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知然確實不再和蘇瑜兒聯繫過。
她現在可是皇帝身邊最受寵的女人啊。
為了她,君王天天不早朝。
由於皇帝經常處於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有時候,一些朝堂事務都是由她來處理的。
她只需要拿起批閱奏章的筆,這裏輕輕一點,那裏淺淺勾一個圓圈,全天下的人都會為她而動。
多麼美妙的感覺。
跟這種感覺比起來,弄死區區一個前王妃什麼的,簡直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她連管都懶得管。
再者,太后已經從洛都回來了。
她又不傻。
放着眼前的好日子不過,去跟太后作對,圖什麼?
知然就沒再理會過蘇瑜兒。
方才,有個男人莫名其妙出現,讓她去找蘇瑜兒想辦法離開皇宮?
這一定是幻覺。
她該回去補個眠了。
知然恍惚的走回去,然而直到她進入夢鄉,蕭湛那張俊秀的臉龐依舊在她腦海里清晰浮現,揮之不去。
戰王府。
謝千歡坐在馬車裏靜靜等着,沒過多久,前簾就被男人用她熟悉的動作掀開。
「你又在這種地方等我。」
蕭夜瀾皺眉,看着端坐在裏面的謝千歡,不禁嘆了口氣,「若想找我,直接進門便是,沒人敢攔你。」
謝千歡搖頭,「不方便的。」
「怎會不方便?你在這裏住了一年。」蕭夜瀾道。
「是啊,一年說起來不長,可我老感覺像是遭受了大半輩子的折磨。」
謝千歡喃喃自語,這些不經意的話落在蕭夜瀾耳朵里,卻讓他的心臟像是猛地被錐子扎了一下。
他對謝千歡伸出手,聲音微啞,「先下來再說。」
謝千歡沒有把手給他,徑自彎腰走出去,提裙下了馬車。
她抬頭,「我有緊要的事和你商量。」
「那就更不該在這裏,去我的書房罷。」
「可是」
謝千歡略一遲疑。
蕭夜瀾嘆息,「哪怕是為了商量正事,你都不願來我的地方?」
她望向府門內鬱鬱蔥蔥的樹木,「不是因為你,我怕小寶看見我會不高興,就算我不想治他,也沒必要去刺激一個自閉症的孩子。」
蕭夜瀾柔聲道:「你放心,我已經和他解釋清楚了,給他下毒的是那個老太婆,不是你。」
謝千歡無言以對。
她想反問,憑你和那孩子之間互不理解的父子關係,他真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況且蘇瑜兒一直給小寶灌輸她要搶走蕭夜瀾的思想。
對小寶而言,蕭夜瀾的解釋怕是只會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
「進來。」
蕭夜瀾已經踏進了門檻。
想着今天是有求於他,謝千歡沒再堅持,跟在後面走進了王府。
她來到蕭夜瀾的書房。
房間裏的擺設似乎和她記憶中很不一樣。
對此,蕭夜瀾沒有多說,門外卻傳來了葉信幽幽的聲音:「當年從獄裏傳來王妃一屍兩命的消息,王爺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書房好久,後來又把裏面能砸的東西幾乎全砸光了」
「多嘴!」
蕭夜瀾鐵青着臉,咣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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