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梅和蝦仔躲在黑暗處,只能看見手電光照出來的兩個抱在一起的影子,以及男人女人急促的喘息聲,和黏膩的嘖嘖聲。
蘇梅倒是沒什麼反應。
活了兩輩子的人了,什麼沒見過,不會被這種小場面弄得驚慌失措。
蝦仔也一臉平靜。
畢竟是跟着白虎混過的人,都二十歲了,該懂的都懂。
就是有些難為情,要是今天在他身邊的是四個小弟中的任意一個他都能大大方方的,偏偏是蘇梅。
那兩人在做什麼根本就不用猜。
「蘇梅姐,我去把人引過來」
蝦仔突然想到蘇梅是個姑娘,把人留在這兒看人做那檔子事不太好吧。
蘇梅揮揮手,說道:「你去,我在這看着,保管不讓人跑掉。」
「那,那我去了。」
蝦仔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蘇梅一直在盯着那邊看。
天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楚。
「哎呀,福財哥你別嘬脖子,被人看見了咋辦。」
女人的聲音嬌柔做作,傳進吳福財的耳朵里讓他更興奮了幾分。
「怕啥,你就說蚊子咬的。」
「大冬天的哪來的蚊子。」
「那就系圍脖遮着。」
兩人說着說着就沒了聲音。
蘇梅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
心想:這兩人冰天雪地的就能做那檔子事,也不怕把那兒給凍壞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搞點破壞,那邊就傳來吳福財一聲低吼,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啊?
有半分鐘嗎?
蘇梅急了。
千算萬算沒算到兩人結束的這麼快。
怪不得敢在外面就來,原來是褲子都不用脫。
那不成啊,蝦仔還沒回來了,怎麼也要把兩人給拖住了。
蘇梅也顧不上會不會被發現了,貓着腰往兩人靠近。
「福財哥,你搬去城裏住了我怎麼辦?」
「怕啥,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福財哥,是你媳婦好看還是我好看啊。」
吳福財想到他媳婦懷孕後長胖的身材,和懷裏玲瓏有致的女人對比一下,脫口而出道:「當然是你好看。」
「渣滓。」
「你罵我?」
吳福財一把推開懷裏的女人。
「我沒有啊福財哥,我好好罵你做什麼?」
吳福財看她不像說假話,心想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又重新把女人抱住。
「對不住,我可能聽錯了。」
「沒事,福財哥,」
女人依偎在他懷裏,掐着嗓子說道:「福財哥,今天我看見隔壁的吳大嫂買了件新襖子,可好看了,我今年都沒買衣服,錢都被婆婆抓着,過年只能穿打補丁的舊襖子,會被人笑話的。」
好傢夥,這個也是個有家庭的女人。
「人渣。」
兩人都是一呆,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那兩個字清清楚楚傳進耳朵,不像是幻覺。
吳福財終於覺出了不對勁的,他抖着嗓子說道:「你,你剛才,有,有說話嗎?」
女人也害怕。
她抖得更厲害。
「沒,沒,沒啊。」
兩人驚恐的對視一眼。
吳福財鬆開女人,蹲下身拿起放在樹底下的手電筒往後面一照。
「是誰?」
手電光照射範圍內空無一人,照射範圍外一片漆黑。
他吞了吞口水。
今天真是見鬼了,莫非是這片林子不乾淨?
「福財哥,咱們還是走吧,我怕。」
女人抱着自己的胳膊抖成了篩糠。
剛才她感覺有人往自己脖子裏吹氣,涼颼颼的。
「走,走,走。」
吳福財抖着手系好褲腰帶,連剛才和他溫存的女人都顧不上了,連滾帶爬往林子外面跑。
「別走啊,你們在待一會兒。」
剛才那道在他們耳邊罵他們人渣的聲音又出現了。
聲音好像就在自己身後。
吳福財感覺自己的後衣領子被什麼東西給拽住了,怎麼都掙脫不開,然後一股大力把他往後拋,重重砸在雪地上。
「啊,有鬼啊。」
女人只看見一個黑影憑空出現,用不是正常人的力氣把吳福財拋了起來。
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嗎?
不是正常人就是鬼了。
她被嚇尿了,液體淅淅瀝瀝滴在雪地上,兩眼一翻人暈了。
這時候林子外傳來了許多人說話的聲音。
「剛才那聲是誰在叫,這麼晚了誰還在林子裏。」
「大牛他娘,不會是你兒媳婦吧。」
「這個賤蹄子,怎麼這麼不安分,大晚上和誰鑽林子呢。」
緊接着就是嘎吱嘎吱踩雪的聲音。
蘇梅趕緊上去把兩人都衣服給扒了,讓兩人躺一起,趁人過來前藏進了空間裏。
她悠哉悠哉地啃着蘋果聽着外面的動靜。
吃瓜吃瓜。
「哎呦喂,天殺的賤人,我就說大晚上不在家幹什麼去了,原來在外面偷人,打死你個浪貨。」
「這不是吳大家的福財嗎?這,這」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把吳大兩口子叫來。」
外面兵荒馬亂,蘇梅在空間裏聽得津津有味,可惜不能看見畫面,缺少了些趣味。
「吳福財,你敢背着我姐在外面找女人。」
「別打了,會打死人的。」
「快把賴成攔住啊,別鬧出人命了。」
過了快半個小時,林子裏的動靜才漸漸停了。
「蘇梅姐,你在哪裏啊。」
是蝦仔回來了。
蝦仔等人走後才敢進林子找人。
可他到處都找遍了,他那麼大的蘇梅姐怎麼就不見了?
「蝦仔,別喊了,咱們快走。」
蘇梅突然出現在蝦仔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蝦仔轉頭一看,真是他的蘇梅姐,懸着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蘇梅姐你去哪來?」
「我躲着呢,快別說話了,咱們走。」
蘇梅怕有人殺個回馬槍,帶着蝦仔從另一邊穿出林子,找到他們藏起來的自行車一起往城裏去。
路上,蘇梅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讓他們狗咬狗唄。」
蝦仔迎着冬夜的冷風咧嘴一笑。
這樣大伯一家應該沒有時間找他麻煩了。
-
蘇梅回到舊貨市場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她和蝦仔走的時候只來得及讓祁家的保鏢帶句話。
也不知道師父師娘有沒有生氣。
蘇梅心裏有點忐忑,在家長眼裏一個姑娘家和人出去這麼晚才回家就是不正經。
以前她只不過是在河邊偶遇同班同學,和男同學走了一段路就被楊春花指着鼻子罵,她不知道陸戰梟會怎麼想。
堂屋的電燈還亮着,一個挺拔的身影坐在堂屋的茶几前,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頭看了過來。
「去哪了?」
蘇梅低着頭,小聲說道:「和蝦仔去辦點事。」
她腳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握成拳。
師父是不是要罵她啊。
陸戰梟上上下下把蘇梅看了一遍,見她身上都是完整的,臉上也沒有帶傷,便說道:「吃飯了嗎?」
蘇梅搖頭。
「你師娘給你留了飯菜,溫在鍋里自己去吃。」
「師父,你不罵我嗎?」
蘇梅都做好了挨罵的準備,結果陸戰梟叫她去吃飯,她心裏有點不得勁。
怎麼不罵自己呢,她跟着男人出去,還晚歸不應該罵一罵嗎?
陸戰梟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
「別想有的沒的,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行,快去吃飯。」
「是,師父。」
蘇梅轉身往廚房走。
陸戰梟叫住她,說道:「祁老頭讓你明天給他煮魚吃。」
「好嘞。」
第二天蘇梅照例起來晨練。
林紅梅問她昨晚去哪了。
蘇梅沒有照實說,只說出去辦點事。
林紅梅哦一聲就不再多問,去做早飯吃了。
上午十點到時候,祁家老爺子就來了,這次還帶了三個意想不到的人來。
曾小敏,一個和曾小敏有點像的姑娘,以及祁老爺子的三孫子祁逸雨。
哦豁,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八卦的主角都到場了。
「蘇梅,你怎麼在這裏。」
曾小敏看見好朋友十分驚訝。
她今天本來不想來的,可是祁爺爺出面邀請,她不好拒絕,就跟着一起來了。
沒想到祁逸雨還帶上了曾小麗,她和祁老爺子的臉一起黑了。
人都帶來了也不好意思叫人回去,畢竟曾小麗好歹是曾家的親女兒,是曾小敏的親妹妹,事情不好做得太難看。
曾小敏本來都打算好了,到了這邊坐一會兒就說所里有事,然後告辭,沒想到還能遇見蘇梅。
她上去挽着蘇梅的手,笑着說道:「沒想到能在這裏還看見你,我還想着年後去找你玩呢。」
蘇梅也很高興,和祁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帶着曾小敏去了自己房裏。
曾小麗跟了上來。
蘇梅疑惑地看向曾小敏,問道:「小敏,這是哪位?」
曾小敏很不喜歡曾小麗跟着自己,可明面上這是她的親妹妹,她也不好做出太過分的行為,無奈說道:「是我妹妹,叫曾小麗。」
「姐姐好。」
曾小麗長得乖巧,不怕冷的穿了件駝色的羊絨大衣,脖子上圍着一條米白色的圍巾,笑起來眉眼彎彎,十分單純無害。
「你也好。」
蘇梅冷淡地和她打招呼,轉頭開開心心和曾小敏說起了悄悄話。
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讓曾小麗的表情扭曲了片刻,立馬恢復正常,跟着蘇梅她們進了屋裏。
蘇梅她們睡的屋十分簡陋,一張炕,一張桌,一個衣櫃,然後什麼也沒有了。
地倒是鋪上了紅磚,但在從小沒受過苦的曾小麗眼裏這屋就是破破爛爛的,根本無從下腳。
不懂得祁爺爺來這種地方做什麼,一群鄉巴佬有什麼好看的。
還有曾小敏,和一個鄉巴佬交朋友,真不愧是鄉下長大的。
曾小敏心裏已經把屋子裏的人都罵了一遍,面上還是笑意盈盈,見了林紅梅和沈柔也是乖巧的叫姐姐。
林紅梅覺得這人彆扭,但畢竟是客人,還是笑着招待起來。
曾小麗嘴上客氣,態度十分嫌棄,林紅梅送過去的茶杯只是看了一眼,就讓她放桌子上,竟是接都不接。
「紅梅你別理她。」
曾小敏撇了撇嘴,把林紅梅拉了回來。
曾小麗的眼眶立即就紅了,委屈的咬着唇,看着曾小敏問道:「姐姐,你是不是對我還是有意見?」
來了,又來了。
曾小敏無語地閉了閉眼。
動不動就委屈,就紅眼睛,好像自己一天欺負她八百回一樣,受夠了。
「曾小麗,你要是不想待在屋裏就出去,不要在這哭哭啼啼,大過年的晦氣不晦氣?」
「姐姐,我究竟是哪裏得罪你了,讓你在外面都不給我面子,是因為雨哥哥嗎?可我都說了我和雨哥哥沒有關係,是你誤會了,你怎麼還這樣?」
林紅梅瞠目結舌的在兩姐妹之間來回看。
這是二女爭一男的戲碼嗎?
沈柔撇了撇嘴,小聲說道:「紅梅,小敏要吃虧了。」
「怎麼說?」
「她妹妹就是故意要鬧起來,今天可是祁爺爺把人帶來的,要是小敏鬧事就是下祁爺爺的面子,她是要在祁爺爺那給她姐姐上眼藥。」
林紅梅哪裏懂這麼多彎彎繞繞,聽沈柔說完,只覺得城市太複雜,還是回農村吧。
「她故意說小敏是因為什麼雨哥哥針對她,顯得小敏不識大體,小家子氣,又把自己的親妹妹給氣哭了,更是罪加一等。」
沈柔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屋裏的空間就這麼大,她覺得自己在小聲,其實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曾小麗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噗嗤~」
蘇梅忍不住笑出了聲。
捅了捅曾小敏說道:「小敏,辛苦你了。」
要應付一個心眼子賊多的妹妹,確實很辛苦。
曾小敏長嘆一口氣,要是可以她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和曾小麗鬧起來,有矛盾關起門來在家裏吵就行。
可曾小麗不這樣想,她用盡一切手段要在外人面前抹黑自己。
曾小麗咬着牙。
她看出來了,這些人根本就是站在曾小敏那頭的,無論自己說什麼她們都不會相信,只會將自己當做猴看。
「姐姐,既然你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你不必和你的朋友說我壞話。」
「曾小敏你有完沒完,我都答應和你結婚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老師欺負小麗做什麼?」
祁逸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滿臉怒氣地看着曾小敏。
蘇梅:她,有病!他,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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