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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霜降一聽蔣茹想讓她家小姐出糗,忙拉着蔣婉的手四處查看:「姑娘可有受傷?」
「沒有。」蔣婉搖頭將手從霜降手中抽出來,想到剛剛謝韞幫自己解圍,她垂下眼睛,自言自語道:「我好像錯怪他了。」
蔣婉聲音太小,霜降沒聽清,她仰頭又問了一遍:「姑娘說什麼?」
「沒什麼。」
沒給霜降反應的機會,她快步往瑞玉軒走去。
慢了一步的霜降沒注意到她家小姐耳根處那片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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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形式走的差不多,瞧着前頭的事喜娘一人就能解決,謝韞站起身,朝蔣權拱手道:「岳丈大人,本王同大姑娘還有要事商議,先行一步,還請岳丈大人莫要責怪。」
蔣權聞言看向謝韞,他嘴角勾着笑,顯得有些不着正調,蔣權雖心上不滿卻又不敢說什麼,只得從座上下來回禮:「煜王殿下請便。」
謝韞似乎是對蔣權的回答很滿意,離開前他淡淡的看了眼端坐着的謝窕。
真是奇怪,得知他要前去尋蔣婉,他竟然沒動作。
謝韞沒多想,抬步往瑞玉軒走去,前些日子在樹上守着,他早就摸清了前往瑞玉軒的路。
蔣權看着謝韞的背影,臉色有些難看,煜王殿下誰敢責怪,謝韞剛剛那番話明明就是讓他不要責怪蔣婉。
他哪裏敢!蔣婉有個這樣厲害的夫婿,他哪裏還敢!
謝窕瞧見謝韞離去,慢悠悠的將茶杯放下,這才同蔣權開口:「孤也有要事先走一步。」
態度較之謝韞差的多。
蔣權臉色鐵青,他這兩個女兒嫁得好是沒錯,可這身份地位懸殊也太大了,害他在這兩位面前連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謝韞在瑞玉軒門口站定,院子裏小丫頭們正在嬉笑,他靠在院門口等了一會兒,剛好霜降出來,瞧見他微微一愣:「見過煜王殿下,殿下不是讓人來信說約小姐後花園一聚麼?殿下怎麼在這裏?」
後花園一聚?
謝韞蹙眉,他並沒有讓人送過信。
「什麼時候來的信?」
「約莫半盞茶之前」,霜降想了想:「是個喜娘來的。」
喜娘......
謝韞點頭:「本王知道了。」
他轉過身,倏而笑了。
謝窕!
難怪剛剛他將喜婆招過去說了什麼,原來是約蔣婉去了後花園。
走了兩步他又停下,問霜降:「後花園在哪裏?」
「小石橋往前走就是了。」霜降被謝韞的眼神嚇住,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煜王殿下這眼神太嚇人了,像是要殺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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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窕出了前廳直奔後花園,蔣府他來過很多次,對這裏很熟悉。
蔣婉正右手托着下巴坐在亭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謝窕在她背後站定,看了好一會兒。
「蔣婉......」他聲音有些沙啞。
蔣婉回過頭,笑着開口:「剛剛謝謝殿下......」
話沒說完,剩下的話就像是刺卡在喉嚨里,她的笑僵在臉上,冷漠開口:「怎麼是你?」
謝窕沒在意她的冷漠,上前一步:「蔣婉,你聽我解釋,婚事」
蔣婉後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太子殿下,請注意分寸,名聲這東西對女兒家來說是很重要的。」
她抬頭看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娶臣女,太子殿下也要從中作梗嗎?」
「蔣婉」謝窕看着她,她待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冷漠,哪怕是小時候他們不曾相識,她也是溫儒淡雅的。
「我錯了,蔣婉,我錯了」,他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是我不對,我同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諒我?」
蔣婉沒說話,淡淡的看了他許久,良久開口:「太子殿下,臣女被冤枉時沒覺得難受,被父親用馬鞭責罰時沒覺得難受,被天下人誤會臣女都不會覺得難受。」
「可那封退婚書」,她突然笑了,就像那日在祠堂看到的菩薩那般,嘲笑自己的愚昧無知,年少輕狂,竟將情愛當做忠誠的代名詞。
「將臣女的心都傷透了,退婚書送到臣女府上時,臣女突然覺得這十多年好像終究是錯付了。」
「蔣婉」謝窕猜到蔣婉接下來要說什麼,他突然慌亂起來,有些後悔那日答應母后退婚。
蔣婉這樣驕傲的人,怎麼能容忍有人棄了自己呢。
他早該知道的。
早些年舒貴妃送了她一隻西蠻進貢的布偶貓,可那隻布偶貓進蔣府沒兩天就自己跑了,從那以後,哪怕別家小姐再誇讚那貓如何可愛,她看都不會再看一眼。:
「別這樣,蔣婉」,他有些絕望,若是蔣婉也離他而去,那他的生命里就再也沒有光了:「別對我這樣。」
他伸手握住蔣婉手腕,蔣婉看着他,這麼些年一同長大,並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謝窕突然就這樣了。
她慢慢拂開謝窕的手:「謝窕,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就註定了的。」
謝窕拉着她不肯放,蔣婉蹙眉,謝窕的力道有些大了,但她沒說,她不想在他面前服軟。
正僵持着,忽然有人開口:「太子在這做什麼?」
蔣婉循聲看去,像是看到了救星,謝窕猛的鬆開蔣婉的手。
謝韞慢悠悠的踱步到蔣婉身邊,淡淡的看了她手腕一眼,而後看向謝窕:「看來本王來的並不是時候,太子好像和本王的王妃還有話要說。」
謝窕握緊了手,謝韞處處在彰示着主權,可他卻不能說什麼。
他垂下眼睛:「小皇叔。」
謝韞應了,卻沒看他:「說完了嗎?」
是問蔣婉的。
蔣婉忙點頭,謝韞瞭然,他看向謝窕:「既如此,本王帶她走太子也沒意見吧。」
「謝窕不敢。」謝窕低着頭,看不清他臉上神情。
「走吧。」
謝韞看向蔣婉,蔣婉乖巧的點頭,待出了謝窕視線,他突然不着調的開口:「手腕沒事兒吧?等會我讓江風送點藥過來。
「啊?」蔣婉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將手腕往背後藏了藏:「沒事。」
她不敢看謝韞,低垂着眼睛,心上卻暖洋洋的。
這麼細小的事他都發現了。
「殿下」,蔣婉開口,謝韞看向她,她抿唇:「剛剛在前廳謝謝您。」
謝韞淡淡的應了什麼也沒說,兩人就這麼走着,謝韞將她送回瑞玉軒。
蔣婉在瑞玉軒門口停下:「殿下不是有事要同臣女說嗎?」
「蔣婉」,他停下腳步看向蔣婉:「等我來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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