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把旺財接回府,蕭瑾然想來想去,只能是這次的行動有暴露的危險。若是這樣的話,反倒目前是最安全的狀態。可能會暴露,就是還沒有暴露。
那麼就有機會翻盤,讓所有的事情石沉大海,沒有暴露的機會!
蕭瑾然一面查探着門房處的幾隻作為監聽的知了蠱蟲,一面讓點點查看着府中各個角落,可是有什麼異常。過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反倒沒有聽見風叔的話。
風叔一時間有些尷尬,李毅清見了便輕咳一聲,用手拉了一下蕭瑾然的袖子。
「嗯?怎麼了?」蕭瑾然一愣,回頭正好看到風叔尷尬的樣子。「可是我漏掉了什麼大事?」
風叔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老朽問,是不是應該做些表少爺愛吃的東西?」本說到此處就已經可以了,可是風叔卻又接着問道。「今日王爺不歸,怎麼看着姑娘有些神色緊張?可是有什麼事情?」
蕭瑾然心下一緊,心道,自己難道這般不濟了?什麼事情都擺在臉上了?
緩了緩神,蕭瑾然笑道,「哪裏有什麼事情,不過是擔心王爺晚飯沒有着落。而亦舒又去點貨,唯恐她受人欺負。您老也知道的,這柳州人傑地靈,可是就是上下都要打點的!」
聽了這話,風叔也鬆了口氣。「這樣老朽就不用擔心了,還以為姑娘遇上了什麼事情。」
見蕭瑾然笑着搖了頭,風叔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繼續安慰道。
「亦舒姑娘機靈着呢,您到不必太擔心她那邊。王爺那邊就更不用擔心了,那是天之貴胄,到哪裏還能缺了一口飯?您呀,就是做事要求圓滿,所有的事情又都是上心,可若事事必要親躬,豈不是要挨不少累?」
一時間有個長者能寬慰自己,蕭瑾然也是放鬆不少。
「您說的在理,瑾然記下了!可是您也知道咱家王爺輕易不讓旁人近身,此去也未帶魑魅魍魎任何一人。飯食問題我自是擔憂的!」
風叔一愣,隨即點頭。「哦,要是這樣確實令人着急。姑娘難道不知道王爺去了哪裏?親自去尋不就是了!這柳州可還有人不知道您是王爺的眼睛之人?老朽覺得倒是沒有人敢攔住您!」
幾句看似普通的話,着實讓蕭瑾然豁然開朗。一個計劃在她的心中,正悄然生長着!
「風叔,讓廚娘多備些糕點,我這表弟最愛糕點和肉類。今日天色不早了,出去買肉怕不新鮮。權且宰上幾隻後院的公雞,正好您也補補身子!」
這府中本就沒有什麼下人,就連廚娘也是明輝閣派來的人。蕭瑾然又素來大方,從未拿他們做外人。三天兩頭的賞東西,遇上了自己瞧上眼的物件,也是拿回來給眾人分享。
倒是全府上下其樂融融,誰也不輕易言累,能見到的活計,也都主動做了,從不推卸。
可是聽了蕭瑾然的話,風叔還是格外的感動,連連道謝之後才去廚房吩咐。
「一會兒我要去趟老燕王的府邸,你莫要跟着了!」蕭瑾然帶着李毅清進了飯廳之後,便直接開口。
李毅清一愣,直接問道。「此去何為?」
「這些不是你應該過問的,只是不會出賣你心中的大英雄就是。」
說實話,蕭瑾然面對李毅清的時候,還是有略微的尷尬的。人家爹娘一心保護着瑾然胭脂行的秘密,可是自己卻不理解。自己作死,卻鬧得人家家破人亡。
留下一子,自己也沒有照顧好,染了惡習不說,還弄到大牢裏受苦去了!要不是回了京城,怕是這一點血脈也要葬身在牢獄之中。怎樣說,也是自己對不起李達一家。
現在想明白了,可是好像也晚了。唯一能作為補救的方式,就是照顧好這個李毅清。
「今日你去哪裏我跟在哪裏,這是少主交給我的任務!」
李毅清將青銅劍直接拍在了桌子上。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嚇得蕭瑾然一哆嗦。剛想回絕幾句,卻被李毅清搶了先。
「不要以為是我死皮賴臉的跟着你,要不是少主的安排,我才懶得理你。你知不知打自己有多煩?有多麼能惹事?你只要安安靜靜的待在府內,就是給王爺少了麻煩。王爺在外面做事也能安心些!」
幾句話訓得蕭瑾然一時沒了脾氣,好笑的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雖然長得比尋常孩子高大,可是依舊是個孩子的李毅清。
突然覺得這說話的方式很熟悉,仔細想想,貌似見過司馬睿向下級吩咐任務時候,或者下級做錯事情的時候,經常這樣的語氣。
果然還是極為崇拜司馬睿的,蕭瑾然心中想到這裏,也是覺得好笑的緊。一時間沒有繃住,哈哈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李毅清裝作少年老成的模樣,問道。「難道我哪裏說錯了?」
若是不強裝少年老成,蕭瑾然也沒有覺得有多可笑,無疑是個小屁孩子發牢騷罷了。可是這樣板起臉來,竟是與司馬睿故作老僧入定的時候,極為相似。
笑夠了,蕭瑾然搖搖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與你家睿主子像極了?」上下又是一番打量。蕭瑾然咋舌。「嘖嘖,別說,除了身量不如他高壯,其他的還真是沒有什麼違和!若說你是他親弟,怕是都有人信得!」
「王爺乃是龍鳳之資,其實我等尋常人能比的?」經過蕭瑾然的一番玩笑,李毅清卻鬧紅了臉。可是依舊板着面孔硬撐。「你莫要覺得幾句好話,就能買通我,我是不會讓你出府去禍害王爺的!」
『禍害』兩個字讓蕭瑾然挑高了眉毛。「禍害?你倒是說說,我什麼時候禍害你家王爺了?」
知道自己一時言語落人家口舌之後,李毅清將臉撇到一旁。「總之,既是王爺安排你在府內呆着,你就別想出府!」
蕭瑾然看着少年倔強的模樣,緩緩嘆了口氣。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很長時間,屋內就之恩能夠聽見桌面的叩擊聲,以及兩人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李毅清感受到了壓力。與見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不同,這壓力來自大腦。與見到王爺時,他自身散發的戾氣不同,這壓力是一種從心底里散發出的寒意。
雖然蕭瑾然並未正眼瞧自己,也未與自己言語。可是這種感覺讓李毅清很是抓狂,並且有種很想抽出手中的青銅劍,不顧一切與人決鬥的感覺!
就在李毅清即將丟盔卸甲時,蕭瑾然開了口。聲音不大,卻很有威懾力。
「你知不知道,今日王爺的計劃中有個最大的漏洞?」
李毅清一怔,抬眼看過去,正好對上蕭瑾然微微眯縫的杏眼。整個人竟是有些害怕起來。自從爹娘死後,李毅清還真就沒怕過誰。就算是前幾次見了蕭瑾然,也沒有現在的感覺。
「」李毅清已經忘記了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很崇拜睿王爺,可是我想提醒你的是,他即便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會犯錯誤,在決策上有失誤。我和你一樣,也很崇拜他。
但是崇拜不能是盲目的追捧,他今天短短時間安排了所有事情。可是最後通知到我這裏的時候,也僅僅是兩句話而已。這兩句話包含了他要表達的所有意思。
可是他想到了所有人,卻忽略了他自己。他忘記了自己是個有眼疾的病人!」
話剛說完,李毅清便倒吸一口冷氣。他本身還在為自己懂了睿王爺的意思沾沾自喜,可是在聽了蕭瑾然的話之後,竟是覺得自己與睿王爺的距離,實在不是一般的遠。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李毅清眼中滿滿的擔憂,好似在聽過蕭瑾然的分析之後,腦子一下子就不好用了。如今除了擔心,什麼也想不起來。
蕭瑾然雖然將事情說給了李毅清聽,但是也沒有指望這人能做什麼大事。不是先入為主,主要是自打見了這李毅清第一面之後,就已經給蕭瑾然留下了無惡不作的混混形象。
這個已經根深蒂固的看法在蕭瑾然心中不是特別好轉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陸明會信任這個人來保護自己,但是蕭瑾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連累更多的人。
來柳州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與司馬睿應該承擔的責任。與亦舒初滿無關,與千嬌無關,與明輝閣的所有人都無關。他們應該有他們的人生。
「我能安然坐在這裏,就是有能找到你們王爺的方式,如今的他在柳州城的東南方向。」
蕭瑾然說着從一個花瓶之後掏出了一個看似抹布一樣的帕子。打開上面渾然是柳州的地形圖。
這一下輪到李毅清吃驚了。忽然覺得睿王爺深不可測,眼前這個蕭瑾然也不好惹。也終究是明白,自己以前作死的那幾次,其實若不是蕭瑾然忍讓自己,怕是死一千個來回也是有的。
蕭瑾然余光中看着李毅清的臉色變了又變,不但沒有理睬,而且指着地圖上的一片山谷講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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