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之後,她先去找了一家成衣坊,換衣裳做了偽裝,出來後又租了一輛馬車,尋人打聽了一個叫鄒濤的,家裏開鏢局的人。
路人給她指了一個方向,余淼淼便駕着馬車靠近京城城西的一處不起眼的宅院。
宅院有四進,前院接待前來托鏢的客人,連着一片訓練的場地。
余淼淼一身男子裝扮,一進門就直言要找鄒濤。
鄒濤正好在鏢局,便將她引進內室,一番試探之後,鄒濤問起余淼淼要托什麼鏢。
「鄒老闆,用鏢局來做遮掩,真是極好極好的法子,這主意是那位王爺想出來的吧。」
余淼淼輕飄飄一句話,令鄒濤驟然臉色大變。
垂在身側的拳頭緩緩握緊,鄒濤面上不動聲色,看向余淼淼的目光卻已然充滿了忌憚與殺意,「姑娘此話何意,什麼王爺不王爺的,我這小小一個鏢局,哪有攀上王爺的本事。」
余淼淼嗤的笑了一聲,「鄒老闆不用妄自菲薄,我不但知道你攀上了王爺,我還知道王爺此刻就藏在你這後宅的密室里,遠在封地那一位,不過是個傀儡幌子。」
「姑娘,鄒某今天教你一個道理。」鄒濤起身,虎目瞥向房梁,「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就不要在別人的地盤大放厥詞,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一個身形矯健的黑衣人悄無聲息地從房樑上落下,閃着寒光的利刃刺向余淼淼白皙的脖子。
「是嗎?」余淼淼眨了眨眼,動
也沒動一下,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一道閃着紫黑光芒的雷電倏忽而落,直直劈向黑衣人。
咔擦一聲,匕首被雷電擊中,掉在地上化為灰飛,黑衣人抽搐片刻,脖子一歪昏了過去。
鄒濤大駭,瞳孔中映出余淼淼人畜無害的笑臉。
「你到底是誰,有何圖謀!?」
「圖謀?我沒有圖謀,有圖謀的是你家王爺,我來是要助他一臂之力,勞煩鄒老闆帶我去見你家王爺,我有要事與他相商。」余淼淼這般說。
親眼見識了她的能力,鄒濤不敢輕易拒絕,但也不敢輕易答應,以往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引來雷電做武器,要是貿然帶她去見王爺,真出了什麼事,他全家上下的命也不夠賠的。
思量片刻,他決定先將這人安撫住,問問王爺的意思再說。
余淼淼無可無不可,揮揮手讓他走了。
半盞茶之後,鄒濤回來了,言道可以帶餘淼淼去見王爺,但有一個要求,要蒙住她的雙眼。
余淼淼同意了,取來絲帕蒙住眼,由丫鬟帶着跟在鄒濤身後往後院走去。
等二人進了前院與後院間隔的垂花門,宋錦的水鏡回溯範圍也到了最大限度。
鏢局裏人來人往,一條是從前院的遊廊穿過訓練的場地直接過去,會引來重重注視,另一條在遊廊對面的影壁牆後,從這裏過可以避免被人看見,但路口守着兩個嬤嬤,說是特意讓人在這裏守着,為了避免有鏢
師或客人誤闖進後院,驚擾家裏的女眷。
眼看着鄒濤和余淼淼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後,宋錦思考着去鏢局托鏢,再裝作不小心闖進後院回溯一番的可能性。
很奇怪,余淼淼怎麼知道福威鏢局裏面藏着個王爺,又是怎麼知道那個王爺有所圖謀的。
難道她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招數?
宋錦拉快回溯進度,發現余淼淼進去之後一直沒有出來。
兩天裏福威鏢局進進出出,有托鏢的,有取鏢的,直到一個人的出現,讓宋錦覺得十分可疑。
這人很瘦,五官面貌十分不起眼,但走路時沒有絲毫聲音,定是輕功極好。
他是余淼淼進去的次日從後院出來的,臨出門前鄒濤隱晦的向他拱了拱手。
這人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甩他,跨過門檻徑自離開了,鄒濤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滿,目送他離開後才回了書房。
宋錦讓李護衛順着她指的方向追上。
水鏡中,那人十分謹慎,一路走過去連頭也沒有回過,身後有什麼動靜卻瞞不過他的耳朵。
他穿過兩條街進了一家鐵匠鋪,取出一張圖紙遞給鐵匠,讓他按照上面的樣式做兩把大刀。
鐵匠憨憨地應着,又問這人有沒有其他的叮囑,這人搖了搖頭,說按紙上畫的做就好。
隨後這人離開,原路回了鏢局。
二人的動作沒有瞞過宋錦,方才那人把圖紙遞給鐵匠的時候底下夾了一個小小的紙卷。
鐵匠拿着圖紙去了裏屋
,水鏡中顯現出裏屋的場景。
鐵匠丟開圖紙,打開紙卷。
他身旁坐着繡花的婦人立刻湊了過來,「又有消息要傳嗎?」
紙卷上密密麻麻寫了七八行字,鐵匠一目十行的看完,將紙卷遞給婦人。
「方家餘孽方止將要入京......」婦人小聲念了幾個字,鐵匠連忙捂住她的嘴,額頭冷汗重重墜下。
「你這個沒見識的!活膩歪了不成?!這等事情能說出來嗎!記在心裏!記在心裏!跟你說了多少次了!」
夫人被鐵匠這麼一罵,後知後覺感到害怕,哆嗦着哦哦兩聲,連忙低頭去看那紙上的字,這次再也不敢念出來了,反反覆覆看了幾遍,將紙上的內容記住後,便將紙卷點燃燒了。
宋錦已經將那紙卷上的字看了個清楚明白,那裏面寫着的正是市井間傳言的『方止』造反一事。
之後,鐵匠娘子挎着籃子出去,逢人問便說去買點心。
宋錦跟了上去,心裏已然有了一個猜測。
鐵匠娘子娘子果然將紙卷上的話複述給了點心掌柜家的娘子。
點心娘子將內容記住,緊接着傳給一個來鋪子裏買點心的女子。
那女子姿容清秀,脊背挺直,行為舉止間似乎有哪裏與旁的女子不一樣。
她買完點心片刻也不曾停留,出門去了一個地方。
皇宮!
她是宮裏的人!
宋錦凝視那扇側門,久久沒有回神。
黃瓦紅牆朱門,腳步跨進大門的一瞬間,丫鬟挺直的
脊樑微微彎了下來,謹小慎微的垂下了頭。
再往裏去的場景,宋錦無法窺探。
她原本是要追查余淼淼的下落,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將兩件事連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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