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卻是元寶一馬當先,攔住了!
身為一個資深吃貨,元寶雖然做出來的東西跟大廚董雷沒法比,可是,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走,元寶自認為自己做的肯定要比那不討喜的丫頭要好的多!
自家娘子可是個挑嘴的人,身子不舒服,更要吃的好,所以,元寶就捋着袖子,開始當大廚了!
誠然,元寶做的,確實比鈴鐺做的要好的多,只是,天知道當元寶把靈芝,人參片那些個珍惜的藥材,不要錢似得往湯里和菜里扔的時候,鈴鐺想死的心都有了!
奢侈!
這是真奢侈啊!
中原的藥材,那是多麼值錢的存在啊,就這麼扔在吃食里,這麼的隨便,真的好嗎?
就在鈴鐺震驚的無法言語,蘭朵兒在照看鍋里的骨湯,元寶在忙着做菜的時候,周沐和弒無絕兩人,終於緩過來適才的尷尬勁兒了!
顧長生在馬車裏不方便出來,但是,他們不能一直不露頭啊?
走過來的周沐看了一眼元寶身邊堆放的各種青菜食材,然後看向蘭朵兒,稍微點了點頭,語氣波瀾不驚的道,「多謝!」
饒是蘭朵兒也沒想到周沐會特意前來跟自己道謝,從骨湯鍋前抬起頭,臉上有些愣愣,回過神來,便收拾好心情,回以一笑道,「不客氣,我外甥女應該也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我就當是還債了!」
蘭朵兒的年紀雖然比孛兒只斤念還要小,可是,她還真真是孛兒只斤念的小姨媽,貨真價實的!
周沐聞言,再次點頭,然後目光轉向那個呆愣愣的丫頭鈴鐺,看着鈴鐺手中捧着的菱紋棉,宛如神邸的臉上,略顯尷尬,對着不遠處的元寶一揮手,沉聲道,「賞!」
就這麼一個字,鈴鐺呆了!
等鈴鐺反應過來的時候,元寶已經巴巴的跑了過來,將一個沉甸甸的大荷包塞到了鈴鐺的懷裏,然後又奔回去接着忙活自己的菜去了。
鈴鐺有些魂不守舍的低頭瞄了一眼,眼見頓時就瞪圓了。
從大荷包敞開的口子裏,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露出來的金紅之色……
赤金!
比黃金還要貴重十數倍的赤金!
這麼一大荷包的赤金裸子,這……這……可是快要值一個大牧場了啊!
他們塔石部雖然冶煉發達,祁連神山上也礦產豐盈,可是,唯獨沒有金礦,更別提冶煉赤金了!
這……
鈴鐺不敢置信的發現,她就這麼發財了?
可是,這還沒完!
周沐賞了之後,就揮袖離去了。
倒是和周沐一起過來的弒無絕,周沐過來,好歹說了三個字,而弒無絕,則是一個字都沒說,直接對着多樞揮了揮手……
然後……
然後鈴鐺懷裏又多了一個大荷包……
同樣沉甸甸的,重量十足……
「小……小姐……」鈴鐺傻了,整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怎麼?」蘭朵兒依舊盯着鍋里的骨湯,頭都沒回。
「這……這就給奴婢了?」
「給你,你接着就是。」
「可是,這是赤金啊!奴婢出身也算是咱們部族裏面的小貴族了,可滿族裏也拿不出這麼多的赤金啊,還成色這麼好……」
「那就恭喜了,回頭你回去你自己的族裏,嫁妝一定是一頂一的豐厚的!」蘭朵兒笑。
「可是小姐,這真的就賞給奴婢了?為什麼賞啊?」鈴鐺還有些不知所措,她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自己為什麼得賞……
她好像沒有做什麼能夠得如此重賞的事兒……
「因為你的月事帶做的好,而且,恰巧那個人用得到!」蘭朵兒看着鈴鐺如此,臉上掛着無奈的笑。
那個人啊……
尊冠天下,稱霸中原的女人啊……
能夠伺候她,還真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可是小姐,奴婢……我……」鈴鐺還很侷促。
「沒有什麼你我的,我們這次幫了他們,就算不是什麼大事兒,幫了就是幫了,他們不能賞我這個做主子的,自然要賞你這個做丫頭的,賞了就是賞了,你接了就是!」蘭朵兒看着鈴鐺笑,「回頭,你家小姐我再賞你一個牧場,等回頭你出嫁的時候,也算是咱們塔石部里的數得着的了!」
「小姐……」鈴鐺驚了,自家小姐這是因為自己得賞了,所以也要跟着賞自己嗎?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自己,明明只是做了一些月事帶而已啊……
難不成,月事帶這種東西,已經變得如此值錢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鈴鐺有些傻!
「小姐,你說他們到底是真有錢啊,還是加有錢啊?怎麼如此的財大氣粗啊?」過了好一會兒,鈴鐺才從自己突然得到的潑天富貴中回過神來,靠近自家小姐,小聲的問道。
可是話一問出來,鈴鐺就後悔了。
她雖然腦袋不是很靈光,不是頂頂聰明,可是眼力界還是有的,小富之家如何沖門面,她也是見過的,大富之家是怎樣,她自然也知道……
這能把萬金貴重的燕血琉璃盞帶着出行,能用菱紋棉當擦澡布,能用天蠶雲羅錦做衣服……
這種種的種種,無一不在提醒着鈴鐺,這是真富啊真富!
「他們啊……」蘭朵兒聞言,含笑抬起頭來,看向天邊掛着的月亮,輕笑了一聲道,「就你很是不喜歡的那個女人,她啊,是真的富裕,天下間第一等的富裕,無人可比……」
「小姐……」鈴鐺聞言,還想再說,卻被後面傳來的一個女聲打斷了。
「你這是在說,我是天下第一豪門嗎?」
換好了一身乾淨的衣衫,顧長生斜倚在馬車邊,看着坐在篝火旁的主僕兩人,明艷的小臉上,含着笑意。
「天下第一豪門?你快別鬧了!你就算富裕,就算門庭能稱得上豪門,你能比得過中原的南皇長生嗎?她才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豪門!整個南國啊,中原的十之七八的領地啊,那才是真正的富甲天下,人家不光有錢,人家還權傾天下,人家醫術還好,就連我們這邊的蒙醫都讚不絕口,人家還長的美!」鈴鐺一聽顧長生如此自誇,直覺的開口反駁道。
「奧?」斜倚在馬車邊的顧長生聞言,挑眉,饒有興趣的笑,「那就承蒙誇獎,當之無愧了!」
她這句話一出口,鈴鐺又傻了,吶吶的開口道,「什麼承蒙誇獎當之無愧,誰誇獎你了?我又沒夸……我……你……你是……」
說着說着,饒是腦袋不大靈光的鈴鐺,也有點兒醒過味兒來了……
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眼睛瞪的滴溜兒圓,不敢置信的看着顧長生,活像是見了鬼的樣子……
「好了,你嚇她做什麼?她只是愚鈍了點兒,又不是真的對你們有惡意。」蘭朵兒開口,打斷了鈴鐺嘴裏還沒來得及說爆出的顧長生的身份……
有些話兒,心知肚明就好,不用說的太明白。
尤其是,南皇和孛兒只斤念有交情,在塔石部肯定不受族人的待見……
沒辦法啊,誰讓北蒙的皇族和塔石部不對盤呢?
「她若是真的有惡意,現在還能喘氣嗎?」顧長生聞言,挑眉,好笑的看着這一對主僕,然後對着鈴鐺眨了眨眼,戲虐的開口道,「聽說你要用一個牧場買我家的兩個男人,只是不知,是多大的牧場?」
「方……方圓五十里……」鈴鐺傻愣愣的站着,直覺的回道。
「方圓五十里?你沒有說錯?就方圓五十里?」顧長生聞言,頓時就瞪眼了,然後轉身,指着坐在馬車另一邊對弈的兩人大笑道,「哈哈……方圓五十里!方圓五十里的牧場,就要買你倆!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你們竟然如此的不值錢啊!哈哈……」
「你這丫頭,也忒沒眼光了點兒……」執着黑棋的弒無絕聞言,回頭,瞪了鈴鐺一眼。
就這一樣,鈴鐺差點兒就沒抵得住那威勢給跪了!
就像她家小姐說的,她雖然愚鈍了點兒,可是又不是真傻!
到了現在,如果還想不明白,那她就是真傻了!
聯想到自家小姐那日說過的模稜兩可的話語,還有自家小姐對這一行人的禮遇,再看看這女子和那兩個男人的長相,鈴鐺頓時就悟了,悟了……
南皇長生!
不敗戰神周沐!
臨淵城之主弒無絕!
天爺!這幾尊大佛怎麼會這樣輕車簡行的來到了塔石部?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她一個區區小丫頭,都對這三尊大佛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她到底是怎麼作死的?
後頭滾動,鈴鐺不斷的吞咽着口水,她覺得,她還能活着,腦袋還沒有搬家,這簡直是太神奇的一件事兒了!
她對南皇長生如此的不敬,對他們如此的不恭,她還讓人給他們下過藥……
做了那麼多作死的事情,她竟然還能喘氣……
劫後餘生的慶幸感,頓時就把鈴鐺給習慣了,除此之外,還後怕不已……
看向顧長生等人的目光,都變了,變得分外噤若寒蟬了起來,就像自家小姐說的,這還真是不能惹,越惹不起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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