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杜將軍不是已經說了前因後果了麼,怎麼,不相信?」
晉北眾人瞬間啞然,都回想起了方才杜雷說得那些話,原本以為他是神志不清被操控的時候說出來的,卻不想是真的!
區區七百人,就對付了九千強騎兵,這
「你們真的不是錦衣衛或者司禮監的人麼?」司寧玉忍不住問,他雖然惱火,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了什麼人的手上。
司空茉點點頭,勾了下唇角:「確實不是!」
「但是,本王從來不曾聽說過除了錦衣衛和司禮監的人,會有這般能力,就算是錦衣衛和司禮監。」司寧玉還是陡然住口。
司禮監和錦衣衛的人畢竟都是內衛,手段再高明,也術業有專攻。
司空茉笑笑:「你可以稱呼我們——鬼軍!」
「鬼軍,鬼軍是什麼?」司寧玉微微顰眉,在自己記憶力搜索這個詞。
此言一出,其他人尚且未曾反應過來,倒是臥先生忽然一愣,隨後不可置信地瞬間瞪大了眼,伸出顫抖的手指:「你們說,你們是你們是藍家藍家鬼軍?」
司寧玉有些奇怪地看向臥先生:「什麼藍家。」
話音到了一半,他忽然挑眉有些遲疑地道:「你們說的是二十多年前那個藍家——藍大元帥?」
臥先生激動地緊緊盯着司空茉,又看看那些站在他們身後,宛如鬼魅一般的鬼軍眾人,看到司空茉悠然頷首。
他立刻激動起來,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竟然是藍大元帥的鬼軍,弟子臥之言,參見鬼軍統領大人!」
司空茉一愣,看着面前的中年書生:「您是?」
司寧玉看着自己最敬重的謀士竟然噗通給那個少年跪下了,立刻不悅起來:「臥先生,您怎麼」
臥先生激動地打斷了司寧玉的話:
「王爺,您身邊的老一輩將軍們該聽過的——『地獄鬼門開,何時君且歸吾門』,當年鬼軍乃藍大元帥的貼身私兵,當年西驅犬戎,北御赫赫,南殺西狄,每一場大勝都有鬼軍的影子,而學生,當年正是有幸拜在鬼軍斗字訣的蘭瑟斯將軍旗下的門外弟子!」
司空茉聞言,不由挑眉,想不到這裏還能遇上故人,倒也算是緣分了。
晉北王一邊聽着自己身邊第一謀士不斷地勸說自己與鬼軍合作,一邊臉色精彩紛呈。
「千歲爺,陸相他們已經被驅趕到了南宮城之上,您看,接下來咱們要不要索性」連公公匆匆地從三清殿的門外走進來,附在裴炎的耳邊輕聲道。
裴炎微微合着眼,接過身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宮人遞來的熱茶,輕品了一口:「丫頭那裏怎麼樣了,這都什麼時辰了?」
連公公笑了笑,點頭道:「方才有一隻蒼鷹飛到了李將軍那裏,帶了條,夫人已經領着鬼軍的人順利地完成了任務,如今正趕往三藩大營。」
裴炎一頓,睜開了狹長陰魅的眸子,眸子裏有不悅的冷光閃過:「當初本座不是交代了她,讓她天陽關完事了就回來麼?」
連公公一笑:「千歲爺,夫人到底不是尋常女兒,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
裴炎修長的眉輕挑了一下,看着連公公嗤了聲:「那小丫頭是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幫着她說話?」
連公公瞅着裴炎陰魅的眼裏也不像有怒氣的,便笑道:「可不敢,只是夫人若是尋常女子,只怕千歲爺也看不上。」
裴炎頓了頓,輕哼了一聲,也不知在想什麼,忽然看向小勝子問:「靖國公那老頭是個什麼消息?」
小勝子立刻上前輕聲道:「國公府很安靜,據說國公爺看老太太身子不爽,所以領着家裏人都上秋山祈福去了,如今只剩下些看門的家人和三老爺。」
那三老爺就是個尋常的文官兒,因着是個庶出,平日裏也是個膽小謹慎的。
裴炎聞言,微微勾了下唇角:「祈福?司空老頭兒倒是個識趣的。」
怕是不想牽扯進這些事情裏頭,所以才會在這備軍之際去山上祈福吧,只是
裴炎望着窗外斜陽西落,懶洋洋地道:「哼,他這輩子就愛做獨善其身的事,只這一回怕是不能夠了。」
主僕三人說話間,忽見李密正領着人匆匆進門。
李密滿頭大汗地進了門對着裴炎一拱手道:「千歲爺,太子想要與您說話。」
裴炎尋了只漂亮的小石榴一邊翹着指尖慢悠悠地剝,一邊道:「那小兔崽子想要說什麼?」
李密搖搖頭:「太子不肯與我們說,只說要見您!」
裴炎輕嗤道:「小兔崽子倒是真不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就讓他在南城上晾着不必理會就是了。」
李密一愣,隨後恭敬地拱手道:「是!」
沒有談判籌碼的人,在千歲爺面前放肆,太子這不是自找沒趣麼?
裴炎忽然出聲喚住了準備離開的李密:「等會子!」
李密立刻回身問:「千歲爺還有何吩咐?」
裴炎看了眼三清殿上的宮人一邊發抖,一邊拖着那滿地的屍首,他淡淡地道:
「這次宮變乃是太子殿下謀逆,宮中無人有防範,眾臣之中,為維護陛下遺詔正統,死傷無數」
他頓了頓,品了口茶,輕描淡寫地說完話:「日後,給那些忠心護主的朝臣們都官晉一級,好生撫恤。」
裴炎的聲音極為悅耳,尾音輕揚,帶着一種餘音輕輕渺渺的感覺,像是七弦琴停下後最後的尾音,又似一抹青煙在陽光里幽幽地漾開。
只是不光是李密等人,就是小勝子、連公公也齊齊地渾身一震。
裴炎似乎察覺了眾人各自面色奇異,便淡淡地掃過了眾人一眼:「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末將得令!」李密臉色瞬間變得森寒起來,身上閃過了凜冽的殺氣,手上抱拳,恭敬地退下。
等着李密領着殺氣騰騰的其他錦衣衛統領們離開,裴炎方才道:「小連子,讓人去弄些清涼茶來,這日頭熱得緊。」
連公公立刻領命去了,出殿門的時候,他看着天邊那血色夕陽,輕嘆一聲
千歲爺,這是要籍此大開殺戒啊!
看來,這宮變,絕對不會是血止於東宮之敗,而是一場清洗,徹頭徹尾的大清洗
龐大的宮城在猩紅的夕陽下籠罩着一種帶着血的艷麗色澤,又像一隻巨大的妖獸蹲在煌煌天地之間,宮門就是它巨大的獸口,等着吞噬無數性命。
「殿下,殿下,您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去打擾相爺了,他失血過多!」侍從忠心的阻攔並沒有能攔住已經心中滿是怒火與惶惑的太子殿下了。
「滾開!」司承乾一抬手中長劍,直接用劍鞘朝那阻攔他的陸相侍從砸去,直將那侍從砸得慘叫一聲,頭破血流地跌滾在一邊。
隨後,他看也未看,徑自闖進了那凌宇宮的側小殿裏。
這凌宇宮雖然叫做宮,其實就是一座城樓塔。
平日裏天朝的皇帝陛下們偶爾心血來潮會到這裏來視察一番京城民情,但是視野絕佳,這也是為什麼陸相爺和司承乾會選擇退往此處的原因。
司承乾闖進來的聲音極大,陸相原本腿上中了一箭,血流了不少,正是最難受的時候,見着他闖進來,只得有氣無力地抬眼看了他一眼:「殿下。」
司承乾焦躁地看着他道:「舅舅,您不是說了會有三藩王帶人過來勤王麼,如今一天一夜都要過去了,人影卻不曾多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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