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能看到我的夢境 206此乃治世之言

    第206章206此乃治世之言

    朱標對於王布犁的言論感到十分的震驚。

    性情頗為忠厚的朱標對於人情社會和地方官場的認知是十分不足的。

    無論是他的那些名師們,還是朱元璋,都沒有在人情世故這件事上來教育過朱標,大抵還得是從他娘馬皇后那裏耳濡目染。

    不能說是一竅不通,但也是馬馬虎虎。

    所以他與大多數人的思考方式,幾乎不怎麼一樣。

    當然了他爹朱元璋是另一個極端,總之就是認為混官場的沒有什麼好人。

    他們總會去壓榨小民,所以殺了就殺了。

    朱元璋更要大力提倡百姓把當地的貪官污吏押送進京,被他親自審判之事,免得他們在地方上禍害百姓,威脅了大明的統治,人為的製造出一批亂民來。

    因為他這個亂民,就是被當地官府給逼出來的。

    「好心辦了壞事?」朱標語氣有些沉悶。

    如今王布犁直接給斬斷了大部分的路子,難免會讓朱元璋心裏不美。

    「什麼意思?」

    朱標沒少聽見他爹破口大罵,什麼玩意。

    王布犁也不搭理他,其實在封建社會求什麼公平,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特別是這件遲孫氏的案子,簡直給京師這幫官員,從上到下都刷新了三觀。

    朱標被王布犁的話給驚到了。

    「可是咱爹那裏怕是不會答應。」

    王法王法,什麼叫王法啊?

    王法王法,就是皇家的法!

    朱元璋自己個有時候都不在乎王法,越過他制定的律法直接殺人。

    這是因為皇帝的合法性和權威性的重要體現。

    「不錯。」王布犁想了想便開口道:「大明律,案件無論大小,並沒有明確的終審制度。」

    若是不相信,可以派遣皇子或者大臣當做欽差,下去微服私訪,聽聽百姓的聲音。」

    這不就是治國之言嗎?

    等到了咱執政後,就算給不了王布犁一個丞相的位置,那也得讓他好好輔佐咱。

    「你說的太對了。」朱標到底是年少,有些喜形於色的道:

    「一旦開了許多頭,那皇帝就得忙死,四面八方總會有冤情所在,他們若連綿不絕的前往京師,天子還能幹什麼事嗎?」

    朱標知道他爹的心思,之所以鼓勵京控是為了大明更好的統治。

    「簡單點來說,一件案子,只要原告、被告雙方當中有一人覺得官府處理的不公正,自己「蒙冤未雪」,就可以無限次的控訴,申請還自己一個清白。」

    這個案子能夠給翻案,還得是朝中有人,以及想要用這件事為契機向不同陣營的官員發難。

    這就是生活啊!

    這種人就不配為官。

    那婦人竟然胡攪蠻纏到這種地步,宗族是幹什麼吃的?

    還有知縣也是廢物。

    「不單單是如此,而且沒有經過縣、府、省三級審理的官司絕不能來京控。」王布犁沉默了一會便開口道:「至少也要打上幾十棍子才行。

    此案過後,原告被告都不得再次因為這件案子來胡告。」

    官場傾軋,黨同伐異,自是需要很多藉口。

    他也是想要當百姓嘴裏的「究極青天大老爺的」!

    王布犁想了想,便針對性的提到:「難不成陛下想要白給地方官發俸祿了嗎?」

    其次不受理什麼戶婚田土這類民事經濟糾紛的案子,到了省級就算終審了。

    皇帝的存在,本來就是最不公平的事情。

    朱標在律法上的見解確實不如王布犁多,所以他不明白這話里的意思。

    你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藉口罷了。

    叛斬立決朱元璋都不覺得解氣,這等無恥刁民,就該千刀萬剮,叫世人警醒。

    第三,也就是就算附和要求,也不一定要受理,還得差人下去查一查,且不可聽信一面之詞。

    要不然,你一被革了功名的廢人屁民,也配得到「公平」二字,等到活着沉冤得雪那天?

    下面發生如此不孝之事,竟然不聞不問,百姓撤了狀子,你就不去追究了是吧?

    王布犁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大明對于越級上訴的處理非常輕微,甚至告御狀這件事是被認為合理合法的選擇,地方官無權阻攔,天子被認為是「終究青天大老爺」,必定會為民做主的。

    至於什麼清朝楊乃武以及小白菜這種事上京告御狀要滾釘板才行,根本就是虛構的。

    只接刑事案件,或者是大貪大惡,這三級長官都沆瀣一氣了,不能給他公平。

    「你說的有道理,那京控的刑部就該當做最終審判。

    簡直是赤果果的打他的臉,鑽他制定的空子。

    真他娘的浪費咱給你發的俸祿。

    尤其是京控這種手段,朱元璋是極為看重的,結果竟然被這種誣賴之人給利用起來了。

    朱標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他還是開口道:

    京師內外官員膽敢阻攔,不但不符合為官者的行為,還會被戴上阻塞聖聽的帽子,是非常嚴重的政治錯誤。」

    可是朋友。

    「這是何解?」

    「上有所好,下有所投,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

    說起官場上的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之風,我相信你站在上邊往下望是領教過的。

    若是天子喜歡當青天大老爺,那手底下的官員自然會竭力滿足他這個願望的。

    到處給他送來當青天大老爺的機會,他們就能輕鬆許多,活都讓皇帝一個人幹了。

    皇帝也無法抽出空來去干別的事,想必大明天下也會更加的糜爛起來吧!」

    王布犁的話振聾發聵,朱標愣在原地,久久不語。

    他本以為臣子諂媚天子,多是歌功頌德之類的,未曾想還能有專門給皇帝「找活干」這種手段!

    朱標作為太子,自然是聽多了臣子們歌頌皇帝的語氣,說他爹是真龍天子,天命所歸之類的。

    臣子們誇耀朱元璋:「幸逢中國真龍飛」!

    「我生幸逢聖人起南國」!

    他們並讚譽朱元璋是自己的大恩人,從元韃子手裏把他們給解救出來之類的。

    久而久之。

    就連朱標都覺得旁人說的真他娘的對!

    要不然他爹一個流浪的乞丐,憑什麼能奪得天下?

    定然是有大氣運所在!

    當然也有吹噓朱元璋的臣子被他給宰了,而且還是腰斬!

    因為這個人當官之後,竟然在張士誠「皇宮」的廢墟上想要修建府衙。

    張士誠造反後,把蘇州的府衙改造為皇宮,後來被焚毀。

    畢竟這裏曾經「虎踞龍盤」,你一個臣子想要在此地建造府衙,是不是有異心?

    就算當過太子以及諸王的老師,那也不管用。

    有些「王氣」上的事,絕非你一個臣子能夠隨意摻和的!

    朱標放下手中的涼茶,忍不住嘆息道:

    「我對於基層還是一無所知,平日裏只是在皇宮內通過奏摺,了解下面的動態,可是寫在紙面上的情況,又有幾分是真實的呢?」

    這話讓王布犁不得不想起大明崇禎的操作,大明兵力、糧草以及各地的實力,都是在紙面上了解的。

    上報這裏有兵,那就是有上萬精兵。

    總之,崇禎這個皇帝的行為,活該被底下臣子的欺騙。

    「嗯,所以天子不是派遣檢校去各地視察了嘛,總能得到一些真實的消息。」

    王布犁也放下手中的涼茶,又給朱標續上:

    「宋濂等名師教導你這個太子,不會連法家的書籍都不跟你說吧?」

    朱標性子寬宏,不像他爹那樣喜歡嚴苛峻法,自然也是受到了這幫老師們的影響。

    因為朱元璋自己個不光是繼承了元朝的嚴刑,還把這份嚴刑發揚光大了。

    哪一個當官的,在他的統治下,不是戰戰兢兢的?

    「略過涉及。」

    朱標不願意別人評價自己的老師不好。

    他們確實教導了自己許多年。

    王布犁嗯了一聲,也就沒有繼續扯下去,而是開口道:

    「三國演義這本書你們這些當君主的最推崇的應該是諸葛亮吧?」

    「不錯。」

    朱標對於諸葛亮嘔心瀝血的恢復漢室極為感動。

    王布犁輕輕點頭,可是古往今來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劉備的皇帝,值得諸葛亮這般的人物去報效呢?

    一個個連劉備的影子都摸不到,就想着自己手底下的臣子全都是諸葛亮之類那就好了。


    可人多是相輔相成,互相成就的啊!

    縱然是諸葛亮他在大明的制度下,也是玩不轉的。

    你想要當獨相,總覽大權,小心給你挖墳玩秋後算賬。

    王布犁嘆了口氣道:「可惜天下並無諸葛丞相了,這種事太子哥還是莫要強求,遇不到才是正常的。」

    「你王布犁有本事,又是咱的妹婿,難道也成不了?」

    面對朱標的詢問,王布犁臉上儘是詫異之色,指着自己的臉:「我?」

    他現在的處境不過是背了二十幾年房貸,期望着到了日子之後,能夠大富大貴的生活的小老百姓。

    現在朱標竟然如此天真的問他能不能成為諸葛亮?

    王布犁都被問笑了。

    在大明這個時代,不搞破壞,整點樂子就已經很難得了。

    你還想讓我給你零零七般的嘔心瀝血的打工,直到累死?

    期間興許還能出現什麼大的變動,也就血本無歸了。

    怎麼就那麼天真呢!

    「別逗了,我王布犁何德何能才能與諸葛丞相相提並論啊!」

    王布犁站起身來語氣十分堅定的道:

    「不過是在些許事情上有些見解,懂得思考,若是把我拴在丞相的那個位置上,沒日沒夜都被各地的奏章所纏繞,誰還有空去思考啊?

    太子哥,我勸你別做夢,找什麼諸葛亮似的臣子,等你登基為帝,手底下有能臣幹吏就已經十分的強盛了,你還想尋找千古名臣在你治下,我做夢都不敢做這樣的。」

    朱標訕笑個不停。

    王布犁的話不好聽,但也在理。

    人人都想要諸葛亮,可真當了君主,又有幾人能促成諸葛亮這般人物的。

    「行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告御狀的事情吧。」

    王布犁走了幾圈又撤回來:「通過詢問,遲孫氏來我江寧縣縣衙是因為有人指點,要是要預防有人出現待告御狀,這些人會主動摻和進這種事情來,想法子搞銀子。」

    「啊?」

    朱標瞪着眼睛,不知所措:「這也能搞錢?」

    「官字兩張口,依靠衙門搞錢的法子多了去了的,而且只會推陳出新,不斷的更新疊代,有些玩法我都不清楚。」

    王布犁甩了甩自己的衣袖:「太子哥還是不要過於了解了,免得道心不穩,平白沒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寬厚,這才是你父皇最不希望見到的。」

    朱標看着王布犁,發現他雖然比自己年歲小,可看事情的角度就比尋常人強上許多。

    而且也是他爹的意思,什麼難事爹都給你辦嘍,罵名爹也給你擔着。

    將來你只需要好好接過咱老朱家的大明,當個合格的守成之君就是極好的。

    看來這衙門的基層,當真是能歷練人吶。

    蠢人在這裏是活不下去的。

    因為王布犁的緣故,其實朱元璋父子兩個,在得知他的秘密之後,就已經派人去查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可以說,王布犁進了縣衙之後,除了以力服人的手段,也沒少背地裏使壞,暗中吐絲結網,才能以後輩之身抓住機會當上了刑房典吏。

    用不着那些年歲大的書吏給他使絆子,他當上典吏之後直接找機會把刑房裏的老人都給踢出去。

    收了幾個新人,把架子搭起來做事,並且還頗得知縣吳衛的撐腰,引為心腹。

    從臨時工轉變為正式工,再到坐穩刑房典吏的位置,王布犁可沒少動心思。

    這些事,朱標都知道。

    所以現在王布犁說的這些話,他也相信的。

    「那些代為告狀的中介,會更懂的鬧事,大鬧大解決,小鬧小解決,不鬧不解決的習慣就會越來越頻繁。

    到最終大明律就會成了誰鬧誰有理,吃虧的總歸是那些守規矩之人,長此以往下去,誰人能不鬧啊?」

    朱標深呼一口氣,對於這種事想想就頗為頭疼。

    後世子孫當了皇帝更加不抗事,那豈不是這種事會越發的頻繁。

    到時候誰還遵循大明律啊?

    「此事我會向父皇好好說一說的。」

    「嗯。」王布犁又把他寫的一份資料遞給朱標:

    「我這兩日閒着的時候也去查了刑部的卷宗,通過歸納,大抵是兩浙、江西的百姓極為好訴訟,他們是入京控狀告和舉報他人的主要地區。

    而且他們還會裹挾被告一同來京,造成的結果就是京師的監獄裏塞滿了囚犯,甚至許多人沒有得到及時審理,而死在了監牢當中,那些得到審理的之人,也有許多無辜之人受到牽連。

    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兩處地方距離京師比較近,來的時間成本和路費相比其他地方要少上許多,而且這些地方因為爭霸的緣故,是長期受到陛下的重視的。」

    王布犁不知道老朱得了天下之後,為何還高度敏感,生怕有人打着陳友諒張士誠的名義造他的反。

    朱標看完王布犁的統計,輕微點頭,這兩處地點確實是他爹重點關注的地區,畢竟以前不是自己的地盤,而是敵人的地盤。

    「你這個統計法子倒是挺不錯。」

    「簡單的歸納數據罷了。」

    王布犁也知道向大西北等地區來告御狀實在是沒什麼可行性。

    這年月,一個人光是趕路,就能遇到許多麻煩。

    連江南地區虎災還十分尋常呢。

    隔壁縣有一個壯士,半月之內幹掉了為禍的七隻老虎,被譽為打虎英雄。

    此人是要上縣誌的,而且還得大書特書一筆,寫家譜都得單開一頁。

    這種打虎英雄在百姓眼裏的武力着實是不低。

    尋常人幹掉一頭猛虎,就已經是極為難得了,一下幹掉七隻,大名都傳遍整個京師了。

    甚至朱元璋都得下令嘉獎一二。

    「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那遲孫氏主動勾搭府衙吏員為她大開方便之門的事情,除了色,更多的是財。」

    王布犁扇着蒲扇漫不經心的道:「不少人會與人有怨,便到各級衙門去告狀,並且買通衙門書吏以及吏員准了狀子,迫使被告之家四處應付官司。

    那些衙役以及吏員也會趁機敲詐不懂律法的被告,無論有理沒理,三五年之內,讓你不得安生,這家也就散了,還會傾家蕩產,倒欠一筆錢。

    大明律對於誣告者雖有反坐的律法,但是如果原告是老弱婦孺,赤貧之人,大多是以無知愚弱為由,不予處罰或者從輕處罰。

    這些來上告之人,多是婦女、老人充當原告,避免朝廷的處罰。

    如果不是遲孫氏這件案子被錢尚書着重審查,興許就能讓他們得逞了。

    再加上地方官還沒處理,就得知去了上級衙門去告,那就如同提線木偶一般。

    開堂審理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到案,知縣等人對於這案子還怎麼審?

    如此一來,地方的正常司法程序遭到嚴重的破壞。

    官府和百姓的司法成本大幅度提高,遲孫氏的案子就是明證。

    本來在縣衙就能解決,可是那婦人鬧了這麼久,又上京控告了,想要一級壓一級給她解決。

    大明這麼多官員都被她一個撒潑打滾的婦人給利用了,當真是諷刺的很。」

    朱標只是靜靜的聽着,他算是聽出來了,王布犁對於誣告沒什麼懲罰這件事是十分的反感的。

    「既然如此,那誣告反坐必須要用重典了。」

    朱標站起身來溜達了一會:「妹夫,你覺得如何?」

    「既然貪官除了被抄家還要連累他的家眷,那誣告不成遭到反坐自然也要嚴厲些,儘量避免有人誣告,也很正常啊。」

    王布犁揮舞着蒲扇笑道:「如今大明律還是不夠全面,只能發現問題之後,時不時的進行修訂,爭取做到與時俱進,方能成為一部好律法。」

    「好好好。」

    朱標連連拍手:「今日聽你一言,使我醍醐灌頂,以前總覺得等我當皇帝之後,要如何處理處理,定然不會像我爹一樣把人都宰了,而是要給他們機會。

    可現在聽來,那些無賴之輩是專門鑽律法的空子給自己謀取好處。

    若是我大明不能把律法貫徹下去,到時候就是不遵守律法之人大富大貴,加官進爵。

    反倒是守律法之人,受到極大的侵害。

    縱然是才高八斗,可他不同那些貪官污吏同流合污,也不得寸進,蹉跎歲月,興許還會倒退。

    萬一這種堅守底線之人,都要投身到那些貪官污吏的行列之中,與他們為伍,我都不知道大明會走到何種地步。」

    「往壞了想,就跟以前的朝代一個樣,黑暗到百姓全都站起來推翻大明唄。」

    王布犁兩手一攤笑道:「歷史規律大抵如此,哪有什麼萬世王朝。」

    對於王布犁說的如此直接,朱標其實內心還是有些無法接受的。

    儘管他也清楚最終大明在幾代皇帝的胡亂治理下,最終走向滅亡。

    但現在大明剛開國還不足十年,定然有許多地方可以去改變。

    更何況他年輕,將來當了皇帝之後,更能夠大展宏圖,何必那麼悲觀呢!

    相比於他爹的時不待我的使命感,朱標還是不急不緩,認為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帶領大明走向強盛的未來。

    「我說不過,你說的這些話我回去得好好消化一二。」

    朱標把王布犁寫的奏章全都撿起來,拿在手裏就此告別。

    王布犁目送朱標出了大廳,便不再多說什麼。

    他把田留根叫來:「還有沒有人向你打聽?」

    「駙馬爺,自從牢裏的牙人們得知你把大明勛貴的面子都給踩在地上,這幫狗東西便全都認命了,開始往外吐錢,不敢扎刺了。」

    田留根臉上帶着喜色,從懷裏掏出一份賬本,放在桌子上:

    「這是幾日來牢獄裏的收成,請駙馬爺過目。」

    王布犁倒是沒着急看,只是頷首:

    「幹得不錯,叫兄弟們在合理合法的範圍內叫他們往外多吐點錢財來,反正他們都坑別人獲利,月底了我給兄弟們發賞賜。」

    牢頭田留根聽到這話大喜,連忙回去告訴兄弟們好好干,駙馬爺終於發話了!

    朱標急匆匆的返回皇宮,他有許多治國之言想要同他爹進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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