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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 蘇芩使盡渾身解數。但不管她如何威逼利誘, 那廝總擺出一副清心寡欲之相,讓蘇芩十分挫敗。
月上柳梢頭, 蘇芩換了一件藕荷色小衣,外罩紅焦羅衫,裊裊娜娜的進耳房,一屁股側坐到陸霽斐身邊。
男人正靠在涼榻上看書, 修長白皙的手指抵在書頁上,緩慢挪動。
蘇芩嬌軟的身子疊到男人身上, 青絲披散,落在陸霽斐外露的肌膚上,順着那脖頸往裏探, 酥麻麻的透着癢意。
男人眯了眯眼, 沒有動。
蘇芩見狀,一狠心, 一咬牙, 提裙就坐了上去。
坐在陸霽斐腰腹上, 蘇芩一雙藕臂箍着他的脖頸, 塗滿鳳仙花色的指甲抵在他的後頸輕滑。
「爺……」蘇芩捏着嗓子, 嬌滴滴的喚道:「你看。」說着話,蘇芩側頭露出頭上新編的楊桃辮。
陸霽斐側眸看一眼, 神色淡漠, 不甚感興趣, 但那捧着書的手卻不自禁暗摩挲了一下。
上次端午宴後, 蘇芩吃醉了酒,在馬車內胡亂編了一個小辮。不粗不細的黑油小辮藏在青絲內,配上那張酒暈美臉,襯出一股子清媚風情,讓陸霽斐直記到現在。
上次那新丫鬟來的時候陸霽斐略一掃眼,看到那辮,隨口問了一句,知道是楊桃辮後,便忍不住的想再讓那小姑娘那梳上一回。
沒曾想,那小姑娘竟與他發了脾氣。陸霽斐雖自詡聰慧,但如今也越來越看不透蘇芩這小性子了。難道是因為天太熱,所以小姑娘的性子才會越發如此陰陽怪氣?
「你看嘛,我編好了,好看嗎?」蘇芩湊過去,伸手掰住陸霽斐的臉,強硬的把他落在書籍上的視線掰正到自己面前。
蔻色指尖抵在男人白皙俊挺的面容上,落在下顎側臉處,輕掐出一點印子。男人微皺着眉,躺在涼榻上,穿一套褻衣褻褲,長發未束,渾身透出一股子清冷氣。
晚燈搖曳,燭光氤氳。
不知為何,蘇芩看的一怔,指尖觸到男人臉上的溫度,緩慢紅了臉。
不得不說,這廝的皮囊真是十分迷惑人。
陸霽斐掀了掀眼帘,喉嚨里吐出一個「嗯」字。
看男人這副不冷不淡的模樣,蘇芩憋着一股子氣,「你不是說要我編的嘛,如今我編了,那你是不是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不應。」陸霽斐果斷拒絕。
蘇芩氣紅了臉,片刻後卻又腆着臉湊上來,扭腰款尾的壓着他往裏蹭。
「天太熱了,我被那蚊蟲咬的不輕,你幫我瞧瞧嘛。」蘇芩臊紅着一張臉,說話時聲音都有些變了,越來越輕。一雙美目往陸霽斐臉上瞟去,身下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變化。
這可是她頭一次對人這樣狗腿,甚至不惜以犧牲美色來打成目的。蘇芩紅着臉,想這次總行了吧?
卻不想平日裏瞧見她就跟瞧見肉骨頭似得陸霽斐這次跟改了性似得,連眼皮都沒掀,只道:「讓你的那兩個丫鬟給你上藥。」
說完,陸霽斐抖了抖書,耳尖微紅道:「下去。」
「我不下去。」蘇芩死命的摟緊陸霽斐的脖子,開始耍無賴。「除非你帶我去廣西。」
蘇芩已經打聽到,廣西知府名喚姚定科。她也查過蘇龔留給她的那份名單,上頭赫然就有姚定科的名字。
蘇芩想着,若自己此次能跟着陸霽斐一道去廣西,興許就能明白那份名單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小姑娘身上熱乎乎的貼的緊,渾身散着一股子甜膩香氣,還有清淡的皂角味,順着晚風直往陸霽斐的鼻子裏頭鑽。陸霽斐腹內火起,面色一變,單手拎住蘇芩的後衣領子就將人往外一掀。
「哎呦……」蘇芩不防,被陸霽斐摔到地上,嬌嬌的哀嚎一聲。身上的衫子滑下來,露出一小片白膩後背。纖細的脊背在燈色下,就跟剛剛打磨好的上等凝脂白玉一般。
陸霽斐扔下書籍,穿上皂角靴欲走,卻不防備被人抱住了小腿。
「你,你把我摔壞了,我的腰……」小姑娘趴在地上,軟綿綿的嚎着,雙眸濕漉漉的聚滿淚珠,就好像如果陸霽斐一走,那裏頭就能決堤。
陸霽斐抽了抽腿,蘇芩癟嘴。
男人無奈嘆息一聲,蹲下來,白皙指尖輕觸了觸她的腰,「哪裏疼?」
「腰疼。」抓住陸霽斐另外一隻手蹭在臉上,蘇芩旎儂着嗓子,眼尾紅漾漾的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得。
這是小姑娘慣用的一招,陸霽斐心知肚明。
指骨分明的手掌順着蘇芩的衫子往裏探了探,落到那截纖細小腰上。
蘇芩身子一哆嗦,面色漲紅,但雙眸卻亮晶晶的直盯住眼前的白玉磚。她就知道,這廝哪裏捨得她這塊香軟軟的河蚌肉。
「沒事。」陸霽斐陡然收手,面色一派正經,「沒傷到骨頭。」
「啊?不是,我,我可疼了呢……」蘇芩趕緊摟緊陸霽斐的胳膊,嚶嚶嚶道:「疼的可厲害了,你是不是看錯了。」
小姑娘軟綿綿的撒嬌,陸霽斐看的忍俊不禁。他板着一張臉,隔着衫子復又捏了捏。
「沒事,可能是傷到了筋,用藥酒揉揉就好了。」
「我不要用藥酒,好臭。」蘇芩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看向人,「你如果能帶我去廣西,那我說不定就能好了。」
陸霽斐低笑一聲,拍了拍蘇芩的小腦袋,細薄唇瓣輕勾,吐出兩字,「休想。」話罷,男人徑直上榻歇息。
蘇芩氣呼呼的撐着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想起的太急,真折了折腰,疼的一機靈,緩了半日才好。
狠狠瞪一眼躺在榻上神態平靜,似已經睡過去的陸霽斐,蘇芩氣呼呼的打開面前的蘆簾往外去,小臉鼓成包。
中庭內,流螢繾綣,月光如霜。
蘇芩看到跟小奶狗追着玩的蘇蒲。小胖墩子梳兩條小角辮,邁着小短腿顛顛的跑,小臉上滿是熱汗,「咯咯咯」的咧着小嘴直笑。
「噗噗,當心別摔着了。」蘇芩撐着下顎坐在石階上,神色頹喪。
「汪汪汪……」小奶狗奔過來,對着蘇芩喚幾聲,然後繼續追着蘇蒲玩。
蘇芩正凝神,被小奶狗一喚,神思陡然恍惚起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時,蘇芩吵着嚷着要養小狗,秦氏萬不肯,怕狗傷人。
蘇芩素是個驕縱脾氣,哪裏受得住這事,當即便扯着陸霽斐去隔壁偷狗。
隔壁楊府養了兩條看家犬。一條母的,一條公的,剛剛生出一窩小奶狗。軟綿綿的小奶狗「嗚嗚咽咽」的擠在一起,直看的小蘇芩連心都化了。
「咱們就這樣。」
蘇芩做了一個粗糙的捕狗神器,就是用竹籃子栓了一根竹筷子倒扣在地上,隔出一小塊空間,裏頭放了半塊她中午吃剩下來的奶勃勃。
但不知是奶勃勃沒吸引力,還是那群小奶狗都吃飽了,愣是不鑽陷阱。小蘇芩等了半個時辰,終於忍不住,徒手去抓小奶狗。卻不防被那兩隻大狗盯住,追着跑。
大狗護犬,小蘇芩被追的涕淚橫飛。
少年陸霽斐一把抱起蘇芩,將人放到樹上,自己正想爬上去的時候,卻被那隻大母狗咬下了褲子。
人雖沒受傷,但這對於陸霽斐來說,是一生的恥辱。
想到這裏,蘇芩一個機靈,她猛地一下起身,抱起「嗷嗷」叫的小奶狗就往耳房裏去。
小奶狗被蘇芩掐着兩隻小前腿,放到榻前花几上。小短腿顫巍巍的點着花幾桌面。
「陸霽斐。」蘇芩開口道。
陸霽斐闔着眼,沒應,卻不防聽到一陣奶聲奶氣的狗喚聲。他霍然睜眼,直接就對上一雙濕漉漉的奶狗眼。
猛地一下直起身子,陸霽斐坐在榻上,雙眸微睜,指骨泛白,下意識攥了攥自己的褻褲。
「吶。」蘇芩一邊觀察着陸霽斐的表情,一邊擺弄着花几上的小奶狗道:「來,給榻上的爺表演一個短腿大劈叉。」
小奶狗「嗚嗚」叫着,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片刻後卻真的一叉後腿,來了一個短腿大劈叉的一字開。
「真棒!」蘇芩鼓勵道:「來,咱們再來一個倒立行走……」
「蘇三,你在幹什麼?」陸霽斐攥着身上的紗被,面色難看至極。直呼蘇芩為蘇三。
「我在哄你啊。」蘇芩一臉無辜道:「我哄好了你,你就會帶我去廣西了。」
陸霽斐繃着一張臉,沒說話,良久後才青筋蹦出道:「帶着你的狗,滾。」
蘇芩笑盈盈的抱住要往陸霽斐那處鑽的小奶狗,歪着小腦袋,露出頭上的楊桃辮,一雙美眸水霧霧的波光流轉,就似蘊着銀河飛星。
「陸霽斐,你,是不是怕狗啊?」
坐在榻上的男人終於繃不住,面色又黑又青又白,一輪變換。
蘇芩捂嘴,滿臉不可置信。竟然真的被她猜對了。
「閉嘴。」男人咬着牙,聲音暗沉,透着怒氣。「你以為誰是罪魁禍首?」
蘇芩心虛的轉着一雙眼珠子,想起那時陸霽斐被拽了褲子後露出的窘迫表情,想着還是那個時候的陸霽斐好,哪裏會像現在這麼彆扭。
「我,我也沒想到嘛……」
蘇芩支支吾吾的捂着懷裏的小奶狗,討價還價道:「吶,那個,你帶我去廣西,我就替你保守秘密,好不好?」
「呵。」陸霽斐冷笑一聲,「你真的要去?」
看到男人的表情,蘇芩下意識覺得不好,但又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她咬牙,點頭,「想去。」
「好啊。」陸霽斐掀了掀紗被,卻在看到那隻小奶狗時立刻又將紗被蓋上了,然後道:「若想去,那你這一路上,都得聽我的。」
蘇芩猶豫着點了點頭。
陸霽斐伸手,指向蘇芩,白皙指尖抵在小姑娘秀氣鼻尖前,聲音冷然道:「現在,立刻,馬上,滾去睡書房。」
……
睡了一晚上書房,等到翌日,蘇芩趕緊將綠蕪和紅拂喚進來,要梳妝打扮,卻不防陸霽斐扔給她一套男裝。
「換上。出了陸府的門,你就是我的小廝,名喚阿狗。」
阿狗?這是什麼鬼名字!
蘇芩忍氣吞聲的把男裝換上,理論不過,硬生生被套了這個狗名字,然後奔到耳房內,讓綠蕪替她收拾要帶的東西。
「帶什麼首飾,留着被人搶嗎?」陸霽斐手持那柄竹骨紙面宮扇,將蘇芩的妝奩盒子扔回梳妝枱上。
蘇芩癟着嘴,收拾脂粉、口脂、靶鏡等物。
「你是小廝,還要塗脂抹粉?」陸霽斐靠在槅扇處,涼涼冒出一句。
蘇芩氣呼呼的將箱子裏頭規整好的東西都倒在地上,然後一股腦的往前頭一推,「不帶就不帶,我帶塊皂角總行吧?」
「嗯。」男人施捨般的點頭。
蘇芩噘嘴,小小聲的俳腹,「小氣。」
小姑娘穿一件樸素小廝男裝,清一色的靛藍,梳小髻,露出一張白淨小臉來。蹲在地上垂着脖頸,正往盒子裏頭裝皂角。
陸霽斐上前,突然俯身湊過去。
「你幹什麼?」滿以為自己說壞話被人逮住了的蘇芩一個機靈,手裏的皂角都捏爛了。
陸霽斐貼在蘇芩粉頸處,聞到一股子香油氣,便伸手摩挲一番,觸指白膩。
「去洗了。」
「……哦。」
蘇芩蔫蔫的躲到屏風後將脖子上抹的香油洗乾淨。她看一眼擺置在旁的胭脂水粉,小心翼翼的拿起一盒胭脂膏子塞進懷裏。外頭的胭脂膏子哪裏有自個兒做的好使,若用上還不壞了她的臉,她還是自個兒藏一盒吧。
這廝不就是記着她昨日裏發現了他的囧事,如今才變着法的膈應她嘛。
哼。
「啪啪」兩聲,陸霽斐用竹骨紙面宮扇往屏風上敲兩下。
「好了,好了,你別催嘛。」小姑娘軟綿綿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來。陸霽斐轉頭一看,蘇芩穿一件小廝裝,勒出纖細腰身,從後頭轉出來,胸前鼓囊囊的就似藏着什麼好物。再看那臉,那身段,那肌膚,一看便知是個女子,頗有一股掩耳盜鈴之態。
「你說我是帶綠蕪還是紅拂?」蘇芩見男人盯着自己胸前看,滿以為她藏的那盒胭脂膏子被發現了,趕緊側了側身子轉移話題。
這一側身子,那身段越發明顯起來。
陸霽斐皺眉,上前把蘇芩腰間的系帶鬆開。
系帶一松,小姑娘身上的衣服瞬時松垮下來,襯得整個人更加弱不禁風的顯出一股子清媚女態。
陸霽斐的眉間皺成「川」字,他又把蘇芩的系帶紮緊。這一紮緊,更顯呼之欲出。
「你幹什麼呀?」見陸霽斐把她的系帶拆了系,系了拆的,蘇芩蹙起黛眉,卻又不敢反駁。
陸霽斐皺着眉,終於沒再折騰那系帶,而是將目光落到蘇芩臉上。
「妝卸了。」
「根本就沒上妝。」蘇芩睜着眼睛說瞎話。難得出一趟遠門,她不能穿好看的衣服,還不能讓她上個美美的妝嗎?
陸霽斐伸手,箍住蘇芩的下顎,往她臉上一抹。
細薄的口脂順着男人的指尖往面頰上一滑,花了臉。剛剛描好的黛眉也被男人抹了,暈開在眼皮上。
「這是沒上妝?」陸霽斐冷笑。
蘇芩心虛的轉着眼珠子,吶吶道:「那是,那是汗……」
「阿狗真是厲害,這汗還能出的五彩斑斕。」
你才是阿狗,你全家都是阿狗!不對,把她自個兒也給罵進去了……明明旁的男人從來就分不清楚女子化了妝跟沒化妝的區別,怎麼就這廝眼睛尖成這樣……難不成瞧着清清冷冷、不近女色的,卻是箇中高手?
「還有這個,褪下來。」陸霽斐伸手,點了點蘇芩左耳上戴着的那隻硬紅鑲玉耳墜子。
蘇芩可憐兮兮的褪下來,遞給陸霽斐。
「那,那個,我……」
「這次咱們簡裝出行,除了青山,沒有旁人。」
「什麼?那,那怎麼能行?」
就算是蘇府敗落時,蘇芩身邊還跟着綠蕪和紅拂這兩個大丫鬟貼身伺候,沒吃過苦。更別說入了陸府以後,蘇芩在這院子裏頭一方獨霸,哪裏像個姨娘,分明像半個爺。
「不行?那就別去。」陸霽斐冷笑一聲。
蘇芩噘嘴,支支吾吾道:「那,那我日後沐浴、洗臉……梳妝打扮怎麼辦?」
「看着辦。」
「那,那你呢?你總要有個伺候的女婢呀。青山粗手粗腳的,哪裏有女婢心細。不帶綠蕪和紅拂,那,那你帶蒹葭嘛。」
為了自己出門在外的生活質量,蘇芩已經拋棄了對蒹葭的偏見。
陸霽斐伸手,捻了捻蘇芩的小臉,「有阿狗在,還要什么女婢呀。」
蘇芩瞪圓了一雙眼,糊着一臉的妝,小嗓子尖利道:「你難道要我伺候你?」
陸霽斐被震的耳朵一麻,「端茶倒水,鋪床疊被,洗衣做飯,這些事,都是你的。啊,對了,」男人一拍腦門,笑眯眯道:「出門在外,不能將就,日後沐浴、洗臉,淨手、洗腳這種活,也要勞煩阿狗姑娘了。」
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
蘇芩幾乎要被氣瘋了。但她深知,小不忍則亂大謀,大不了出去以後再花錢買個粗使丫鬟,她堂堂蘇三,還能被這隻瘋狗給憋瘋了?
「去,把臉洗了。給你半柱香的時辰。」
「哼。」蘇芩梗着小脖子,磨磨蹭蹭的洗完臉出來,卻沒見陸霽斐那廝蹤影。
「姑娘,您怎麼還在這呀?大爺都走了。」綠蕪看到蘇芩,一臉驚愕。
「什麼!」
當蘇芩氣喘吁吁地追出去趕上馬車,陸霽斐正坐在裏頭吃茶。
「你,你怎麼不等我?」蘇芩氣紅了一張臉,又累又喘,奪過陸霽斐手裏的涼茶就灌了個底朝天。
「說好半柱香就半柱香,阿狗,要聽主子爺的話。」
去你媽的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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