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眉仙子道:「多謝先生提醒,不然還真不容易發現他。」
商言照還沒說話,就聽見一個女人道:「我也多謝你了,不然真的可能死在那個老怪物手裏。」
這個女人就在譚非身後,而且靠得極近,聲音嬌媚,說話時暖暖的熱氣打在譚非耳上,打得他心裏又軟有癢。
眾人皆是大驚,竟是誰也沒有發現這個女人是何時出現的,只有商言照早有預料,以及譚非肩上紫色小貓不為所動。一個人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靠到身邊,若是敵手,只怕他們難逃毒手。
這個女人接着道:「商大使,許久不見了,生意如何?」
商言照道:「不必言謝,我們的東家立有一條規矩:上門生意,一概不拒!」
女人笑道:「商大使的天感還是那麼准,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我是來做生意的了。」
天霸在譚非肩上站得不穩,拍起翅膀,嘰嘰亂叫,譚非這時才想起恐懼,急忙一個箭步踏上前去,紫熬刀祭在手中,橫轉身一劈,喝道:「何方妖人!」
只見是個穿着輕薄,眉目含春的女人,憑着那雙白皙的暴露在外的瘦長的腿,比譚非高出足足三尺。
這是一個風艷至極的女人,極為妖嬈嫵媚,一肌一態,一舉一動,皆是美艷、魅惑的,任誰看見都會認為美麗的女人。她看着譚非,嬌媚一笑,道:「呦!小兄弟幾日不見,倒是變得凶神惡煞的了,嚇了小女子一跳。」
六妖早不知何時就將譚非掩在了身後,見這女子也不過逍遙境的修為,不知為何,竟能瞞過他們的神識感知,悄聲摸將過來,不得不防。
洪屠屠見到這人,叫道:「梅羞月!」
這女子溫婉投過嫵媚的目光,道:「見過紅霸王,不知霸王成就逍遙,領悟的是何種仙道?」
洪屠屠道:「不值一提,那日你與石兄弟對劍之後領悟的那一種劍道才是驚艷,我只見了一眼,至今也未能忘記。」
這女子正是那日雲蒼城門與譚非對劍,領悟仙道,破入逍遙境界的梅羞月。
聽到精妙的劍道,聞青灰冷的眼睛一亮,右手癢了起來,忍不住要去拔鳳翎輕羽劍,跟梅羞月討教兩招。
紅樓花魁梅羞月的名聲,她也是聽過的。只可惜從未聽過她精通劍法,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較量仙法。
梅羞月此時也沒有耐心與人打趣,嫵媚的笑着,給商言照使了個眼色。商言照知道她的意思,揮起手,把袖一拂,他與梅羞月的身影便在眾人眼前,如同撫平的漣漪般憑空消失了,就連神識也察覺不到絲毫痕跡。
譚非有些好奇,但在人前不好細細究查,怕失了氣度,但目光還是不時在他們消失的地方繞上幾眼。肩頭紫色小貓懶懶道:「不用找了,他們沒有離開,只是你們看不到了而已,因為那個母的不想讓你們看見她的交易。」
譚非臉皮一燙,眼睛瞥向別處,道:「紫髯說得不錯,你們別大驚小怪的,人家做生意呢。」
洪屠屠臉上閃過一陣古怪,並不理會他,望着南見愁和聞青,道:「我們家族都在危急之中,不該在這裏耗了,我要回去助老祖禦敵,就此分手吧。」
說着轉身便要離去,眼前人影一閃,一個人攔在前邊,卻是南見愁。洪屠屠眉頭一皺,道:「現在我不會手下留情。」
南見愁道:「鎮壓我們的家族,祁連仙門必定分派了重兵,憑我們的修為,回去也無濟於事。」
洪屠屠道:「若不助家族抵禦外敵,又何必回到雲蒼城?」
南見愁道:「就憑我們區區數人,無法改變大局。如今城中兇險,不乏造極境、歸真境甚至盜天境的凶人。你獨自行動,只怕還走不到洪家便神魂俱滅了」
洪屠屠心急吼道:「那你要如何?想辦法逃出雲蒼城麼?」
南見愁道:「去霧鎖雲間,那裏或許能找到辦法改變現在的情況,至少也要把蛟蜃內丹送到家族裏,廢掉這障眼的黑霧。」
洪屠屠凝望着南見愁的眼睛,道:「好,我就先信你一次。」
聞青道:「要走就趁早,這裏實在兇險,不是說話的地方。」
就在這時,金眉仙子示警道:「公子,有人來了。」
剛說完,遠處咻的一響,烏光一閃,極快,南見愁沒有看清,只聽見咄的一聲,一支漆黑鐵箭已經插在譚非腳邊,箭羽尚自震顫,咻的響餘音猶存。
紫**兒在譚非肩頭懶懶伸了伸爪子,打了一個哈欠,道:「石小子,再不小心一點,紫爺就懶得管你了。」
譚非一顆心揪了起來,背上冒出了幾滴冷汗,臉色煞白的應了一聲。這支箭本來是取向他的首級,他甚至感受到了箭頭寒芒與一點淡淡的血味,以及額頭上出來的一點刺痛。心鏡被黑霧遮擋,箭矢射來時,他也沒看清烏光的真面目,若非紫髯拍落了鐵箭,日後稱雄荒古大陸的一代大英雄、大豪傑、大仙師便就此隕落了。
眾人望過去,只見大約近百個祁連仙門的弟子已經從遠處圍了過來,其中一人手持一張漆黑大弓,方才的鐵箭正是此人發出。
祁連仙門的人,眼中都有一層淡淡的黑氣,從目光盡頭漸漸逼近過來,有幾個人在六妖的感覺中修為不弱,正凝神防備,向中靠攏。
南見愁道:「青山老大,他們沒有立刻殺過來,想必是忌憚你們的實」
話沒說完,金眉仙子忽然叫道:「公子小心!」
跟着一道似黑似白的金光從天而降,罩住了南見愁,同時一把鏜金大錘擊在金光之上。金光微微塌彎,然後將大錘震了出去,大錘的主人也震得後退了兩步,正是方才接近過來,被商言照識破行跡的祁連仙門門人。
他擊打金光時中了金眉仙子的神通,身上染上了一層蒙蒙的金光,已經無法再隱遁身形,舉起鏜金大錘,振臂大呼:「眾院弟子聽令!殺!殺!殺!殺他個天昏地暗!」
「殺!殺!殺!活口不留!活口不留!」
他一聲令下,遠處祁連仙門的弟子都叫喝着衝殺過來。
使鏜金大錘的是個八尺彪漢,穿一條獸皮緊褲,身上交叉綁縛皮甲帶子,袒露胸膛,黑毛叢生,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頭高大強壯的黑熊,將一對鏜金大錘狠狠砸下來。
他的錘,砸的是南見愁,因為他已看出南見愁與六妖的主僕關係,所以攻敵所必救。這一錘力量驚人,瞬間便將金光擊碎,但青山真人和玄毒真人的火焰也同時擊在了他的胸膛,將他擊退出去,兩隻腳踏入堅硬的地板之中,劃出兩條粗陋的溝痕。
這漢子拍了拍胸膛,打滅掛在上面的幾縷火苗,黑色的與五彩的都一掌拍滅,望着青山真人與玄毒真人,將鏜金大錘扛在肩上,嘴邊抿的得意的笑,道:「不足為懼,小小妖火,在本尊法身之前,一點也不足為懼。」
青山真人與玄毒真人望了他一眼,便各自縱起法火迎向其餘仙門眾人擊去。
黑熊般的彪漢大怒,喝道:「休」
話說到一半,便沒了力氣,也沒了氣勢,健壯的腿腳剛一邁出,身子就被鏜金大錘壓倒。他修為不弱,一向以肉身修持傲視群雄,是一個憑蠻制敵的人,是以這錘不輕,有千百斤。也因他肉身強橫,才不至於被錘子壓成肉泥餅子。他倒下了目光才瞥見,手臂已經變成了黑色,鮮艷至極,嬌嬌欲滴的黑色,眼前的光景慢慢陷入黑夜,隱隱聽見有人道:「敢碰我的毒火,是你的愚蠢。」
黑熊彪漢倒下,祁連仙門的弟子卻並無畏懼,也沒有絲毫停頓猶豫,仍舊殺來,手中持劍的持劍,有寶貝的人祭寶,沒有稱手兵器的,便掐好法訣,運起神通法術,叫喊着「祁連萬古長存,仙門永盛不衰」攻來。
一時間,五光十色,數十個法術殺來,紅頂真人揮手灑出一片寂滅紅雲,遮了這些法術,寂滅在無形之中,同時將這群人修持高強者遮掩進去。隨後六妖殺入紅雲中,殺得雲氣翻騰如江,卻沒有一絲威能破出來,傷及南見愁等人。
這群人八成都攏入了紅頂真人的寂滅紅雲,只剩下十幾人。
聞青的鳳翎輕羽劍出鞘了;南見愁的乾坤劍也懸飛起來;洪屠屠左手拿火紋鬼頭刀,右手拿狂霸刀,與這些人斗在一起。
譚非本想大顯高人之風,抬手彈指之間,殺敵無聲中,但奈何修為不夠強盛,凶人持劍斬來時,斬得他手忙腳亂,一退再退,有些狼狽。最後還是天霸一口魔劫紫炎逼退凶人,他才祭出了紫熬刀,穩住了亂勢。
一把銀色飛劍橫來縱去,犀利無雙,南見愁看起來猶有餘力。
洪屠屠祭起七七神火陣,亦是未盡全力,相鬥之中,開口問道:「南見愁,你的家族不待見你,處處排擠你,你憎惡麼?怨麼?恨麼?」
南見愁望了望天,長吸一口氣,道:「說來也奇怪,我居然不怨不恨,真的一點也沒有怨念。」
洪屠屠道:「那麼你是真的想救南家?」
南見愁道:「此心絕無虛假!」
洪屠屠道:「我也一樣,唯有洪家,理應萬事當先。我會和你去霧鎖雲間,因為我一個人不一定能殺回家去,但是如果霧鎖雲間只有救南家的辦法,或是你只想救南家,我非但要一走了之,還會壞掉你的謀算!」
南見愁不言,兩人同是喜假愛族之人,都以家族之安危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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