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瞅四周,已經不見了周雲生的影子,他心中懊惱周雲生不講義氣,暗自嘀咕道雲生兄,你這一次真是還慘兄弟我了,你有你的小小姐庇護,我卻要倒霉了。
魅七不敢不跟着裴炎過去,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地跟着裴炎離開了。
且說這周雲生其實不是不講義氣,只是他站在門口,聽着裴炎和司空茉爆發了三年以來的第一次大吵。
實在覺得自己這個『第三者』如果再進去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徘徊了許久,又看着白蕊、白玉幾個領着粗使婆子扛着浴
桶和熱水過來,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她們的詢問,只好匆匆地離開了。
周雲生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邊有腳步聲上來了,他扭頭一看,卻是不當值的魅六,魅六正一臉『你要倒霉了』的壞笑盯着他。
他淡淡地道:「小六子,你跟着在下做什麼?」
魅六『嘿嘿』一笑:「這不是擔心你找不到路,又錯闖入女兒家的閨房嘛。」
其實是方才他過來準備替換魅七,卻不想剛好見着千歲爺發飆的一幕。
他在一邊也聽了個大概,又見司空茉朝他使眼色,便知道司空茉是讓他去寬慰和看着周雲生,怕他過分難堪而離開,畢竟他們是有正經事要商議的。
周雲生臉上有些羞惱,邊走邊冷道:「在下再如何蠢笨,也不至於連接着做出這樣失禮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魅六忽然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好一會,露出個詭秘的神色:「喂,我說雲生兄,你這般語無倫次,惱羞成怒、窘迫不安的模樣,莫非、難道、也許你還是只——雛兒?」
周雲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麼雛兒?」
「就是童子雞拉!」魅六漂亮可愛的娃娃臉上都是惡劣的笑容,他目光仿佛很是好奇地瞅着周雲生的胯間。
周雲生頓時覺得臉上一股子熱氣蒸騰起來,又羞有窘地站定了身子,冷聲怒道:「君子有所問,有所不問,你不要太過分了!」
說罷,他拂袖進了花房,順帶大力『嘭』地一聲甩上花房的門,將魅六那張滿是取笑的臉關在門外。
魅六摸摸自己差點被大門砸扁的鼻子,倒也不惱,只笑嘻嘻地低聲道:「嘿嘿,原來真的是個童子雞啊,難怪
難怪,這下子有他難受的了!」
說罷,他看着花房的門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容,轉身離開。
周雲生關上了大門,靠在花房的門上,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一直狂跳的心慢慢地平復下來。
聽着門外魅六離開的腳步,他才走到桌子前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幾口灌下,方才覺得臉上的熱意稍微平復了一些。
他有些頹然地坐下,望着窗外的明媚的天空苦笑了一聲,這還是烏龍之極!
窗邊輕紗被風吹得飛舞起來,他恍然間卻仿佛又看見了一截雪白如玉似的皓腕從裏面探了出來,沿着那雪白的皓腕仿佛便能看見輕紗內的
他隨後倉皇別開臉,鼻間一陣熾熱,他茫然一摸,便看見自己的手上的血色腥紅一片。
白蕊擔心地目送着魅七離開後,便跟着白玉兩人一齊進了房內,同時招呼粗使婆子將熱水桶給抬進了房間裏。
司空茉已經穿上了簡單的衣衫,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子邊,手裏還拿着一塊帕子捂着鼻子。
二婢互看一眼,白蕊趕緊去取來銅盆打了溫水,白玉則趕緊拿了毛巾沾了水遞給司空茉。
司空茉瞥了她一眼,捂着鼻子,讓她聲音聽起來瓮聲瓮氣的:「止血要用冰敷,去取冰鎮毛巾來。」
白蕊點點頭,立刻去拿了裴炎擱下的托盤,將毛巾浸進托盤裏的冰盤子,趕緊拿出來給司空茉敷上。
司空茉敷了一會兒,感覺沒有再有熱流從鼻子裏流出來,方才取下毛巾扔在臉盆里,順便將自己的臉上血跡都擦去。
白玉取了冰鎮着的白玉壺上前給司空茉倒了杯玫瑰薄荷露,小意地道:「郡主,您先喝點子東西去去火!」
司空茉點點頭,接過來品了幾口,一股子薄荷的涼意和玫瑰芬芳的氣息繚繞在鼻間,血液里的躁動抑鬱仿佛一下子全都散去了。
白玉看了看白蕊,白蕊立刻會意地去將那些小菜都擺上了台,對着司空茉道:「大小姐,用點子飯菜吧,您已經大半日都沒有吃東西了,身子可受不了。」
司空茉看了看那桌子上的小菜,都是些家常小菜,卻聞着味道極好,看着就很是開胃,越是家常小菜才越見做菜人的手上功夫。
都是些最適合炎熱夏日享用的開胃小菜,足見做菜人的妙心巧手。
司空茉沒有讓她們撤下飯菜,而是拿起小碗慢悠悠地吃了起來,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將桌面上的飯菜用的差不多了。
白玉和白蕊見此情形,互看一眼,稍微放下了點心,看樣子主子也不是真的很腦千歲爺。
白玉輕聲道:「郡主,您看,這都是千歲爺為您親手做的,您是不知道咱們蓮齋的小廚房最是西曬,到了下午都熱得不行,千歲爺那般愛乾淨和講究的人可流了不少汗呢。」
司空茉夾了一筷子的木耳絲,擱在碗裏,淡淡地道: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如果就這麼縱着他恣意妄為,只怕日後我身邊的人日子都不好過,不然他只以為你家小姐我是吃素的,日日荒唐,像個什麼樣子,也是為了他的身子着想。」
除了她的身子不舒服之外,她也發現裴炎這麼胡來,他自己的心頭火卻不但沒有隨着和她的廝磨能化解一些,反而越發的厲害。
越發地控制不住地想要搓磨她,越搓磨她,他心火越旺再如此往復循環,不但她不舒服,他也不會舒服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血婆婆回來前,兩人規規矩矩、相敬如「冰」。
白玉和白蕊都是一愣,隨後方才若有所悟,心中暗自道,原來如此。
難怪一向冷靜從容又和千歲爺感情極好的主子會忽然間發那麼大的脾氣,竟是用了激將法,將千歲爺趕開,也是為了千歲爺好呢。
「大小姐,第一次看着你和千歲爺吵架,你可嚇死我和白玉了。」白蕊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以後,她忽然又想起了自家的未來的相公,不由又愁上眉間:
「但是,千歲爺是真的惱了魅七,雖然奴婢知道魅七是失職了,但是萬一千歲爺一怒之下將魅七。」
她是知道千歲爺素來對自己底下人是個有功畢獎,而且極為大方的主子,但是一但犯錯,懲罰起來也絕不手軟的人。
司空茉取了白玉遞來的白玉杯,品了一口那薄荷玫瑰露,悠悠地道:「他不敢,我已經說了,若是他要傷了其他人過分了,我就用自己去賠!」
白蕊一驚,立刻道:「大小姐你,這怎麼使得。」
白玉安撫地拍拍白蕊:「放心了,郡主只是威脅一下千歲爺而已,而且千歲爺方才離開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那就是答應了大小姐,不會真的太為難魅七的。」
千歲爺那樣的人,只會對郡主不同,怎麼也會考慮到郡主的心情的。
「是麼。」白蕊方才略微放下了心,但還是求着白玉道:「玉兒姐姐,你讓小六子得空回司禮監替我看看魅七的情形,我也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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