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非心中驚詫,想道:「這種手段無非是將消息傳入神魂之中,英傑譜是件寶貝,可是它是什麼時候傳魂的?以我太易經第九重的修為,竟然沒有沒感覺到!」
譚非在壇上站了一會,無人挑戰,躍下台去,紫髯和天霸一左一右霸佔他的肩頭。洪屠屠看着譚非,別有意味地笑道:「奇快的大成身法,可困可防的大成火焰牆法術,原來你也是尋道境修士啊。」
他笑得開心。以尋道境修為奈何不了通法境的譚非,他雖然表面不顯,但卻一直將此事記掛在心上,此時知道譚非的修為也是尋道境,心中釋然,自然高興。
南見愁笑道:「石兄天資絕頂,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到了尋道境,南某佩服。」
苗兒道:「尋道境有什麼了不起,少爺若不是為了早就成尋道境了。」
譚非見眾人將他當作了尋道境修士,心中不喜,因為通法境力壓群芳比尋道境英傑譜第一的名聲更有高人氣派,更顯得他英雄蓋世。但是老頭兒交代過,不許向任何人提及四卷奇經的修行,他自己也明白四卷奇經極為神奇,讓人知道了,只怕會引來一番爭鬥,使無以數計的生命隕落。就算他修煉的不是什麼高深的功法,修者修行之事也不能輕易向人吐露。
譚非只在心中不忿,不曾顯露心思,就在這時,腦中傳來一個消息:雲蒼英傑譜第一百九十九位向一百九十五位發出挑戰。
譚非一愣,立刻就反應過來:洪屠屠就是這樣向宋絕發出挑戰的。他尋思:「英傑譜這種傳魂的寶貝,應該只需在心裏默念,便算是回答。」
譚非正想答應,忽然想起一事,脫口問道:「雲蒼英傑譜,名次低的人挑戰名次高的人,名次低的人贏了可以交換名次,那麼名次高的人贏了有什麼好處?」
洪屠屠笑道:「好處便是英傑譜會記住每個壇上勝得最多的人,這個人在聖月緣的扣頭可以增加一分。」
譚非道:「聽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南見愁道:「聖月緣的扣頭,即便只是一分一毫,那也是極為難得的。」
譚非並不放在心上,道:「有人挑戰我,我再上去玩玩。」心中默念「好」字,答應了英傑譜第一百九十九位的挑戰。
這時黃壇上正好有兩人分出勝負,是譜上第一百七十四位的劍壇石家子弟石進雲挑戰擊敗第一百五十三位的平天山弟子黃雲裳。待兩人下來,譚非立刻施展憑風臨仙,又如飄飄仙人般飛上壇去,挑戰他的是須摩谷的一個弟子。
譚非心急奪取英傑譜第一位,三兩下將那個須摩谷弟子打下壇去,向譜上第一百五十一位的雲蒼金鼎王家王玄鏡挑戰。王玄鏡正好也在看台上,見過譚非與鳳青羽比斗,自付勝他一籌,便接受挑戰,躍上台來,笑眼看譚非,就像是看到聖月緣的扣頭一樣。
譚非問道:「你就是王玄鏡,雲蒼英傑譜第一百五十一位?」
王玄鏡道:「正是,我勸你早早認輸下去,免得還要受皮肉之苦。」
譚非道:「是就好!」施展纏靈術和一步靈,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欺到他身前,帶火的右拳向他胸口擊去。
王玄鏡不躲不閃,眼中甚至沒有驚色,仿佛不把譚非這拳放在眼裏。譚非一拳擊在他身上,卻沒有傷到他絲絲毫毫,因為他身上的衣服散出淡淡的光輝,明顯是一件寶物,而且品級不低,防禦驚人。
衣服淡淡的光忽然亮了起來,譚非只覺得手上一股大力傳來,身子被震退出去,凌空翻了兩翻,落在壇中,右手發麻。
王玄鏡面上微笑,道:「你是打不破我這件寶衣的,還是早點認輸,免受皮肉之苦為好。」
譚非取出那根破舊的黑色鞭子。王玄鏡臉上笑意更甚,道:「你這根鞭子雖然看着殘破,但也是件好寶貝,能打破鳳青羽的塔,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是無論如何都破不了我這件」
他的話沒有說完,黑色鞭子就發出呼的長響,破風而來,打在他肩上,打得寶衣綻開,寶光黯淡,撕裂皮肉,在他肩上留下一道鞭痕,火辣辣的疼。
譚非見黑鞭有用,揮起鞭子就往王玄鏡身上招呼。
王玄鏡寶衣被打破一道口子,已經受損,不敢再接譚非的鞭子,左支右絀,狼狽躲閃。他平素十分仰賴寶衣威能,衣在身,無人可傷,故而他擅長威力極大的攻擊法術,卻並不擅長騰挪移走的身法法術,躲閃中,寶衣又綻開幾道口子,身上又多出幾道染血的鞭痕。
王玄鏡能奪得英傑譜第一百五十一位,靠的便是那件寶衣,如今寶衣受創,他心中不忍,沒幾下便認了輸,讓譚非排在了第一百五十一位的名次。
譚非躍下黃壇,向英傑譜第一百零一位發出挑戰,在玄壇上將其擊敗,得到譜上第一百零一位的名次後,轉到地壇,奪到第五十一位的名次,正欲下壇。就在這時,他腦中得到一個消息:雲蒼英傑譜第五十二位向第五十一位挑戰。
譚非心中默動念頭,查看雲蒼英傑譜,得知第五十二位的消息是:五十二位,聞青,雲蒼御風聞家。
譚非自離開石家村以來,記得最清楚的事,就是周義一面說着為了兄弟可以兩肋插刀,一面將刀子送進聞實聞虛兩兄弟的心膛。聞實聞虛之所以會去蠻荒山脈,就是因為氣不過他們的一個堂妹拿一隻三頭長翎孔雀天天在他們眼前炫耀。也許是因為對周義記得太深,所以譚非也記得聞實聞虛只提起過一次的名字,那便是他們的堂妹的名字:聞青。
雲蒼城,聞家的勢力並不弱於南家。聞實聞虛的身分不比南見愁差,但是他們的實力卻比南見愁差了不止一籌,以至於在蠻荒山脈遇到南見愁,只想着如何脫身。
譚非晃了晃頭,將雜念驅出腦海,只見一個穿錦布緊身衣衫的女人走上地壇。她右手輕提一把鳳翎輕羽劍,頭髮幹練地束作一把馬尾,腰間穿一條純白純白的素布腰帶,清秀的面容透着一股悲戚的堅毅,從面上殘剩的些許稚氣中,可以感覺到,這張臉以往只是用來開心得意地笑的。
譚非聽到看台上有人道:「又是聞青,她被聞家的聞敬仙老爺子罰關了兩個月的禁閉,出來以後也不知是發了什麼瘋,三天兩頭來闖英傑譜,從第兩百位,一位一位的闖到第五十二位。」
又有人道:「你還不知道,聞家有兩個少爺不知道被什麼人殺死在外面了,聽說就是因為和聞青賭氣才跑出去的,沒想到這一出去就沒有再活着回來。」
聞青走上壇來,一語不發,一套輕靈的劍法使將出來,把一把鳳翎輕羽劍使得如亂風吹絮一般,一劍接一劍地向譚非攻去。她的劍法就如大風卷落葉。落葉在風中飄滾,永遠不知道風從何方來,又要被吹向何方?
可惜譚非不是落葉,他的心鏡完全掌握了聞青的劍是從哪裏發出,又擊向哪裏,施展一步靈,每在劍來時,便讓過去,就如同狂風之中永遠只在一處飄搖不離開的落葉。
看台有人道:「聞家的狂風打雨劍法果然名不虛傳,聞青就是靠這套劍法一直從兩百位打到了五十二位。」
有人附和道:「是啊,而且是只靠這套劍法,我還沒見她使過其他的手段,法術、神通、寶物這些她都未曾顯露過。」
譚非聽在耳中,心裏默道:「狂風打雨劍,其名不虛,若是沒有心鏡,我只怕根本看不清劍從何處來。在這套劍法之下,就如千劍萬劍向你攻來,即使千人萬人,也未必能夠匹敵,正應了狂風打雨之意。」
譚非的太易經將這套劍法解析之後,發現其缺陷極少,改缺重構之後,仍與原來沒有多大差別,是一套近乎完美的劍法,只不過聞青練得尚不純熟。
譚非既然也學會了這套劍法,那麼就能脫出聞青綿綿不絕的劍法。他施展一步靈,自聞青劍下飄出去,立在壇中,道:「無論多大的雨,在狂風之中也只有全部粉碎的結果。狂風打雨劍法,果然厲害,可惜不適合你。」
聞青不說話,揮起鳳翎輕羽劍又攻上去,劍法更快更急,比方才迅猛了十倍有餘。譚非用火靈力凝聚一把如若實質般的火焰之劍,這是從明神宗弟子趙天卿那裏學來的法術,原來叫做天兵神甲,改缺重構以後,能隨意凝聚不同的兵刃。
狂風打雨劍法雖已近乎完美,但依然存在缺陷。譚非的火焰劍攻向劍法的缺陷,很快,聞青狂風般源源不絕的劍法就變成了微風般偶爾刺出輕飄飄一劍的劍法。
看台上人聲鼎沸,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聞家的狂風打雨劍法逼到無劍可出的地步。南見愁和洪屠屠幾乎瞪出眼睛。洪屠屠驚嘆道:「原來狂風打雨劍法是可以破的。」將全部精神放在地壇,想要記下譚非使出的一招一式。
又鬥了一會,譚非火焰劍刺入聞青手掌與劍之間的縫隙,將鳳翎輕羽劍挑了出去,在空中倒轉兩圈,叮噹哐哐地掉在地壇之上。
譚非的火焰劍抵在聞青脖子上,道:「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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