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紳剛好進來,聽到了江敏敏這一段話。
他心裏升起不太妙的預感,連忙朝晏承之那邊看過去。
果然見老闆眉心緊鎖。
眉頭緊鎖的老闆起身道:「我回書房,敏敏你自己玩,有事可以叫我。」
金紳連忙跟着進去,把暮峰森林的資料遞給晏承之。
晏承之看完後說:「你準備一下,我明天要去那邊實地考察。」
「考察?」金紳心裏還在想着江敏敏說的那些話,聞言一愣,「晏總您身體剛恢復」
一回國就開啟高強度工作模式,真怕老闆的身體會吃不消。
「明天一早出發。」晏承之頭也不抬,不容置喙。
金紳不好再勸,只能應下:「是。」
二人又討論了一會明天出差的細節,江敏敏過來敲門。
她笑着說:「晏哥哥,我煮了羅宋湯,你和金助理都出來嘗嘗好不好?」
羅宋湯?
晏承之想起昨天陸明月熬的那一鍋湯,心尖微微一動,和金紳一起走到飯廳。
江敏敏已經把湯端出來,給他們都盛了一碗。
晏承之試了一口。
食材用料一樣,色澤看起來也一樣,但味道明顯比不過陸明月做的。
金紳倒是不太挑。
大冬天有碗熱湯喝,他已經特別感動。
江敏敏見晏承之喝得少,不由說:「晏哥哥,我全都按照姐姐教的步驟來做了,但味道差好遠哦。」
「敏敏剛學會,有這個水平已經很好。」晏承之笑着夸完,又很給面子地喝了一碗。
江敏敏很高興,但隨後小臉又垮下來,「哥哥還在的時候,我就想過,如果我的眼睛能治好,一定要跟明月姐姐學會這道湯,親手做給哥哥喝。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晏承之有些心疼,拍拍她的手背,低聲安慰了幾句。
江敏敏倒是很快振作起來,「嗯,我現在能親手做給晏哥哥喝,也一樣的。」
這話讓晏承之心裏格外不舒服。
原本色澤鮮艷的熱湯,也變得寡淡。
金紳明顯感覺到老闆的情緒比剛才還差勁,不由朝江敏敏多看了幾眼。
江敏敏在公寓待了半天,時不時去看工人挖的水池,一直在可惜被鏟掉的白玫瑰。
等天差不多黑時,晏承之讓金紳送她回去。
江敏敏臨走前反覆說:「晏哥哥,你有時間就給姐姐打個電話好不好?她這幾天很難過。」
晏承之心不在焉地點頭應下。
江敏敏回到別墅,就跟陸明月告狀,說了白玫瑰被鏟掉的事。
她憤憤不平:「晏哥哥太過分了,明知道你最喜歡白玫瑰,還故意把花鏟掉!」
陸明月樂觀地安慰她,「好了別生氣,他只是一時忘了。」
「這麼容易忘記,說明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江敏敏拉着陸明月的手,「明月姐姐,你跟晏哥哥分手吧,我們不要他了。」
「說什麼傻話。」陸明月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他會這樣,是因為治病的後遺症,我們要理解他。」
江敏敏心裏不高興,嘀嘀咕咕地說,「姐姐這麼好,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第二天一大早,晏承之就和金紳出發去了暮峰森林。
這一帶的天然景色不錯,開發成度假村,再設計一些有特色的招牌,不出兩三年就能回本。
晏承之在暮峰森林待了三四天。
這裏風景好,空氣好,適合養病。
晏承之找的藉口很完美,陸明月在京海那邊卻擔心極了。
沈衛東看在眼裏,有些心疼。
自從知道他哥翻臉無情,沈衛東最近下了班就去找陸明月玩。見她總是消沉,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明月,我帶你去找我哥。」
「可以嗎?」陸明月連忙問:「會不會害你挨罵?」
「罵就罵唄!」沈衛東叉着腰,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我腦子笨,我哥從小就喜歡罵我。但他只是脾氣不好,心裏對我不知道有多關心呢,罵完還是把我當成親弟。」
不然,他也不能讓他堂哥跟着一起喊「外婆」。
陸明月立即去收拾行李。
「那我們走吧。」
沈衛東讓她別急,「明天再出發,我還得把公司最緊要的事情都處理一下。」
段菲菲不知道從哪知道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跑來找他,說什麼也要跟着去。
二人行變成三人行,在下午抵達了「依雲水岸」。
打聽好晏承之住的房間號,沈衛東帶着陸明月段菲菲定了同一層的房間。
放好行李,出來時就看到了金紳。
沈衛東過去跟金紳磨了幾句,很快就套出準確信息——晏承之在酒店的頂樓。
「依雲水岸」頂樓,有一個空中花園,旁邊還有一個兩米二深的寬大露天泳池。
沈衛東和陸明月找到晏承之時,他就坐在空中花園的餐桌旁。
他正在看書,手邊放着一杯咖啡,左手腕上,銀色的伯爵鋼表襯得他特別有氣場。
「晏承之挺會享受的嘛。」段菲菲眼睛都亮起來了,「不愧是我相中的男人, 只是那樣坐在那,都比旁邊的花要好看。」
「明月,你自己過去找他吧。」
沈衛東叮囑完陸明月,就把段菲菲拉到一旁,低聲道:「你不許出聲,不許搞破壞,不然我以後去哪玩都不帶你。」
段菲菲嘴上冷哼,「說得誰很稀罕似的。」但還是乖乖跟他蹲到一旁的角落裏,安安靜靜的。
陸明月走到晏承之旁邊。
晏承之轉頭看到她,心裏沒由來有幾分高興。
追到這裏來,倒是挺有恆心。
但只是一瞬間,他就想起那個日記本,想起江敏敏說的那些話。
他開口,聲音沒什麼情緒,「你來幹什麼?」
陸明月不好出賣沈衛東,找了個藉口:「正好有個客戶,和我約在這裏談。剛剛談完了,知道你在這裏,我就過來看看。」
「看完了?」晏承之漠然道:「看完就走。」
「晏承之,你的身體剛剛恢復,不要喝咖啡。」陸明月說:「平時要早點睡覺,工作是做不完的。」
聽到陸明月一來就提心臟,他的臉色變得陰沉,「我自己的身體,自有分寸。」
對於他說變就變的壞脾氣,陸明月也不介意。
她目光落在他戴鋼表的手腕上,旁邊還有一根紅手繩。
這麼久了,他還一直戴着。
陸明月心裏感動,忍不住問:「晏承之,原來你還戴着這個?」
晏承之皺眉看着她:「什麼?」
陸明月把自己手腕上的紅手繩也給他看,「你看,我也有一根一模一樣的。這是以前你送給我的,當時你」
「我記得。」晏承之打斷她,面無表情地把手繩摘下來,隨手扔進了一旁的泳池,「我只是不記得,沒有的東西,要及時把它處理掉。」
陸明月一驚,「晏承之,你幹什麼?」
「一根手繩而已,這麼緊張做什麼?」晏承之視線落在她的手上,朝她伸手,「手給我。」
陸明月沒反應過來,手已經被他拉住。
自從晏承之回國,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親密地拉她的手。
他的手乾燥又溫暖。
陸明月鼻子一酸,突然有些想哭。
晏承之把她手上的紅手繩解下,又慢慢摘下了她的戒指。
他淡淡地問:「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枚戒指是我送給你的。」
陸明月呆呆地點頭,「是,兩年前你向我求婚。你還說,等你回來我們就結婚。」
晏承之笑了一下,笑容裏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冷戾。
下一秒,他把手繩和戒指用力一扔,扔進了泳池裏。
「現在我來告訴你,求婚作廢了!」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4.056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