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就轉過身子,一把將她拖到自己面前,伸手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居高臨下地睨着她,一字一頓地道:
「為師不管什麼原因,你別忘了,你早就已經賣給了為師,你的靈魂是為師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為師的,除了為師以外的任何人看了你,碰了你,都要死!」
他不允許她眼裏還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司空茉一聽這話,頓時氣得笑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忽然用了三成內力一把拂開他的手,對着他憤怒地道:
「裴炎,你有毛病是不是,你是我的夫君不錯,但這不代表你可以是非不分,如果不是你忍不住心裏的欲望一次次的來撩撥我,我的情形怎麼會越發的嚴重到大白天的都睡得跟昏迷了似的,你憑什麼去挖雲生的眼睛,你他娘的為什麼不砍自己的手!」
司空茉越說越氣,卻不知道怎麼就哽咽起來了,想到自己的狼狽模樣被別人看了去,又想到她不但忙着費心去為查韓貴妃和司空霜的事。
再加上前線戰事等等雜事不知凡幾,他卻一點都不體貼她的辛苦,又這麼混總是喜歡折騰得她身子越發難受,不上不下的,總是沒精氣神。
她心中就越發的不得勁,一邊罵,一邊哽咽着,水媚的眸子裏就忍不住落下兩行清淚來。
裴炎見她罵自己,心頭原本是極其窩火的,正要張嘴就來點更不好聽的,卻見自己的小狐狸居然一下子哭了,他心裏的邪火與怒焰一下子就別澆滅了。
莫名其妙地覺得心頭一抽,然後就被她的淚珠兒燙得疼了起來,一抽,一抽的,讓他立刻忍不住想要上前抱着她哄勸:「丫頭,好,好,都是我。」
不論對錯,他已經許多年不曾與任何人道歉了,但是面前的人兒的眼淚卻讓他不論對錯都下意識地道歉。
「都是我的錯,別掉淚珠子了!」
但司空茉可不領情,她心中是又氣、又惱、又悲!
司空茉最恨自己掉真淚,她就覺得那是一種極為無能的表現,心中愈發地惱了他,又惱自己,拿着袖子抹一臉的鼻涕眼淚,一下子就轉過身去。
對着他大吼:「你別碰我,你要他娘的去挖誰的眼睛,你就去啊,反正你挖了他們一雙眼睛、我就挖自己一雙眼睛,你斷了他們一雙手,我他娘的就陪上我自己的一雙手!」
數聲『他娘的』讓裴炎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半空中,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子陰氣沉沉,一會子又怒氣沖沖!
這個死丫頭,這是吃定他了麼,居然為了其他男人要死要活的,真真是他娘的該死!
裴炎鐵青着邪妄惑人的面容,忍耐了許久,方才咬牙切齒地道軟下聲音:「好,好,為師不追究了就是!」
說罷,他上前幾步,想要扳過她的臉兒。
但司空茉仿佛腦門後頭長了眼睛似的,背對着他又怒道:
「別碰我,在血婆婆還沒有回來之前,你不准碰我,給我出去,如果你碰我哪裏,我就拿刀子剃掉自己那裏的皮!」
裴炎伸出去的手又僵在半空,忍無可忍地咬牙:「司空茉,你別太過分了,得寸進尺!」
司空茉一轉臉,淚盈盈的一對大眼兒看裴炎心中大盛的怒火又一下子熄滅了一半,她拿起個枕頭對着他就砸了過去:
「對,我就是過分,我就是得寸進尺,怎麼樣,你給我出去,我現在特不想看見你!」
看見他,她心裏就來火,這千年老妖不知道反省自己就算了,還在這裏賊喊抓賊!
裴炎抱住枕頭,退了一步,又接住她扔過來的花瓶,見她氣得搖搖欲墜的模樣,分明是方才醒來了身子還虛着。
有點站不穩,他只得又惱火又無奈地道:「你別惱了,一會子又上火了,快坐下!」
司空茉剛想拿着茶杯朝他砸過去,剛一抬手,就覺得鼻子熱乎乎的,裴炎看着她,瞬間大驚:「丫頭,你的鼻子!」
司空茉伸手一抹鼻子,只見手上鮮紅一片,她頓時覺得那鮮紅如一隻錘子砸下來,讓她愈發的上火加頭暈眼黑——這他娘的、他大爺的,上火上得都流鼻血了!
裴炎扔下手裏的東西就要大步走過來,順便叫人:「太醫。」
一隻繡花鞋當面朝他又扔了過來,伴隨着司空茉的尖叫阻止了他的步子:「不要你管,我給我滾出去!」
裴炎看着司空茉像只徹底炸毛跳腳,還一邊流鼻血的小狐狸,只得握住手裏的繡鞋,陰沉着臉,忍耐着道:「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行了吧!」
上一次敢讓他滾的人,如今大約都已經投胎轉世,外帶長大到能叫他叔叔了,偏偏現在,他卻只能受着!
另外一隻飛過來繡鞋權當了司空茉捂住鼻子不能說話的回答,帶着三成內力如暗器一樣疾飛而來的繡鞋充分地表明了主人憤怒的心情。
裴炎一偏頭又抓住那隻繡鞋,到底無法可施,一轉身陰沉着臉出了房門,對着站在門外茫然不知所以的白蕊、白玉幾個陰森森地道:
「去給你們家主子把本座放在小廚房熬的下火湯端進去,再去太醫院把醫正大人請來!」
話音剛落,一塊造型奇特的鵝黃繡蘭花的絲綢肚兜就毫不客氣地直接從房內被砸了出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上了裴炎的頭上,並伴隨着女子的尖叫:「你還好意思叫爺爺,你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白蕊、白玉幾個同情地看着渾身僵硬的裴炎,白玉輕咳了一聲:「爺,您先請回府吧,等着郡主氣消了,奴婢會去府邸告訴您的。」
裴炎面無表情地扯下頭上的肚兜,揉在手裏,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只是他走過之處,走廊的地上都「咔嚓」、「咔嚓」地發出詭異的什麼東西裂開來的聲音。
白蕊仔細一看,原來隨着裴炎走過的地方,那地板上都裂開如蜘蛛網似的裂痕,他生生將一條走廊的青磚全都踩裂了。
幾個丫頭面面相覷,各自抹了一把汗,只有自家主子敢對千歲爺發這麼大的脾氣,還喊千歲爺滾?
裴炎尖利得幾乎刺破她們耳膜的魔音忽然響起:「魅七,你這個作死的混賬東西,還不給本座滾過來,在房樑上面等死麼!」
話音剛落,幾個捂住耳朵的丫頭就驚懼地看着自己面前走廊上那房梁『轟』地一聲響,竟在半空中莫名其妙地碎了,然後掉了下來,飛濺起嗆人的粉塵來。
白玉、白蕊幾個紛紛捂着鼻子躲開,不一會兒,就見那幾乎碎成木頭渣滓的房梁中間爬起來一道高挑健碩的黑色身影。
他狼狽地捂着自己差點摔成兩邊的屁股,茫然地看着白蕊,白蕊憐憫又擔心地看着自己的情人。
魅七的功夫一向是很強悍的,別看那麼高大的人,但是輕功極好,怎麼這麼不小心地摔下來。
魅七隻有暗自苦笑,千歲爺想要誰沒有任何保護地掉下來,他就是再好的輕功也沒有用。
那房梁是被千歲爺袖子裏那細不可見的傀儡蛛絲給生生給切成了碎片的,其實他覺得如果不是方才夫人對千歲爺那些狠臘的威脅,千歲爺很想切碎的人是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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