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聞言,不由有些怔然:「這有什麼區別麼?」
司空茉微笑,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當然無害,要不師傅試試。」
裴炎睨着司空茉,一看就知道這丫頭又在使什麼壞心眼,但是面對來自自己徒兒加女人的挑戰,若是他不接了,豈非顯得太失他九千歲的氣概了。
於是裴炎猶豫了一刻,便應了。
但是當他看到自己手上綁着的繩子,不由挑眉,興味盎然地看向司空茉:「看不出丫頭你竟好這一口,可要為師教你?」
司空茉笑着並不答話,她低頭湊近裴炎,輕吮了他的精緻的薄唇一口,隨後推着他緩緩躺下。
仿佛小貓舔着爪子似的一點點地順着他的頸項慢慢輕咬:「師傅,這種時候,咱們還謹守師徒本分豈非太失情趣,不若我叫你阿九可好?」
阿九?
她有些生澀的細細吮咬,卻讓裴炎愜意地眯起狹長的魅眸:「為何不是叫九哥?」
九哥?
算了吧,若是真的論起經歷人間百態,辛酸苦辣,她的年紀哪裏又比他小呢?
司空茉搖搖頭,似笑非笑地挑開了他身前的衣襟,手指掠過他光滑的胸膛,伏在他的身上,悠悠地道:「我比較喜歡阿九。」
仿佛語帶雙關的話語,讓裴炎眸光里有幽光掠過,抬首吻住她近在咫尺的紅唇,技巧地挑開她的牙關輕道:「嗯,我等你一邊哭一邊這麼喚為師。」
司空茉因為他話里的毫不掩飾的侵略性的暗示,不由臉上微微一紅。
隨後伸手解開了他的腰帶,就在裴炎等着她繼續的時候,卻見司空茉忽然支起身子來,摸着下巴道:「師傅,徒兒忽然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
「嗯,別管什麼事」裴炎被她的舉動撩撥得心火一簇,正要說什麼。
卻見司空茉搖搖頭,仿佛很是無奈的樣子:「這可不行,徒兒最不喜歡做事沒有首尾,師傅,你且等一等,一會子我就回來。」
「一會子回來?」裴炎愣了,隨後危險地眯起眼,這是什麼意思?
司空茉一下子從他身上起來,順手把那塊令牌塞進自己衣襟里,笑眯眯地對裴炎道:
「爺,乖乖地躺着,一會子我辦完事就回來臨幸你,當然如果你不喜歡這麼躺着的話,也可以叫魅一他們進來幫你解繩子。」
裴炎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被司空茉擺了一道,他就妄自居高位那麼久了,他瞬間陰沉下了臉:「司空茉!」
居然敢耍他,這臭丫頭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但是他試圖坐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除了衣衫大開,雙手上麻繩栓在了軟榻的扶手上,連腳上也不知何時栓了一條條細細的紅線,卻很牢固的樣子。
裴炎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天山金蠶絲,尋常刀劍根本無法傷之,而且若是人越掙扎,那金蠶絲便縮得越短,勒得人越疼。
他陰霾地盯着司空茉,咬牙切齒:「臭丫頭,你若不乖乖地解開為師,一會子有你好受的。」
陰冷威壓的氣息瞬間蔓延開來,仿佛連房間的溫度都低了不少。
司空茉搖搖頭,一臉溫和地道:「師傅,茉兒絕不食言,你且等個一兩個時辰,今兒天氣如此燥熱,您絕對不會着涼的。」
說罷,她起身後,整理了一會子衣襟,轉身就向房門外走,一邊走一邊不忘交代:「對了,您可以叫魅一過來為你解開繩索,這倒是沒關係的。」
對於這位爺瞞着她真實情況,在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做出佔了她身子的事,她決定做出深刻的檢討。
是不是以前總是讓這位爺佔便宜佔得太順利了,他若是和她在一起,卻不習慣尊重她的話,今兒她也該讓這位爺試試這種滋味。
看着司空茉大剌剌地懷揣着令牌離開的背影,裴炎陰霾的俊美面容上最終浮起一絲無奈的表情來,暗自低嗤:「真是個記仇的丫頭。」
她分明早就算計着他驕傲的性子怎麼肯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這副模樣。
若是尋常女子,此刻恐怕早已與他輕憐蜜意了。
不過這也是她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她似乎並不喜歡成為任何人的附庸,他的小花兒似乎更喜歡自己面對那些風雨。
這可麻煩了,他更習慣把一切都掌控在掌中。
若是一不小心,這朵花兒成長得脫離了他的掌心怎麼辦?
禁軍
西御所
司空靖正坐在燈下,提着毛筆細細地描繪着畫卷的人。
裏面是一個妙齡少女,唇角噬着一抹淺淺的笑,那笑容里卻不若尋常女子的溫柔嬌俏,而是帶着一種挑釁,卻平添了三分勾魂攝魄的嫵色。
司空靖專注得仿佛在將他所有能說與不能說的情緒都描繪在這幅圖之中。
「大哥哥,這是在畫我麼?」一道女子輕柔婉約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驚得司空靖陡然抬起身子,矯健修長的身子呈現極度戒備的姿態,看向來人。
「誰?」
「大哥哥連畫裏人都不認識了麼?」司空茉輕笑着摘下兜帽。
「茉兒,是你!」司空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麗女子,不知她何時出現的,又看着自己看了多久。
夜行來此,她一襲白衣,長發鬆松地用一條錦繡髮帶束在腦後,仿佛傳說里蠱惑人心的妖精,前來迷惑男子的心智。
片刻後,司空靖陡然收起畫,收斂了神色,冷硬地道:「大妹妹,這裏是禁軍居所,深更半夜至男子居所,妹妹是嫌棄自己的名聲還不夠壞麼?」
司空茉卻似乎全然不介意司空靖尖利的話語,只是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
「哥哥,我來不是為了與你做這口舌之爭的,我來是希望你能瞧瞧帶我出一趟宮的,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與爹爹商量。」
「今兒你不是已經回過國公府邸了麼,藍大夫人得你送了一程也算夠了,我連自己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司空靖看着司空茉的眼裏毫不掩飾他的譏諷和憎惡,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深沉情緒。
司空茉淡淡地道:「哥哥,此事事關咱們國公府邸的興衰,所以不但是我,連你也需要陪我一同去見父親。」
司空靖見她說得如此慎重,狐疑地看着她:「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只管與我說就是了。」
「你能做得了主麼,事光當年藍家令牌之事,如今這令牌就在我的手裏,我需要速速面見父親。」
此言一出,司空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下子上前握住司空茉的手:「你拿到令牌了,令牌在哪裏?」
看着司空靖的失態,司空茉唇角勾起一絲冷淡的笑容來,果然,靖國公是真的把此事告訴過司空靖了,果真是父子情深。
司空茉手腕一轉,巧妙地掙脫了他的手,輕柔又不容放否地道:「我要見父親,親自把令牌交給他,還有關於司禮監的要事稟報。」
「你說的是真的?」司空靖一震,隨後冷冷地看着她。
司空茉婉約一笑:「怎麼,哥哥不信?」
司空靖睨着她許久,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不對勁,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大妹妹當初陷害我被父親猜疑的時候,恐怕背後未曾沒有司禮監的影子,今天是天下紅雨了麼。」
他的這個妹妹可一點都不簡單。
司空茉淡淡地道:
「大哥哥可曾聽過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今日之事,於我司空家生死攸關,妹妹我怎麼說也是司空家之人,妹妹選擇司空家,而不再依附司禮監,不也是理所當然的麼?」
司空靖聞言,忽然伸手粗魯地捏着她的下巴一挑,居高臨下地睨着她冷笑:
「好一個理所當然,二妹妹,你竟絲毫不會覺得良心不安麼?如你這般卑鄙小人,我怎麼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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