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莊的長期發展,還是要有專人來管的。
霍瑤光雖然是有這方面的想法,可她不是神仙,分身乏術。
再說了,這等小事,也沒必要讓她親力親為。
繡莊的管事也是個精明的。
眼看霍瑤光前幾次的手筆大獲成功,立馬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殿下,您看,咱們是不是可以到其它的幾個郡推廣一下?」
霍瑤光不由得多看了這位姑姑一眼,她倒是個精明的。
繡莊的姑娘們多,這些東西,繡出來的也快,而且,眼下這紗衣穿着還有點兒早,再容個時間,可以將這些紗衣在其它的各郡去賣一賣。
「可以,姑姑可是有什麼想法了?」
管事的一聽自己的想法得到了王妃的認可,立馬就打起精神來,再仔細地說了一遍。
霍瑤光覺得自己這眼睛真是毒,隨便一指,就找到了一個經商奇才呀。
「成,就按你說的做吧,有什麼難處,可以直接玥寶閣那邊的掌柜的。」
「是,殿下。」
若是百里無情在這裏,一定又要咬牙了。
這是找他成自然了。
繡莊這裏的事情,霍瑤光也就算是能放心了。
回頭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讓百里無情多畫出一些花樣子來。
又或者,自己可以翻一翻那些所謂的名人字畫,看看是否有合適的,可以直接做成花樣子。
霍瑤光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是在躲懶,更不會覺得這是侵權了。
畢竟,這個年代,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之後的事情,霍瑤光沒怎麼過問,就連帳目的問題,也都交給秦姑姑打理了。
事後,她才知道,繡莊竟然前前後後做出來了上千件的紗衣,一直到整個夏天過完,繡莊的姑娘們才總算是不必再跟紗衣打交道了。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殿下,那個秀秀最近有些不太正常。」
青苹低聲回稟,「白天做事看似勤快,可是總會藉機打聽些事情。昨天晚上,她出了一趟王府。」
霍瑤光低笑,「她是哪兒來的自信,以為可以在靜王府自由出入的?」
「她住的地方較為偏遠,所以,她自以為不在星璃院,那麼,也就不在王府的重心位置了。」
這個秀秀倒也不傻。
知道入府之後,先暗中觀察了兩天。
得知這星璃院是整個王府守衛最為森嚴的地方,倒也不奇怪,畢竟這裏是主院,又住着兩位主子。
所以,她特意跟一些普通的丫環住到了偏一點兒的院子,就是方便自己行事。
接連進出了兩次之後,也便放鬆了警惕。
在她看來,王府並沒有發現她的事,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誰會沒事兒總盯着她?
「殿下,您看?」
「查到她去碰頭的位置了?」
「查到了,在一處民宅,離咱們王府有些距離。」
「嗯,先別打草驚蛇,想要吊出他們幕後的主子來,就不能心急。」
「是,殿下。」
霍瑤光真的很期待,那們獨眼兒龍到底有着怎樣的本事,竟然能在青亭縣猖狂了這麼多年!
楚陽這邊得到了消息,也在琢磨着,如何才能不着痕跡的接近他們。
獨眼兒龍他們住的地方就是普通的巷子,那裏都是一些稍微有點兒家底的平民百姓。
獨眼兒龍這邊住的是一處兩進的院子,平時,他就在後面活動,極少到前院兒去。
楚陽讓人去打聽過了,左鄰右舍,都是在這裏住了多年的,想要貿然地安插進個人去,有些困難。
「主子,讓青梅去。」
楚陽想了想,「可以。」
獨眼兒龍東邊的鄰居家是個大肚婆,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
這個時候,家裏的男人買個丫頭過來伺候着,倒也正常。
「讓她小心一些,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是,主子。」
青梅一走,那邊的青鳥衛就交給了隊長自己帶着訓練。
麒麟衛被下了死命令,連麒麟院的大門都不許出一步。
不得不防呀。
如今,人家的奸細可是就在自己的府上住着呢。
霍瑤光這邊則是一如往常,今天無事,又帶着霍瑤瑜去任府了。
得知她和任寧非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再加上後來看她的反應,霍瑤光倒真是想着把她二人撮合在一起了。
不過,這種事情,急不來的。
還得看人家任公子的意思。
這才隔了幾天,再見任寧寧的時候,竟然覺得她又瘦了。
「王妃姐姐,你看,我的衣裳穿着又肥了,這可是半個月前乳娘剛剛給我做的。」
任夫人的臉色一沉,「寧寧,不得無禮!」
王妃姐姐?
這算是哪門子的稱呼?
人家一不是你姐,二來你又不是王爺的妾室,這哪能隨便叫?
任寧寧一臉委屈地吐了下舌頭,然後小心地瞄着霍瑤光的臉色。
霍瑤光知道她這是想要看看自己是否生氣了,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無妨,寧寧性子活潑直爽,本妃就喜歡這種性子的。」
坐了一會兒,寒喧幾句,這一次,霍瑤光沒有特意將她們二人支開。
「任夫人,不知我之前說的事,任夫人以為如何?」
任夫人一時有些為難了起來。
上次的事情,她也派人去問過父親了,可是他老人家不答應,自己也沒辦法。
「真是對不住殿下了,家父年事已高,只說是力不從心了。」
哪句是託辭,霍瑤光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任夫人,本妃也不難為你。既然曾老先生不樂意,我們也只好另想辦法了。」
這話,任夫人總覺得有些不妥。
能被王爺器重,這應該是天大的福分。
父親的說辭,實在是有些不給顏面了。
想到家中的兄長,以及自己的子嗣,任夫人咬了咬牙,「妾身也不敢隱瞞殿下,上次是因為妾身有事在身,所以只是差了下人去跑了一趟。這樣吧,若是殿下不急,趕明兒妾身親自去一趟。」
霍瑤光眼底的笑果然就濃郁了幾分,「這是不是不太好?畢竟路途也不近,一路奔波,本妃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殿下說的哪裏話,您和王爺也是為了我西京的莘莘學子,應該的。妾身不過只是跑一趟腿兒,算不得辛苦的。」
「如此,那本妃就代王爺先謝過任夫人了。」
「不敢,不敢。」
正說着話,丫環進來稟報,說是公子過來給夫人請安了。
霍瑤光低頭,以端茶的姿勢掩了自己的眼神,偷看了一眼霍瑤瑜,見她一瞬間,竟然臉紅了。
不僅如此,還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分明就多了起來。
看來,她的預感沒錯,霍瑤瑜果然是看中了任寧非呢。
任寧非進來請了安,被賜了坐。
「任公子當真是一表人材,聽聞你可是盡得曾老先生的真傳呀。」
一句話,將兩個人都誇了。
任夫人自然樂意聽,夸自家孩子,誰不樂意?
「殿下謬讚了,學生才疏學淺,若論治國之道,興民之法,還得是外祖父。」
霍瑤光點點頭,「聽聞任公子寫得一手好字,只是不知道,本妃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得公子的一副字來收藏?」
任寧非的臉蹭地一下子就紅了。
霍瑤光雖然是貴為王妃,可是畢竟也才十幾歲的年紀,被她收藏自己的字,總覺得有幾分怪異。
霍瑤光看他這樣子,大概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說來,也是本妃唐突了。想必公子也聽說了,本妃之前讓人辦了一所繡莊,如今,這些姑娘們不僅學刺繡,還學着識文斷字,若是能得公子相助,想必,定然是會讓她們能更上一層樓的。」
任寧非愣住,完沒明白王妃到底想要做什麼。
霍瑤瑜接收到了長姐的視線,明白了。
「任公子,我長姐的意思是,能否請您寫出一些簡單的字來,回頭,長姐想要拿給那些姑娘們,讓她們試着臨摹。因為那裏教學的都是女眷,這字,說不得不好,可是也絕對算不得多好的。」
原來如此!
「殿下也是為了百姓着想,學生自然從命。」
「本妃還聽說,任夫人的一手小楷,可是寫得相當漂亮。不如,任夫人也幫本妃這樣一個忙,如何?」
見任夫人有些遲疑,霍瑤光又道,「任公子的字雖好,可畢竟是男子,只能讓那些姑娘們照着來練練筆力,若是真的臨摹,還得是夫人的字。」
畢竟同為女人,還是更合適一些。
如此一來,任夫人倒也不好意思再推脫了。
等到任大人回來,聽到妻兒提及此事,不由得臉色微凝。
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明天回一趟娘家,岳父那裏,務必要說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能再讓岳父端架子了。」
說實話,曾老先生的確也算得一代大儒。
只是吧,眼下這情形,他倒不覺得岳父是真的不想攪進來,只是覺得有資格跟靜王談談價碼了。
任夫人倒是沒想到夫君會給出一句這個來。
「靜王妃如此抬舉你,又處處為了他們兄妹着想,難不成,我們就只是受着這樣的恩,卻不行事?」
任夫人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
「老爺的話,妾身明白了。其實,咱們西京城裏頭也不止一位大儒,王爺和王妃這麼看得起我們,我們也不能太過不識抬舉了。」
這話,其實還真就是如此。
先不說霍瑤光幫着任寧寧這事兒,就只說王妃請夫人寫字,然後給那些女娃們臨摹,這就足以看出王妃想要抬舉任家了。
任夫人是曾老先生的愛女,也的確是寫得一手好字。
可是這西京城內的貴夫人中,字寫得好的,可是不止她一個。
王妃為什麼不找別人,偏偏找她呢?
一來可能是因為曾老先生的緣故,再來嘛,任大夫微微點頭,這也說明了王爺對自己的信任有加。
原本,他還在想着,王爺對扶陽郡那邊不滿,會不會遷怒到他身上呢。
如今看來,倒是他多慮了。
「寧非,之前王爺的提議,你以為如何?」
身為京西州刺史,王爺自然是有權對這裏的官員進行任命以及處置的。
而任寧非能得到了王爺的青眼,自然是憑着他的真本事。
若是能在這裏為官,自然是再好不過。
若是繼續趕考,將來能被調派到哪裏,可就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了。
畢竟,他的手,還沒有那麼長。
「回父親,兒子還是想着試一試,再者,也想着為我們任家光宗耀祖。」
任大人微怔之後,點點頭。
兒子長大了,許多事情,也可以讓他自己做主了。
王爺開出來的條件不錯,不過,卻未必能讓兒子走地長遠。
明年兒子就可以進京趕考了,若無意外,中個進士,總應該還是可以的。
「也好,明天,我會直接跟王爺說的。」
任寧非是被其外祖父親自教養長大的,他的學問,也可以說都是曾老先生教的。
若是就此放棄了,的確是有些可惜。
任大人當晚有些睡不安穩,都在琢磨着,明天王爺會不會發怒。
只是,當他次日提及此事時,王爺也只是一笑而過。
「好!任公子是個有遠見的。不錯,不會為了蠅頭小利而輕易地放棄了自己的本心。本王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任大人愣住,王爺這意思?
「本王明知他的學問好,又為何不肯讓他去繼續考試呢?」
任大人明白了,不過就是為了試一試他而已。
「任大人放心,將來任公子若是能一舉高中,無論是想留在京城為任,還是回到這西京來,本王都自會安排。」
任大人頓時滿面驚喜,「多謝王爺抬愛了。」
其實,楚陽想要試一試這任寧非,也是霍瑤光的意思。
既然是要撮合他二人,總要先弄清楚這個男人的本性如何。
眼下看來,倒是還不錯的。
沒有被楚陽拋出來的一個從五官的官職給燒紅了眼。
楚陽心情極好地去找霍瑤光邀功,暗自琢磨着,今天晚上不如試試新花樣?
就當這是她對自己的謝禮了。
霍瑤光將最後一劍刺出之後,未急着收劍。
而站在不遠處的百里無情在收回了視線之後,又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快速地轉過了頭。
「殿下?」
霍瑤光仍然維持着原來的姿勢未動,眼睛看向了劍的頂端。
百里無情快速地靠近之後,又輕手輕腳地接過她手中的劍。
霍瑤光總算是回神了。
楚陽擰眉,「怎麼了?」
百里無情不語,只是盯着那劍的頂端看着。
當楚陽也意識到不對,湊近之後,便看到了那劍的頂端泛着一層寒霜。
滴嗒!
冰霜在太陽的灼熱照曬之下,終於化成了水,滴在青石板上。
楚陽抬頭,與百里無情對視一眼之後,便同時將注意力放在了霍瑤光的身上。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楚陽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就怕她再被凍住,或者是怎樣。
霍瑤光搖頭,然後一臉怪異地看着他們,「你們這是怎麼了?我不過是將冰寒之力引導出來而已,不必如此大驚小怪吧?」
楚陽不解,面上的擔憂不減。
而百里無情聽了這話,直接就有些懵。
「你,殿下是說將體內的寒冰之力引導出來?」
「嗯,不對嗎?」霍瑤光點點頭之後,又一臉納悶兒地看着他,「這寒冰訣,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百里無情沒練過,所以並不能說完懂。
可是他記得以前在王族的手紮上看到過,寒冰訣在沒有練到第五重之前,是根本不可能調動得了寒冰之力的。
難道說,這位主子異於常人?
霍瑤光不明白他們在糾結個什麼勁兒,撇撇嘴,「只是結了這麼一點點的冰霜,說明我的內力果然還是差地太遠了。」
百里無情地嘴角一抽,「殿下,這寒冰訣的修煉,內力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還是要將寒冰之力化為己用。」
換一種說法,您現在已經很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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