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208隻要不造反就跟着他
「哦,宮中有人來了。」
王布犁輕微頷首,拍了拍田留根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實是不知道朱元璋又在想什麼主意,因為對於這位皇帝執政政策,大多都是自己個創新想出來的一些招式,或者是開發前代政策走向極端。
非常不好對付,王布犁在朱元璋的旨意時,也是十分的小心謹慎。
王布犁這才一路點頭回應周遭人的問候,走向自己的署衙。
作為皇帝身邊的宦官康長民最近很是小心,生怕惹到天子生氣,被責罰到下面做苦役去。
此時康長民坐在典史大廳的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駙馬王布犁來,好吩咐陛下交代的事情。
免得出現什麼差錯。
要不是陛下要求必須等着駙馬爺來縣衙才能宣讀旨意,他早就不辭辛苦的跑到王布犁的家裏去了。
「嗯。」
打發叫花子是吧?
到時候劣幣驅逐良幣,誰還給你大明真心賣命啊?
就你老朱家的人需要錢財奢侈,別人都得吃西北風喝露水活着,用不着養活家人,給手下士卒發賞賜是吧?
看看人家老丈人多闊氣,再瞧瞧自己老丈人。
「真他娘的摳。」
待到儀式都搞完了。
康長民連連稱是,又伸出手指:
「陛下又說了第二件事,駙馬把所有牙人都抓起來,那些遠道而來的客商,可都派縣衙之人安排妥當了?」
而且官府有專人會在板子上記載有貨物登記,需要的人便全都可以去看,交割完畢之後再下架。
「駙馬爺還望能屏退眾人,陛下另有口諭要說。」
康長民連忙站起身來迎出去,規規矩矩的行禮後才開口:
「陛下有旨意,讓小的在縣衙大廳等駙馬爺上值後,再宣讀。」
康長民一個字都不敢忘記,確認自己記完了,才告退。
但又被王布犁拉住想要給他寶鈔。
「哦,來人,擺香案焚香。」
現在大家美滋滋的喝口大碗熱茶,儘管茶沫子居多,可也是極大的改觀。
咱都是吃軟飯的小白臉了,就不能賞點金銀珠寶啥的?
「多謝陛下厚賜。」
戶房的人這幾日一直都在外面忙活。」
堂下的衙役們紛紛發聲問好。
「嗯,城外有草市,城內也有市,這些商人只需要給官府交了稅前後,就可以自行聯絡買賣,用不着牙人再去抽一層,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極好的。
哪一個人不認為跟着王布犁會過不上好日子啊?
再加上人家是駙馬。
王布犁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
要是往年下大雨,出門說水沒了膝蓋,那都算是幸運的了。
現如今當個典史,可往後呢?
「駙馬爺。」
王布犁揮揮手周遭人全都退出大廳。
更不用說水面上還漂着排泄物之類的,實在是令人噁心。
戶房的鄧來發調到刑部,大家可都是看到了。
搞這麼大陣仗,就給六石糧食獎賞,堪比崇禎皇帝賞大勝的將軍五兩銀子的操作。
康長民連連拒絕。
實打實的利益,更是讓王布犁在縣衙的人氣蹭蹭往上漲。
真有機會,駙馬爺定然會往上推一推,助你一臂之力的。
生怕此事被旁人說了閒話,自己就沒啥好日子了。
王布犁馬上回應了一句:「此話可傳給陛下聽。」
「嗯,陛下說的有道理,我只是與太子提了個小建議罷了。」
王布犁也不強求,便叫蔣環送他出衙門。
江寧縣縣衙當中排水如此之好,全賴王布犁找工匠給幹活,他們也免得變成水泡人睡覺都睡不了。
王布犁這才站起身來接過聖旨,嘴裏說着言不由心的話。
「駙馬爺。」
「第一有關告御狀之事,陛下有言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康長民連忙小碎步上前,壓低聲音道:
如今宮內的宦官的日子,可謂是提心弔膽的。
尋常的皇親國戚哪裏會跟他們說話,更不用說能夠搭上關係了。
王布犁才明白,原來老朱是因為自己修繕水渠有先見之明,避免了江寧縣百信的損失,故而把罰沒的三個月俸祿還給他,順便獎賞他三月的俸祿。
百官哭,勝過百姓哭。」
眾人都圍上來恭喜駙馬又得天子賞賜,別看賞的東西少,可是這份榮譽是誰都能求來的嘛?
六石糧食。
足以見識什麼叫簡在帝心!
這便是獨得天子的恩寵,可見陛下對王布犁這個平民女婿是何等的在意。
尋常人有這種待遇嗎?
對於周遭人的吹捧,王布犁也得戲精上身:
「昨夜突發大雨,難免會有百姓遇到困難,我等自是要出去巡邏一圈,有什麼事也好向吳老爺匯報,更是胡府陛下對我的賞賜。」
「我等全聽駙馬爺的。」
「好,晚上下值我也犒勞犒勞大家,不能讓兄弟們白幹活,酒這玩意酒不喝了,容易誤事,蔣環去戶部把我的賞賜領回來。」
「是。」
王布犁又吩咐人去買一頭豬來,晚上正好燉了吃。
衙役們聽着王布犁的話,更是歡呼雀躍。
他們跟着駙馬爺混,經常打牙祭那可不是吹的,實打實吃進肚子裏。
於是,在請示過知縣吳衛後,王布犁便穿着草鞋,騎在馬上,慢悠悠的巡街。
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都是他擺手,讓手底下的人去干。
真搞什麼親自彎腰去干,王布犁還用不着這麼努力的收買人心。
可就是王布犁這樣大爺的作風。
那些家裏漏雨泡了的百姓,對於王布犁的操作也是感恩戴德的。
真有官府的人前來幫忙,而不是跟他們要錢之類的。
可以說,自從王布犁當上江寧縣典史之後,衙役的形象在百姓嘴裏大幅度改觀。
什麼叫江寧縣及時雨?
瞧瞧王布犁就行了。
相比於江寧縣,上元縣就不那麼好過了。
倒是有兵馬司的人前去幫忙,但情況依舊不夠樂觀。
羅貫中在永安村小夥計的攙扶下,終於過了橋,走到江寧縣。
他發現橋這邊幾乎沒有什麼積水,別說水淹沒腿了,連鞋面都沒有淹沒,頓感奇怪。
街上不是沒有百姓議論,幸虧是駙馬爺提前就修繕了水渠,要不然家裏也都得被淹嘍。
隔着一條河就能瞧着對面積水十分嚴重。
羅貫中沒想到王布犁不僅是他的知己,雖然不怎麼讀書,但是在文學方面也是有着一定的審美,他竟然還能治理地方?
這種人,在三國演義當中充任個謀士或者管理後勤定然是極為妥當的。
等他肚子處的衣服都濕了,才見到王布犁。
「駙馬爺,我有事與你說。」
「怎麼了?」
王布犁看着羅貫中這副慘樣,給他在茶攤上倒了兩杯熱茶,示意兩個人坐下來。
「咱的書店被淹了,還漏雨,損失不少,這事老夫發現的晚了,沒曾想積水會湧進來,更沒想到新打掃的店會漏雨。
給店裏帶來了損失,這損失從我的稿費里扣吧。」
另外一旁的夥計也是不敢言語,生怕王布犁責罰。
「你趟着沒過腰的積水,千辛萬苦的過來,就是與我說這種事的?」
羅貫中重重的點頭,他好不容易得了一個落腳處,更是有人賞識他的才華,若是再不好好珍惜,那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
「這種事又不是人為的。」王布犁自顧自的端起茶杯道:
「我光考慮了防火,也沒想到要做防水,不全怪你們,人沒出事就行。
做買賣有賺有賠,以後只要不是涉及人命的事,大可等安全了在於我說。
老羅你們吃飯了嗎?」
「沒吃。」
「行,一會跟我們去對付吃口熱湯麵,然後去澡堂子泡一泡,渾濁的水趟過來,尤其是有的地方沒過腰了,不衛生,回頭整條小船劃回去吧。」
羅貫中生怕王布犁開這個書店會賺不到錢,結果他竟然一點都不在意書店,反倒在意他們的安全。
「駙馬爺,我。」
「行了,別掉淚啊,我不愛看這個。」
王布犁對於書店被淹這件事根本就不在意。
只要他們別給自己來一個「火龍燒倉」的手段,那自己對於這幫人出手相幫就沒白幫了。
羅貫中在這裏感動的不行。
他窮苦潦倒至今六十來歲,總算是有個能落腳安心寫書的地方.
如今好日子還沒幾天,就遭到了大暴雨水淹之類的,心裏不得勁的很,連忙來請罪。
王布犁順便也問了一遭上元縣被水淹的情況,得到的消息是情況不是很好。
內澇積水較為嚴重,大抵得緩上幾天。
「嗯,南京城這般大雨,倒是我沒料到的。」
他開始就是想要搞搞衛生,順便把溝渠里的雜物都弄出來,根本就沒想着會起到這個作用。
實在是無心之舉了。
朱元璋聽着康長民的傳話,只是揮揮手叫他下去。
王布犁極力贊同他的話,倒是讓他很滿意。
可老朱聽着王布犁後半邊說他是給太子提的建議,這不就擺明了他想要給太子當輔佐之臣的意圖嗎?
這個狗東西,他還不想輔佐朕?
呸!
朕可是天命之子!
你怎敢挑三揀四的?
朱元璋是知道未來的,他悉心培養的好大兒外出巡邏,尋找新都,結果病死了。
然後王布犁這個鐵杆太子黨認為標兒的庶子不足以為帝,所以才會暗中相助,迎接老四入城,並且提醒他去拜自己的陵寢,才稱帝之類的。
通了!
全都說的通了!
在此刻,朱元璋認為自己的猜測全都對的上了。
否則但憑藉自己對朱標的態度,全天下的人都恨不得當上鐵杆太子黨,然後發揮出自己胸中的抱負。
朝中許多人都是這樣做的。
王布犁的表現也是這樣。
結果太子死了,自然一大堆人都不樂意了。
輔佐太子跟輔佐太子他兒子那可不是同一個概念。
太子的兒子也有相應的輔佐臣子。
想到這裏,朱元璋思考着要不要讓王布犁去營造自己陵寢這件差事.
至少他願意去搞什麼地下排水。
若是地宮被淹沒,那也是極為不妥的。
建造皇帝陵寢這種活,是長期的活,指定不能馬虎嘍。
將來他還要鞏固政權,特別是針對胡惟庸的佈局,要殺的人還不少。
所以建造陵寢這件事,朱元璋原本打算待到時機成熟後再啟動的。
不過隨着王布犁的冒出來,倒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朱元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兒。
若是他將來能夠不死,興許就能改變這個局面。
可若是不把他派出去歷練一二,總是容易被底下的人迷惑哄騙。
這才是朱元璋最為糾結的事情。
朱標看着他爹如此意味深長的瞧着他,忍不住開口道:
「爹,不會懷疑王布犁他想要輔佐我,沒打算給您辦差吧?」
「不得不說,這小子就是這種想法,咱猜測他大抵是被咱的空印案殺怕了。」
朱元璋摸着鬍鬚哼哼笑了笑,眼睛微微眯着。
「真的假的,我沒看出來?」
朱標也感覺出來王布犁是極力的在避免同父皇交流。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噶嘍,但是他嘴上也不會承認這種事的。
況且以王布犁的年歲,將來肯定是要輔佐自己的。
若是他進入仙境,活的時間再長點,興許都能輔佐他兒子。
朱元璋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兒,沒再糾結這件事。
畢竟通過嫁女兒這件事,在朱元璋看來,王布犁也算是綁在了老朱家這條船上,他輕易逃不得。
不着急,再考察考察。
胡惟庸進來開始匯報上元縣以及周遭百姓遇到的難處。
總之在這個時代,房屋漏雨甚至被大雨把屋頂給沖開,那實在是太正常了。
「做好統計之事,才能更好的進行賑災。」
朱元璋想了想,便沒在多說什麼,就算是賑災這件事,他倒是不想放給別人。
有他女婿既能搞工程,又能不貪污,想必是可以干好這些事的。
若是這件事幹得好,那就給他這個修皇陵的好差事,免得他閒着。
「是。」
胡惟庸連忙應下,對於江寧縣水渠之事他也是親眼瞧見了。
不得不說王布犁這個人的運氣真好,有人彈劾他,連上天都立馬下大雨,證明了他的先見之明。
光是這一點,胡惟庸就得服氣。
不過有朱元璋這位運氣極佳的乞丐在前,他找一個運氣不錯的女婿,也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朱元璋還是責罰了欽天監的官員們,以前叫回回司天建,是沿用元朝的,洪武三年才改了名字。
不錯,獎賞王布犁的俸祿,都是從這些官員里扣的,而且朱元璋還是一九分成,主打一個不吃虧。
他這招拆了東牆補西牆的手段,可比崇禎要強上許多了。
江寧縣第二天水就全都流的差不多了,王布犁才準備帶着自己人,下鄉視察一二,主要目的地還得是自家田莊永安村。
沿途有不少人在抓魚,倒是也不嫌棄河流湍急了。
人嘛,總得活着不是?
等他到了之後,才發現不少村民的房子也大多出了問題。
村長見駙馬爺來了,連忙請到家中小坐,就算是他家較為堅固,那也是露了雨。
屋子裏的土地也是一片濕潤,儘管又加了乾淨的河沙覆蓋,房子頂角還有水陰濕的痕跡。
「駙馬爺,這場大雨讓村子裏不少人都遭了殃,要是放在往年也沒什麼,大家挨挨就過去了,可是一聽那些工匠們蓋新房子給他們住,心裏還是羨慕的,就是不好張這個嘴。」
村長也知道駙馬爺給工匠們蓋房遷來那必然是有大用。
但他們多是土裏刨食,除了拼命種地攢收成之外,沒有什麼能夠還給駙馬爺的。
蓋房子這種大恩若是還不了,怕是要成為仇人的。
「村子裏的人可是知道住上新房的條件?
理論上而言,這些房子全都是我的,並不是這些工匠的,我只是借給他們住,他們是要用工錢抵賬,才能擁有自己的房子。」
「知道知道。」村長連忙說道:「他們都想學門手藝傍身。」
「戶籍是不能改的。」
村長就不怎麼說話了,他也知道什麼學門手藝傍身,就是想要住新房。
不過王布犁最終點頭笑道:「大家都想住上新房的心思我懂,此事讓我想一想要怎麼辦吧。」
村長見駙馬爺這般說了,便也不敢多強求什麼。
本來在收成上駙馬爺就已經做出了極大的讓步,放哪打聽去都沒有這種力度。
現在看見人家的新房也眼饞,當真是不知足。
對於村民的訴求,王布犁也只是表面上應了一下。
別太得寸進尺,免得出現什麼懶漢,總得體現出來你的價值才能給與你相應的好處。
難不成要把貸款還款模式帶到大明來?
王布犁坐了一會便又出去視察新房建造計劃,進度倒是不慢。
這些工匠可謂是幹勁十足,再加上王布犁給予了極大的支持,就快要上大頂了。
而且天色一晴,他們就開始幹活,忙着建房子,儘管後面還要給駙馬爺還建房子的錢,可跟着駙馬爺能吃虧嘛?
幾個工匠請過兩天天氣熱一點,前來給上大梁見證一下,至少放個鞭炮啥的。
對於這個要求王布犁頷首,畢竟上樑是件大事。
他也願意經營一二大家的友誼,使喚人的時候總得打打感情牌嘛。
眾多工匠喜氣洋洋,駙馬爺對於他們而言,簡直是天降貴人。
一下子就挑選他們這些人,只要駙馬爺不造反,咱跟着他干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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