,可還是沒有違逆蕭暄的意思,阻攔慶國長公主的人拿酒罈。
眼看着慶國長公主帶着酒罈和她的人就要離開,卻在門前,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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