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
烈陽毒辣,烘烤的大地都有了一股燒焦荒草的味道。
易家村診所的門口之外,呼啦啦聚集了十幾人。
個個凶神惡煞,虎視眈眈。
「就是這裏,砸!」
隨着領頭的一聲大喊。
有人用磚頭砸向二樓的玻璃。
有人正用棍棒用力地敲打着捲簾門。
牆上還用狗血寫着諸如「草菅人命,快點去死」之類的話。
很顯然。
這已經不是一兩天發生的事情。
此時。
易白秋一家三口躲在屋裏,臉上多有恐懼。
「簡直沒有王法,報警!」易志澤氣的兩耳生煙。
「爸,算了,沒用的。」
易白秋搖了搖頭。
等警察來了,那群人也就走了。但明天,卻依舊會繼續重演。
好在她提前把小媧送到了嚴正濤家裏,否則會更加頭疼。
「小秋,要不給柳青打個電話?他肯定有辦法解決。」李蘭英詢問道。
「不行,他現在正忙呢。等忙完那邊的事,就該回來了。」
易白秋也想過求助柳青,但轉眼又想想,後者遠在大山當中,力所難及。
而且,她一直算着日子呢。
不出意外,也就是今天……
李蘭英嘆了口氣,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
「大哥,那娘們不出來啊。」
一群人砸了半天,都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不出來,那就讓他們永遠也別想出來了。」
領頭的人約莫着三十多歲,挺着一個啤酒肚,胳膊上是左青龍右白虎,臉上就差寫了「不好惹」三個字。
單單是這幅模樣,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把人都叫過來,嘿嘿笑道:「咱們加點料。」
說完,解開褲子,竟對着門口噓噓起來。
其他人見狀大笑着也紛紛效仿。
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
「這群人渣,太過分了!」
「是啊,偏偏柳大夫又不在,不知道要鬧騰到什麼時候。」
「咳,長勝為他們一家出頭,結果人現在還被關着,名下企業全都被查封。看來,真是攤上事了。」
這時。
一輛吉普駛入中州。
後座,坐着的正在柳青。
三個月並不長。
再度回來,尤其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就像是昨天剛剛離開過。
只是,想想許久未見的人,又仿佛過了許久。
都說小別勝過新婚。
他是有了這種感覺。
「總教官,周會長剛才特意交代,您永遠都是玄武特衛會總教官,隨時可以回去。並且……所有特衛聽從您的調令!」
正在開車的小李語氣恭敬。
他是玄武特衛會的一名S級特衛,此番負責送柳青回來。
對於柳青以一人之力,幫助玄武特衛會奪得前三甲的壯舉,哪怕只是想想,他都由衷的敬佩。
而柳青。
偏偏沒有貪圖權勢,毅然離開。
這就更加值得令人尊敬!
「周會長有心了。」
柳青雖對總教官一職並沒有太多留戀,但周北風的用意,還是值得感謝的。
「真騷氣。」
本名孫大志的領頭人,撇了撇嘴,笑罵道:「小王,你最近是不是上火了?」
「嘿嘿……」
小混混撓撓頭,不太好意思。
「上火了早說嘛,等會兒哥哥帶你去瀉/火。」
孫大志提上褲子,扭頭一看,卻見一輛吉普快速駛來,並停在了旁邊。
他冷冷地笑了笑。
難道……誰又想多管閒事?
「呼。」
柳青走下車,對於眼前的一切,面無表情。
「小子,哪來的?不要多管閒事,知道不?」
孫大志想過來拍拍柳青的臉,以示警告。
但剛抬起手,卻被一把抓住。
「你又是誰?」
孫大志凶神惡煞地看向忽然出現的小李。
小李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柳青。
剛才。
一公里之外。
他明顯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殺氣。
如今雖不太明顯,但他知道那並未消散,而是被壓制了起來。
這個男人……很可怕。
也是。
若是一個普通角色,豈能擔任玄武特衛會的總教官。
而,膽敢在總教官的家門口撒尿,這豈不是活膩了!
柳青抬頭望了一眼頭頂曬人的烈陽。
沉默良久。
而小李也不着急,一直死死地抓着孫大志的手。
「日,放開我?再說最後一遍,否則讓你全家陪葬!」
孫大志幾次想把手抽走,但都徒勞無功,不由覺得丟了面子,為之大動肝火。
「殺了吧。」
柳青終於開口。
「殺我?你知道我背後……」
孫大志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小李已擰斷了他的脖子。
管你背後是誰,玄武特衛會何時怕過?
見到大哥倒下,旁邊的混混們,頓時如驚弓之鳥,紛紛逃散。
「做了不道德的事情,想走,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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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再次開口,語氣平淡。
小李已然明白。
他當即閃身,三下五除二,輕鬆利落地將所有混混打趴在地。
三十秒都沒用到。
作為S級特衛,儘管不是最出色的,但對付這些手上沒功夫的小混混,完全是夠了。
「舔乾淨!」
小李抓着其中一名混混的頭,往地上按去。
「自己撒的尿,自己舔乾淨,要是剩一點,就不要讓我多說了。」
小李眼睛一瞪,寒意十足。
雖說已到了家門口,但柳青並未急着進門。
而是點了一根煙,靠在車上,看着那群混混在小李的逼迫下,一點點的把尿舔乾淨。
其中,小王成了不少人漫罵的對象。
這尿,實在是太騷了!
灰濛濛的煙霧中,柳青看到旁邊的老人活動中心已經完全建好,但還未投入使用。
而門上與牆上,一抹抹的紅色,在烈陽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
三個月。
現在想想,實在是太久了。
「都跪好,誰要是敢跑,我就廢了他!」
小李看向柳青,詢問他下一步的指示。
柳青沒有說話,而是拿出鑰匙,熟練地打開了門。
屋內。
有些凌亂,顯然是被人搗毀過。
他摸了摸桌子,上面還有灰塵,顯然不是一兩天發生的事情。
邁步而上。
樓梯並不長,他卻好像走的無比漫長。
這是他的家。
這裏有他的家人。
而今,卻有點物是人非。
不對。
人,並沒有變。
聽着腳步聲逐漸靠近,房屋內的三人都神情緊張。
作為男人,易志澤義無反顧地擋在了母女兩人身前。
並隨手拿起掃把,死死地盯着門口,一幅要拼命的架勢。
門,逐漸打開。
「去死吧,你們這幫畜生。」
易志澤掄起掃把,用力砸去。
但是。
對方卻精準地一把握住。
「爸,是我。」
易志澤抬頭一看,又驚又喜,「柳,柳青!」
母女兩人也看清了門口的男人,一時間都激動的無法言語。
「媽,老婆。」
柳青叫了一聲,儘量讓心中的怒火不爆發出來。
易白秋捂着嘴,半個月來的堅強,此刻一下倒塌,泣不成聲的哭了起來。
「柳青,你怎麼上來的?下面那些人呢?」易志澤問。
「他們……該死。」
柳青擠出一抹笑容,道:「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既然我回來了,就不會再讓你們擔驚受怕。」
「回來了就好,你跟小秋坐下說會兒話,我去做飯。」
李蘭英稍微了下情緒,拉着易志澤先行出去。
半個月以來的憔悴,這一刻總算有了些許生機。
柳青在易白秋身旁坐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柔聲道:「家裏出了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易白秋把頭靠在這個男人的肩膀上。
忽然間。
腳有了着落,心有了安放。
柳青是他們這個小家的定海神針。
只要有他在,哪怕是再大的風浪,她也無所畏懼。
「我……我怕打擾你。」
她低着頭,像是承認錯誤的孩子。
「老婆,對我來說,再大的事情,沒有咱們這個家更大。你,咱爸媽,就是我的全部。」
易白秋顯然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就這麼靠在柳青的肩膀上,靜靜地睡着了。
嘴角,還帶着一抹笑容。
柳青的心卻重重地痛了一下。
她瘦了,眼眶發黑,不知擔驚受怕了多少個夜晚。
而。
作為她的男人,竟一無所知。
這讓他深深的責任而氣憤。
柳青輕輕地將易白秋放在床上,走出去,上了樓頂。
接着,拿起手機打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楊大江。
一個是林姑娘。
「我要見你們,現在!」
掛斷電話後,半個小時不到,兩人幾乎同時來到診所。
望着前面巍峨而立的男人。
兩人心中一緊。
因為他們已感覺到空氣中瀰漫着的肅殺之氣!
「大江,林姑娘,我待你們如何?」柳青沒有轉身,直接開口問道。
「先生待我恩重如山,對楊家同樣有莫大的恩情。」楊大江當先道。
「我……」
林姑娘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柳青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我不是興師問罪。因為,咱們本就沒什麼關係,不是嗎?」
這句話,更是讓林姑娘心中一痛。
這個男人顯然動了真怒。
楊大江低着頭,知道此時的解釋,再好聽也蒼白無力。
「我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柳青語氣沉重,更帶着一抹殺意。
但凡有所牽連者,必有血光之災!
「那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林姑娘艱難地張口,將事情原委訴說了一遍。
半個月前。
看似普通的一天,對於易白秋來說,卻是夢魘的開始!
這天,忽然爆出。
經由易白秋所開的藥,導致兩人死亡,三人進入ICU。
她瞬間成為眾矢之的。
先是被開除。
再是被吊銷醫生資格證。
最後患者的家屬頻頻上門,讓她償命!
也就有了柳青回來時看到的一幕。
柳青緊皺眉頭,易白秋的醫術雖說不上有多厲害,但也絕對不差,開藥吃死人,這根本不可能!
「調查的結果如何?」他問。
「目前還未有確切的結論,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夫人。我懷疑……」
楊大江的話還未說完,柳青打斷道:「你們可以走了。」
兩人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至始至終,柳青都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
而兩人也知道其中原因。
作為知己好友,作為最親近的人。
柳青不在時,發生了如此大事,他們卻避而不見,視若無睹。
任誰都會寒心!
「柳青,你錯過大江與林姑娘了。」
這時,易白秋披着一件衣服走了上來。
「白秋姐。」
「夫人。」
林姑娘與楊大江急忙打招呼。
「哼,我知道他們肯定有難處。無非,一個為了青囊醫館,一個為了楊家。」柳青深吸一口氣,笑道:「我可以理解,但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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