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話」訾剛並不擅長與人周旋。只能是學着燕萬里以往的樣子,打着官腔。
兩人再次陷入了平靜。走了許久,訾剛仿佛又一次的迷失了方向,在原地來回亂轉。
司馬睿也不提醒,在進入瘴氣林不久,他就感到了有人在後面跟蹤。提醒反倒是漏了破綻,隨着訾剛走,倒還安全些。
只是很快,兩人就陷入了一片沼澤之中。
「訾剛兄,你可感覺到咱們在一直下沉?」司馬睿在訾剛已經被沼澤吞沒腳脖的時候,才拍了怕訾剛的肩膀,輕輕出聲。
「呀這是怎麼了?」訾剛的肩膀在被司馬睿重擊之後,才反應過來。
司馬睿覺得這一次,訾剛被瘴氣迷得沉了些。拍了他很多次,他才算是全然反應過來。
「訾剛兄,可是有什麼不妥?我目不能視。可是遇見了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
此時此刻的訾剛,已經能以肉眼的速度看見自己正在被沼澤一點點的吞噬。先要運輕功,已經拔不出陷在沼澤內里的小腿了。
「不好,是沼澤!咱們在這裏,就是一起等死。那邊不遠處有一棵藤樹,你去撿些藤條,拽我上去。」訾剛話剛說完,沒等司馬睿同意,就用力將司馬睿向一旁拋出去。
為了不讓訾剛起疑心。司馬睿也沒敢用輕功。其實司馬睿是有信心,在訾剛陷入半身的時候再將人救起來的。可是卻沒有想到訾剛能信任一個瞎子。
依照自己的能力從沼澤中脫身,不是什麼難事。可是訾剛的輕功幾何,司馬睿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武功平平,若是如同蕭瑾然那般輕功為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或許,這也是試探的一部分!
司馬睿想着,任由自己像一顆石子一樣,在空中旋轉着,然後跟大地有了親密的接觸。
「向前一直走,一直走!」
訾剛在沼澤地中,指揮着司馬睿的方向。可是瞎子怎麼可能有方向呢?司馬睿故意走錯很多路,急的訾剛汗都下來了。
「算了,您能幫我一個幫麼?去喊」
就在訾剛自己已經堅持不下來,沼澤已經吞噬了腰身的時候。他準備死馬當成活馬醫,讓司馬睿去撞個運氣,最好能碰上燕萬里的人。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燕萬里就已經飛身來到近前。上下幾個縱躍,就將訾剛從沼澤地里提了出來。
這一切都被司馬睿看在眼睛裏。可是他依舊勤勤懇懇的在尋找着,訾剛口中的那棵藤樹。
就在燕萬里提着訾剛落地的時候,司馬睿才警惕的看向這邊。眼神空洞的問道,「什麼人?」
「是我!」燕萬裏面色有些不悅。背着手向司馬睿這方走來。
「萬里兄?」司馬睿偏着頭問道,似乎是在用心聽着來人的腳步聲和嗓音。以此來確認是不是真的燕萬里過來。
司馬睿的這個小動作,其實燕萬里也已經熟悉了。
摺扇一打,挑着眉問道,「是我,睿弟可還好?」
不是燕萬里沒事瞎提問。實在是司馬睿現在狼狽的不成樣子。其實在得到兩人走偏的消息之後,燕萬里就捨棄了本來已經做好的局,鬼使神差的來尋人。
可是到了近前的時候,燕萬里猛然間對這兩人都起了疑心。提醒自己,不該感情用事。一路跟着兩個人,也沒見有什麼可疑之處。
尤其是在司馬睿連摔了不知道多少跤,依舊按照訾剛的指揮去尋藤條的時候。燕萬里將所有的疑慮都從心裏遣走了、
包括當初不止一次的懷疑,司馬睿的眼睛沒有問題。還有祚醫堂中安插眼線,來確認是不是祚醫堂跟着他們合夥欺騙自己。到如今,燕萬里才真正的確信,司馬睿從頭至尾,都沒有騙過自己。
「還好!」司馬睿點了點頭,語氣卻十分急迫。「訾剛兄陷入了沼澤,萬里兄」
「無妨,人已經上來了。」燕萬里收了摺扇,也不顧司馬睿身上的泥濘,拉着人向前走。「訾剛可還好?可用為兄背你?」
燕萬里的一句話,讓訾剛心中顫了三分。自己被安排將司馬睿帶進來,卻自己陷入了危險。為了活命,又動了透露任務的心思。
訾剛心中最知道燕萬里厭惡什麼。也不敢多言。只能搖搖頭。「多謝大哥,無礙,能走!」
心中一面祈禱着燕萬里還能顧手足之情,以及當年的救命之恩。另一面不禁埋怨司馬睿,一個瞎子,果真做不好事情。
同時也知道,燕萬里今日救下自己,定是對自己有其他安排。否則換做旁人,怕是早就死在沼澤地中了。
想到這裏,訾剛趕緊爬起來,跟在兩人後面向前走。
果不其然,燕萬里是熟悉地形的,七繞八繞,直接進了一條小路。再走出去,卻是一片山谷。
「睿弟,這裏是我燕家世代守候的地方!」燕萬里指着前方不遠處的旗幟道,「哪裏駐紮着大華最優秀的軍隊!」
這話初聽下來,司馬睿就故作震驚不已。「呀,萬里兄這這話可不該說。我是眼瞎之人,來了這裏也不知道是何處。可是今日的話就當我沒有聽過!」
燕萬里的手搭在司馬睿的肩上。「睿弟不必驚慌。今日讓你來,就沒把你當外人。若是你能跟我那侄女有個婚約,倒也是好事。可是這些日子我也瞧出來了,你是不可能成為燕家的女婿的!」
「萬里兄的厚愛,睿心領了。只是這一生,睿只願與瑾然相守一生,沒甚大願望!」司馬睿說着話,手不自覺的捏上了腰間的玉佩。
這個細節自然是沒有逃出燕萬里的眼。「睿弟這玉佩很是特別!記得弟妹好像也有這麼一塊。」
「這是瑾然母親留下的。據說是祖傳的玉佩,只傳長女不傳男!瑾然佩戴的那塊」司馬睿勾起了嘴角。「自是司馬家祖傳下來的,在她三歲的時候,我便贈給了她。」
燕萬里點了點頭,「睿弟的那段風流史,大概這天下無人不知了。你與弟妹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緣分這個東西,若是來了是擋不住的。」司馬睿幸福的樣子,全寫在臉上。「萬里兄有所不知,我與瑾然的玉佩,是可以合成一塊的!」
「哦?」燕萬里挑眉問道。「天下還有這等奇事?」
今日燕萬里能讓司馬睿來這山谷,自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燕家守護這支軍隊已經太久了。只能看着守護,不能為我所用,這一點着實讓燕萬裏頭疼。
這一代的閻王軟弱無能,燕萬里早就有了取代他的想法。而且燕萬里的野心,不僅僅是一個世襲的燕王之位能滿足的。
能號令三軍的虎符,只能從司馬家尋找。如今聽了司馬睿的話,燕萬里幾乎可以確定了,兩人玉佩的結合體,就是自己苦尋多年的虎符!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所以萬里兄也能明白,為何睿王妃非瑾然不可了吧!」
「是花苓沒有福分!」燕萬里說着話,眼神卻絲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着司馬睿腰間的玉佩。越看下去,越覺得與祖上留下的典籍中畫的虎符越重合。
很快一隻隊伍從山谷中憑空出現,這一點,不由得驚了司馬睿一下。可是很快司馬睿就想通了,這裏怕是有前輩們留下的作戰陣法。
「樹下見過萬里少爺!」來的將領對燕萬里雖可氣,卻並不走心。相反看見司馬睿的時候,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停留在司馬睿腰間的玉佩上。
「不知這位是」不過一半玉佩而已,將領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羈傲。
「這位是京城司馬家的後人。」燕萬里絲毫不客氣的說着,而且言語中並沒有被剛才將領的態度影響半分。並且拍着司馬睿的肩膀,「這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
依照司馬睿的看法,燕萬里為人向來陰狠。今日不理會將領的態度,怕是在憋着這股勁兒,以後怕是這為將領的日子並不好過。
「在下司馬睿!」司馬睿眼睛看着前方地面,拱了拱手。「睿有眼疾,望兄台見諒!」
那個將領聽到來人是司馬睿的時候,不禁倒吸口冷氣。翻身下馬,來到司馬睿的近前。「你當真是睿王爺?」
「如假包換!」
司馬睿謙謙有禮的樣子,讓將領不由得高看了司馬睿幾分。再上下打量了司馬睿一番,不由得拉着司馬睿的胳膊笑道。
「本以為睿王爺真的是混世魔王,今日一見,倒是與傳言不符。」將領用另一隻空下來的手,在司馬睿面前上下揮了幾下。「不知王爺的眼睛」
「傳言中的我是真,如今你眼前的我也是真。」司馬睿微微一笑,並沒有因為自己眼睛有問題,就有所低氣。「只不過患了眼疾」
將軍點了點頭,「在下斗膽問王爺一句,您的這塊玉佩貌似不是司馬家祖傳的那塊!」
「那塊在愛妻手中!」司馬睿說話的時候,滿滿的愛意都浮現在臉上。
這下倒是讓將軍吃驚不已。「王爺,咱們等了這麼些年,終於等到了司馬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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