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8章 你也在害怕我麼?
所以,她跟霍祁年提了要去見那個假冒哥哥的人。
都關了他這麼長時間了。
再蠢笨的人,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
更何況,療養院裏的龔醫生跟她說過,這個假冒哥哥的人,每一日都會在花園裏坐着,一直坐到他們把他喊進去。
回了房間,他就站在房間裏看着窗外。
不過,他的窗戶都是封死的。
但是後來,為了安全起見,直接把窗戶玻璃都換成了厚重的鐵板。
因為他們就覺得,也許他會從窗戶上跳下去逃走。
現在細細想來,或許,這個人是在等陸司沉開的那架飛機。
只不過,他等不到的。
永遠都不會等到!
霍祁年沉思了幾秒後就答應了她。
不過,為了她的安全起見,她必須和那個假的虞北穆隔開一定的距離。
畢竟那個人很危險。
去見虞北穆的那天,港城的天氣剛剛好,不冷不熱,還有微風,只是正午的太陽有點刺眼。
這樣的天氣,非常適合飛機飛行。
霍祁年把她送到療養院後,側過身解開了她身上的安全帶。
虞南梔卻沒有動,而是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在等什麼。
「怎麼了?」霍祁年失笑地捏了捏她白淨嬌俏的臉蛋,手感柔軟的讓人愛不釋手。
她抿着唇,「我以為你會要跟我一起去見他的。」
雖說,她的保鏢不離身,但是那個人挺危險的。
「我問過龔醫生和易白了,他們說他看到我後反應會很激烈,所以為了不必要的衝突,最好我不要現身,而且,那種情況下,你應該沒有辦法問到你想要的事情。」
反正,他就在這裏,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也能及時趕到。
而且保鏢身上都配備了攝像頭,他會看到裏面的情況。
療養院是霍祁年最開始建給自己的,所以裏面裝修得很好,尤其是花園,光是看着,就讓人感覺身心舒服。
這種地方再好,但是虞南梔也不希望霍祁年有住進來的一天。
可雖然如此,她依舊覺得這個地方讓假冒她哥哥的人住了,真的蠻晦氣的。
她是在花園裏那裏柳樹下的長椅上,看到了那個假冒她哥哥的人。
彼時,他正微微仰着頭,專注地看着天空的某一處。
虞南梔勾了勾唇,他等不到那架飛機的。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這個人倏地轉過頭看向了她,那種眼神混雜了太多的東西,侵略性很強,虞南梔沒有心理準備,被他嚇了一跳。
就在他起身站起來的同時,他周圍的保鏢已經比他更快一步的上前,把他包圍住了。
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站在那裏定定地看着虞南梔。
虞南梔上前,在大樹前的十米外站定了腳步。
她還沒有開口,只見這人笑了起來,陽光下,眉眼溫和,就像是她真的哥哥那樣溫柔。
「南梔,你怎麼到現在才來見哥哥?我等你很久了。」
「」
虞南梔蹙眉沉默着。
她不清楚,這個人是覺得她還沒有發現他是假的,還是說他發現了,但是並不想戳穿這一層關係。
這個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南梔,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在生哥哥的氣?因為哥哥害死了人,是麼?」
想起那個被他害得自己結束了生命的護士小姐姐,虞南梔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
「你不是我哥哥。」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這個人偽裝的很好,聞言只是難過的垂下了眼眸。
然後,他說,「哥哥也沒有想到,她會死,我也很後悔,她還那麼的年輕,也就比你大個一歲,這些天,我每晚都夢到她。」
他倏地抬起頭,看向虞南梔的雙眸里,蓄着淚光,在陽光下反光的很明顯。
「你為什麼要他們救我?我應該跟她一起去死的。」
虞南梔並不打算配合他演下去。
那樣真的太噁心了。
「我剛才說了,你不是我哥哥。」
「是,我當然不是你哥哥,你心目中的哥哥,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是個殘疾又心裏扭曲害死人的變態,南梔,你為什麼不走近一點?你也在害怕我?」
虞南梔別開眼,有些不耐煩了。
她根本就不想跟他周旋,浪費時間。
其實這個人,真的演的很好,如果他是演員,那他的信念感真的是絕了。
她都把話說成這樣了,他還能繼續演下去。
如果不是她早就知道了真相,還真的會被他的三言兩語迷惑的懊惱自己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哥哥。
「你的臉,要整得和我哥哥一模一樣,應該受了不少的苦吧?」
她的視線隨着眼眸一點點的往下移,移到了他那條被截肢的腿上。
他的義肢沒有給他,也是防備他逃跑又或者是做點其他極端的事情。
所以那條腿褲空蕩蕩的,隨着微風在飄動。
看上去其實詭異又嚇人。
「還有這條腿,如果是在他們挑中你之前,這條腿就已經受傷了,那麼說明,你非常的有能力,以至於他們捨棄了其他健全人的選擇,你順便將計就計,不僅做了個苦肉計給我看,還離間了我和易白的關係。」
易白是她唯一能夠信任的醫生。
他當初就是故意讓易白幫忙隱瞞他的腿傷的。
很難不猜到他背後的陸家人想要做什麼事情。
他們要易家和霍祁年斷了關係,要她換醫生的同時,他們可以安排他們的醫生給她。
那個在恆城講座的心理醫生,真的各方面都很符合她對心理治療師的要求。
不過可惜,他們千算萬算,算漏了一點。
信任感,是她首要的選擇。
郁赦沒有去查那個心理醫生,但是霍祁年去查了。
查出來的結果,意料之中卻依舊讓她感到了毛骨悚然。
因為那個心理醫生,是晏慎曾經的導師。
晏慎,依舊想要控制她。
用盡一切的辦法。
「現在,你還要在我面前繼續演下去嗎?」
虞南梔眉梢眼角里儘是冷意的嘲諷。
那個人的心理真的很強大,即便是被她當面戳穿成這個樣子了,他居然都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
他只是笑了一下,「這麼聰明啊,居然被發現了。」
下一秒,他眼眸卻是重重的眯起,低聲質問道,「你就這麼相信他?」
他?
這麼有敵意的指向性。
其實指的也就是霍祁年了。
「沒有人懷疑過你,如果不是你自己作死,把自己弄到要進醫院輸血的話。」
血型和哥哥留在資料庫的不匹配。
這才是他身份暴露的真正原因。
畢竟,他真的裝得很像啊,還會道德綁架她對哥哥的感情,讓她不斷地滋生出愧疚,一次次的原諒他非常離譜的事情,還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招,真的又狠又絕。
「你不用天天坐在這裏苦等飛機了,沒有人能找到你,不過,你想要從這裏離開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那人聞言,卻是輕輕的一笑。
大概是大病了一場,所以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比以前消瘦了不少。
站在那裏,看着毫無殺傷力,似乎風大一點,就能把他吹倒。
這樣的極具迷惑性,其實有百分之九十的功勞,都得歸功於她哥哥這張溫和到人畜無害的臉。
「你怎麼就知道,我會想離開?」
他後退了一步,坐回了那張長椅上。
談判似乎還沒有開始,她就已經輸了。
因為這個人,把路給堵死了。
他不想離開,自然也就沒有接下來交易的可能了。
「你看上去,好像很信任陸家,又或者是信任晏慎的樣子,你確定,當你沒有任何價值的時候,你不會成為他們的棄子嗎?」
他唇角勾了勾,低聲反問道,「那你要不要猜猜看,我會不會早就是他們的棄子了?」
虞南梔眉眼往下壓了幾分,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她知道這個人很難搞。
但是,連想要離開的欲望都沒有的話,相當於他毫無破綻和弱點,根本無從拿捏。
難怪晏慎會挑中他來為自己辦事。
他抬眼望着死死地咬住下唇的虞南梔,忽然道,「你突然來見我,又揭穿了我的秘密,很顯然,你是想知道你哥哥的下落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以死了這條心,因為我不知道。就像你所以為的那樣,我只是陸家的棋子,一個棋子罷了,怎麼可能會知道那種秘密呢,你覺得呢?」
他說的,不像是假的。
虞南梔眉心一沉,「但是你整成了他的樣子,想要整容的一模一樣,又要學習他的表情和生活習慣,整個過程中,你沒有見過他?」
「哦,那是也見過一兩面的,當時他活的還不錯。」
當時活的還不錯
很難不解讀出他話里的深意。
虞南梔的心在一瞬間慌了,她上前幾步,在快要站到他面前的時候,精準的捕捉到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精光。
她頓時停下腳步。
身邊的保鏢隨即上前,擋在她的左右兩側。
那些想要追問下去的話,也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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