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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舟一怔。
程溪則是臉色狠狠一變,「穆若琪,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難道說錯了嗎。」
穆若琪紅着眼指責,「程溪,雖然晏舟很在乎你,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如果你沒辦法做到對他全心全意的好,無法去愛他,就離他遠一點,你不真心他,自然有人會珍惜他。」
程溪忍無可忍的冷笑起來,「你乾脆直接了當的說你想珍惜他,想取代我的位置。」
穆若琪身體一顫。
身後的裴晏舟忽然厲聲道,「若琪,昨晚辛苦你了,你回去照顧阿姨吧。」
「晏舟,你放心,我會走的。」
穆若琪背朝着裴晏舟,聲音里透着深深的悲傷,面朝着程溪的眼神卻是冰冷挑釁的,「但是走之前,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曾經,我以為只要晏舟幸福就好,現在我卻不這麼想了,晏舟跟你在一起,我看到的不是他幸福,反倒是他為了你一次次遍體鱗傷,程溪,你說的沒錯,我很羨慕你,可惜命運弄人,我醒來的時候你已經在晏舟身邊了,我只能像親人一樣陪伴在晏舟身邊,可是如果你沒辦法做到對他好,我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把你趕走,讓你離開晏舟的身邊。」
說完,穆若琪徑直朝門口走去。
程溪簡直像吃了餿飯一樣噁心,「穆若琪,你想跟我搶就搶,還非得擺出一副聖母的姿態有意思嗎,我最看不起你們穆家兩姐妹,虛偽、噁心。」
「夠了,程溪。」
裴晏舟打斷她。
程溪身體僵住,看着裴晏舟的眼睛裏流露出難以置信。
穆若琪朝程溪勾出一抹得意的笑,這才離開了。
程溪拳頭握緊,心頭冰涼,腦子甚至有些發懵。
他記得以前裴晏舟的態度不是這樣的,他絕對不會在自己面前維護穆若琪。
法院那次他雖然也有維護,但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態度冷漠。
「裴晏舟,你不會是被她說的話感動到了吧?」
恍了好一陣,程溪才找回自己聲音。
裴晏舟沉默了下,才啞着聲音道,「程溪,她昨晚照顧了我一夜。」
「所以你被她感動到了?」程溪問。
回答她的是再度沉默。
程溪只覺得一顆心好像在不停的往下墜,墜入谷底,「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會離穆家人遠遠的,就因為她照顧了你一夜,你又要食言了嗎,還是打算繼續守護着你的青梅竹馬,她喝了酒你去接,她有事,你第一個趕過去英雄救美。」
「程溪,我剛退燒,腿還腫着,你一定要在這時候跟我說這些嗎。」
裴晏舟突然嘲弄的道,「見面到現在,你關心過我一句嗎,還是你已經不需要打官司了,也用不着坐牢,所以我對你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程溪錯愕的瞪大眼,「你覺得我之前跟你和好,是為了利用你?」
裴晏舟不語,只是深邃的眼睛仿佛在說「難道不是嗎。」
程溪面色蒼白,整個人說不出的失望、難過。
她沒有想到短短兩天之間,會讓她跟裴晏舟的關係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來在你心裏,我是這麼一個卑劣、沒有底線的人。」
程溪氣笑了,身體也因為極致的情緒變化而顫抖,「我對你什麼樣的感情你不清楚嘛,穆若琪說幾句挑撥離間的話你就相信。」
「她沒有挑撥離間。」裴晏舟否認。
程溪激動的道,「她剛才說我有事找你,沒事把你踢的遠遠的難道不是挑撥離間嗎。」
「她只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裴晏舟唇齒微動,英俊的容顏透着一絲虛弱,「程溪,你對我真的還關心,還在乎嗎,為什麼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程溪努力找回自己的思緒,「如果你說的是昨晚昨晚我沒守在你身邊,那是我不知道你發燒了,我。」
「你當然不知道。」
裴晏舟笑了笑,「剛結束完官司,你就迫不及待的跑下車,恨不得跟我再沒有關係,算了,程溪,我現在想開了,勉強的幸福沒意義,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反正你現在也恢復自由了,用不着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反正你之前不就很討厭我嗎,你嫌我愚蠢,優柔寡斷,不夠果決,我想明白了,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你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昨晚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太絕望了,裴晏舟這一輩子都沒如此狼狽過,他灰心喪氣。
也許還是以前那樣好,心裏沒有感情,工作第一位,再也不會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他。
程溪愣了好一陣,「你的意思是不答應我的事不打算做到了,要繼續跟穆若琪、穆家的人糾纏不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裴晏舟淡淡道,「程溪,你每次都只知道逼我做決定,從來沒想過我夾在中間有時候有多為難,我經常小心翼翼的,怕你不高興,怕你會生我的氣,現在想想,挺沒意思的。」
挺沒意思。
程溪注視着他冷漠的樣子,突然覺得眼睛有點發疼,「我不想讓你跟穆家人來往,是因為我早就察覺到穆若琪對你的感情,她喜歡你,她。」
「可是她並沒有跟你搶過我。」裴晏舟頭還是疼的,心煩的打斷她,脫口道,「若琪都比你關心我。」
「這樣啊。」
程溪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
原來在他心裏,穆若琪比自己要關心他。
他還是打算繼續像以前一樣和穆家糾纏了。
他也不打算像以前那樣愛她了,因為覺得愛着她太累了,也沒意思,也後悔了。
程溪總結了這三點。
一股窒息般的情緒朝着她鋪天蓋地席捲過來。
她知道自己再呆下去一定會失控了。
沒必要,給自己留點體面。
「好,我明白了。」
程溪點着頭,「既然如此,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你要是不舒服就找穆若琪吧,希望你早點好起來,像以前一樣強大,沒有任何人能讓你難過,更不會有人逼迫着你去做一些不喜歡不願意的事,抱歉,我我給你留下了那麼多不好的回憶。」
她一步步後退。
退到門口,轉身離開了。
剛才來的有多急,現在走的就有多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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