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從回來到現在都做了什麼,霍凌雲忍不住皺眉。
關於宋熙寧的事情,還有許多沒問江庭禮的,不知道江庭禮現在有沒有時間,霍凌雲先差人去問了問。
得到江庭禮肯定的回覆,霍凌雲就過去了。
江庭禮是做足了準備應付霍凌雲的每一個問題,霍凌雲還去檢查了一下閉關的密室,最後發現宋熙寧的確是死於走火入魔。
看到最後,霍凌雲說:「她雜念太多,我以前也有擔心過這個,但又覺得她是天靈根,我那樣的擔心有些杞人憂天,所以一直擱置着,我也試着將她那習慣改變,可發現好像沒什麼作用。」
霍凌雲一隻手撐着額頭,「而且她那時候跟溫亭走得很近,甚至於荒廢修煉我還說教了一頓。」
江庭禮安安靜靜地聽着,適時做出惋惜的姿態。
「這樣的話,的確挺可惜的。」
霍凌雲見此事已經沒了什麼疑惑,也就起身回去了。
送走霍凌雲,江庭禮收回目光。
從霍凌雲說的這些話裏面,也能感覺到霍凌雲對於宋熙寧,似乎也跟傳言中說的有些不一樣。
江庭禮目光沉沉,霍凌雲這邊已經沒事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江令儀也告訴他格外注意一下溫亭。
溫亭難不成還發現了什麼嗎?
他也疑惑得很,不過還是讓人盯着溫亭,看看他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溫亭最近練劍都有些心不在焉,景書恆看出來,訓斥幾句,讓溫亭自己回去調整兩天再來。
回到自己房間的溫亭,十分茫然地詢問:「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他在問靈澤,可是靈澤似乎也不願意搭理他,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油然而生,再加上他從靈澤那邊知道了是江庭禮殺了宋熙寧。
溫亭不知道江庭禮為什麼這樣做,也找不到證據,每日腦子都被這些事情盤踞着,讓他十分難受。
靈澤還在憤怒,他挑選的女主,被江令儀弄得走不到正常的道路就算了,現在還被江庭禮給殺了。
宋熙寧死的時候,靈澤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能力被削弱了很多。
他深吸一口氣:「江令儀,我也要毀了你。」
溫亭沒聽見靈澤說什麼,但是他感知到了靈澤的氣息。
「我想離開宗門。」
靈澤這才回他:「你離開宗門做什麼?」
溫亭咽了口唾沫,「江庭禮已經瘋了,誰對江令儀出手他就對付誰,還不用想別的理由,宋師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感覺我在這邊太危險了,他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想起了我,這讓我怎麼辦?」
看着溫亭這副沒出息的樣子,靈澤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能不能有點用?況且你怕什麼,眾目睽睽之下,江庭禮還真能殺了你不成?你什麼都沒做,你只需要告訴自己這個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你想。」
靈澤語氣不容置喙,溫亭不敢反駁,他如今得來的一切都屬於靈澤。
見靈澤不讓他離開,溫亭暫時也就不敢動心思。
「還有你這個修為,又是許久沒有長進,比起之前來可是慢了不少,能不能用點心?」
已經廢了一個宋熙寧,靈澤不希望溫亭也跟着一起廢掉。
溫亭也很無奈,他也沒有辦法,信仰之力收集的越來越困難了,還有逐漸減少的趨勢。
上迴風月城,江庭禮沒有派自己過去,讓他錯失了機會。
現在宗門內基本上不讓弟子外出歷練,怕弟子受到魔族暗算,魔族近日來也沒了動作,溫亭幾乎都沒出去過,而宗門內,溫亭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想跟那些人再維持虛假的關係了,他生出一股很疲憊的感覺。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溫亭的聲音很小,以至於分心的靈澤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什麼?」
溫亭搖頭,說沒什麼。
他不敢透露自己的心意,靈澤知道了只會對他破口大罵。
這是一種無用的抱怨。
靈澤一直在思考怎麼對江令儀動手,他現在能做的太少,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一點。
江令儀還不知道危險即將臨近,依舊是在周觀語這邊練劍。
先前不能學的劍法,她全都撿了起來,周觀語恢復靈力之後,又寫了一套劍法給江令儀。
「這或許我寫的最後一套劍法了。」
周觀語將劍法遞給江令儀的時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江令儀抬頭看向周觀語。
「我這麼多年,其實沒有寫過多少劍法,也就是你拜入我門下之後,我才寫的這樣頻繁,不過後面我覺得應該是寫不來了,最適合的已經全部給你了。」
周觀語說的也是實話,有一個適合自己的劍法,修煉起來時也會事半功倍,而江令儀適合的,他已經全部寫了,其他的他一時半會兒也是真的想不到了。
「多謝師父,這些已經足夠了。」
周觀語給她的劍法,還有江令儀自己獲得的,已經足夠實用了,所以她才這樣說。
周觀語笑着點頭,讓江令儀好好去練。
修仙界和魔族的大戰一觸即發,等到魔尊徹底恢復實力,恐怕就要開始了。
周觀語也在努力往上修煉,想要讓自己爬的再高一些。
他修為再高些,到時候滄瀾宗的壓力也能少一些。
天音宗的重建正在進行,相信要不了幾個月就可以恢復如初,就是門中弟子損失有些嚴重,這一點就比較難了。
陡然失去這一大戰力,其他宗門都開始做第二手準備。
江庭禮看着日漸嚴峻的局面,魔尊自從被救走之後,倒是開始銷聲匿跡起來,若是能找到魔尊的蹤跡就好了。
怪物的研究目前也沒什麼進展,之前抓到的魔族,搜魂之後沒有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
負責製造怪物的魔族太狡猾,不好抓住,唯一碰見的孫無涯,也被他用怪物擋着逃走了。
如果當時把孫無涯抓回來,不需要審問他開口,直接用搜魂,就能將魔族那些製造怪物的法子全都打聽出來。
可惜沒有如果。
想到這裏,江庭禮只覺得惋惜無比。
早知道就多帶點人過去了。
他還在想這件事,修士從外面闖進來,慌慌張張地說:「掌門,有一伙人闖入了我們的護山大陣!」
江庭禮眯起眼睛,起身握着劍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誰這麼大膽敢闖護山大陣?
滄瀾宗的護身大陣肯定不是吃素的,江庭禮剛出去,就感覺到了陣法那邊傳來的波動。
這動靜,讓滄瀾宗里的修士全都察覺到了。
江令儀也看了過去,周觀語擰着眉。
「是魔族闖入滄瀾宗了嗎?」
「怎麼會?他們應該不敢大張旗鼓地過來,而且要是來的人不多,他們是越不過護山大陣的。」
江令儀急忙趕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江庭禮到的時候,發現來的人不是魔族,但是這些人他見過。
看見江庭禮,來人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與他相隔了一個陣法。
江令儀匆匆趕來。
「阿爹,這是怎麼回事?」
不等江庭禮回答,對面那些人就說:「這件事凌亦瑤的女兒吧。」
凌亦瑤,正是江令儀的阿娘。
從這些人嘴裏聽到凌亦瑤的名字,江令儀忽然想到江庭禮之前說過,找凌亦瑤的還有一路人馬,說的就是這些人嗎?他們找凌亦瑤究竟要做什麼?
江令儀腦海中划過無數想法,而那些人說完這句話轉而攻擊起護山大陣。
「阿爹,這是追着阿娘的那伙人嗎?」
江庭禮點頭,「你跟你師父待在一起,別亂走。」
知道事情嚴重,再加上外面來的人雖少實力卻是不弱的,江令儀明白分寸。
安置好江令儀,江庭禮這才走過去。
「這麼多年沒見那麼敢闖入滄瀾宗,這一次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幾人語氣平靜地回答:「我們只是想抓凌亦瑤,抓不到她,只能用你或者你女兒把她引出來了。」
其實連江庭禮都不知道這夥人要抓凌亦瑤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聽見是對他和江令儀動了心思,江庭禮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護山大陣已經啟動,江庭禮帶人殺過去。
今日不殺他們,只會給他們增加不少的麻煩,這一點江庭禮是十分清楚的。
周觀語仔細觀詳。
「這些人身上也沒什麼特殊的標誌,服飾單一,多半是偽裝,這樣有目的的,不該是單打獨鬥的存在,背後肯定有發號施令的存在。」
江令儀也覺得是,而且還一直追着她阿娘的蹤跡,也不知道是哪個組織。
在這個修仙界,她似乎沒聽說過有這樣的組織。
江庭禮囑咐她不要靠近,江令儀也覺得有些心慌,所以沒有過去。
這種心慌來得突然,讓她暗自警惕了起來。
有時候要相信修士的直覺,她環顧四周,但是卻沒看見什麼特殊的。
江庭禮越過護山大陣出去和那些人打。
看見江庭禮出來,他們一部分過去與江庭禮纏鬥着,一部分還在研究陣法。
隨着滄瀾宗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局勢明顯對那些闖入者不利,但是江令儀卻看見他們好像絲毫不擔心。
就在江令儀這麼想的時候,只聽到輕微的嘩啦一聲,護山大陣竟然裂開了一個縫隙。
周觀語第一時間發現,縫隙的出現,外面的闖入者一劍劈下來,本來只有一根手指粗細的縫隙頓時變成了可供一人通過。
滄瀾宗裏面頓時亂了起來。
「你們去後山!」
江令儀提醒那些低修為的弟子,先到後山躲避着,這邊長老都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是她的心越來越慌了,從那些人進來的一刻開始,她心臟不停地加速狂跳,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這種心慌到底來自哪裏?
「怎麼了?」
周觀語察覺到江令儀的不對勁。
江令儀強顏歡笑,「總覺得有點心慌,就在看到那些人的時候。」
周觀語看了過去,當即就說:「那你也去後山那邊,就當是看着那些弟子了,讓他們不要亂跑。」
江令儀覺得可行,就扭頭準備過去,不曾想,上空突然出現幾人,那是藏在暗處的闖入者,護山大陣打開的那一刻,他們也跟着進來了。
這些人方才一點氣息都沒有泄露,其中一人更是直接來到了江令儀面前。
一把粉末撒了出來,直接落在江令儀眼睛上,江令儀雖然儘快閉了眼,但是那種火辣辣如同烈火灼燒一般的感覺還是蔓延開來了。
「啊!」
江令儀捂着眼睛,淚水不停滑落。
她聽見對面人陰森森地說:「不是喜歡從那些東西上面未卜先知嗎?你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江令儀聽出那是靈澤的聲音,是這傢伙的搞的鬼。
靈澤的意思是,她要瞎了嗎?
心中湧出一絲恐慌,眼前也是陷入一片黑暗,疼痛無時無刻地提醒着她,一雙手抓住江令儀,江令儀下意識掙扎。
「是我。」
周觀語讓江令儀保持鎮定,其他人已經去追那個傢伙了。
「師父,我看不見,而且靈力似乎也在消失。」
江令儀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體內靈力暴動消散,似乎是要將她這些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江庭禮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險些被人給偷襲成功。
顧不上去關心江令儀,江庭禮只能解決自己眼前的麻煩。
周觀語帶着江令儀去找煉丹師,順便又給蘅蕪傳訊。
到了煉丹師那邊,江令儀的眼睛周圍已經紅腫了。
她疼得不敢去觸碰,而且靈力也是不可抑制地逃出身體。
靈澤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居然這樣厲害?
江令儀對於未來突然就充滿了慌張,周觀語只能一遍一遍地安慰她。
「別慌,我已經給蘅蕪傳信,她很快就會過來了,讓蘅蕪看看,就知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了。」
江令儀儘量壓抑住哽咽的聲音說:「我感覺,我好像要變成一個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了。」
她的手放在自己丹田那裏,丹田內的金丹光澤一點一點消散,變得灰撲撲的,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江令儀試着調動靈力,比之前在地牢更加強大的阻滯力量出現,讓她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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