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少年。
「你沒事吧。」少年用着沙啞的聲音問道。
宋虞被電的傷痕累累,她動了動身子道:「你試試。」
「雷電,我不怕,我幫你趕走他。」少年將宋虞小心翼翼的放在牆角,然後邁着僵硬的步伐走到鬼王面前。
鬼王看到少年後說道:「你與我無用,莫擋道。」
「你傷她,我殺你。」少年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卻是用木頭削的匕首,這樣的匕首雖說不會被雷電所控制,但是殺傷力也不如尋常匕首。
井中月趕忙朝宋虞跑去卻被沈諶安叫住。
她看向沈諶安,只聽他道:「放我出去,我照看她。」
井中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解開了屏障。
沈諶安立即跑到宋虞身邊將她抱在懷裏,宋虞強撐着讓自己清醒,她看到沈諶安後,微微一笑道:「不用擔心我,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沈諶安輕輕的拍着她,宋虞瞬間沉睡。
沈諶安站起身,看着那個少年和鬼王對決,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在打一個強壯的大人,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阿瑤,照看好阿虞。」
阿瑤立即退到宋虞身邊。
「你讓開。」沈諶安一把拽住少年的後領,將他扔到一旁,可能力氣用的太大了,少年的手臂被摔掉了,可是卻沒有流一點血,他爬在地上撿起自己的手,幫自己把手按好。
「你這個凡人。」鬼王看着沈諶安,思索起來,明明是個凡人,可是這股氣息,卻讓他十分恐懼,即便是見到冥王也沒這麼害怕過。
沈諶安也沒太多話,直接走到鬼王面前,任由雷電侵襲紋絲不動,他抬起手捏住鬼王的脖子:「變成聻吧。」
隨後鬼王便在他指尖消失。
只留下一杆煙斗。
人死後變成鬼,鬼死後則成了聻,那個鬼王已經不再是鬼了。
鬼王雖死了,但是沈諶安的臉色卻沒有好轉,他的力量相較於之前對峙阿瑤,明顯強了許多。
封印者宋虞的力量削弱了,所以宋虞變強了,風神甦醒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多,最終封印徹底破碎,那個段黑暗的回憶,就會再次湧入宋虞的腦中。
沈諶安陷入了沉思。
他是被宋虞的咳嗽聲叫回了思緒。
沈諶安轉過身第一件事便是說道:「今日的事不准告訴阿虞。」
他們仨都老實的點頭應允。
角落裏剛把自己的手安裝好的少年,怯生生的看着沈諶安,只見沈諶安冷着臉看着他道:「不准再見她。」
少年清澈的眸子微微顫抖,隨後跳出窗外,消失不見。
裕鴻樓被破壞的十分慘烈。
井中月被沈諶安留下來收拾殘局。
井中月叫苦連天,卻也不敢不做。
眼前的可是風神大人啊!
宋虞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沈諶安正坐在床邊看着書,見宋虞醒來,他趕忙放下書問道:「可有哪裏不適?」
小心翼翼又擔心的眼神。
宋虞一時間有些茫然。
那時候,她看到的沈諶安和風神好像,像的她以為風神回來了。
宋虞起了身道:「我只是身體有些酸麻,沒有不適。」
「廚房做了湯,我讓人給你端些來。」
「不用。」宋虞拽住他的手道,「我現在不想吃東西,我比較擔心,裕鴻樓怎麼辦,昨晚弄成那樣。」
沈諶安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放心,那個叫井中月的小女孩說她會解決的。」
「那就好。」宋虞鬆了一口氣。
再怎麼說,也不能讓無辜的人類受此牽連。
而此時森林深處的井中月,縮在樹里,可憐巴巴的流着眼淚,太殘忍了,她的法力都消耗完了,又要沉睡好長一段時間了。
宋虞在家休整了幾日。
沈諶安一直不讓她下床,弄的宋虞鬱悶又無奈,他倒是照顧的十分體貼。
好不容易下了床,就聽到沈諶易將雲知舞帶回了府。
宋虞表示,她還需要再躺躺。
對於沈諶易和雲知舞的事情,要不是人命,她是不會沾染管半分的,所以他們能不能在一起,也是他們自己的造化。
阿瑤倒是挺在意雲知舞的,畢竟她跟着雲知舞幾百年了。
宋虞看到阿瑤過來時,面無表情,便也猜到七七八八。
宋虞也還是沒忍住問道:「是不是兩位長輩不同意。」
阿瑤沒想到她會問,倒是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如實說道:「沒說拒絕,也沒說同意,可沒說同意,也和拒絕差不多了。」
「理由呢?」
「家室不明。」
宋虞沒再多嘴。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宋虞這樣,即便家室不明也能嫁進來,她可是能救沈諶安命的人,不過想到這,宋虞又開始胡思亂想,如今沈諶安身體已經大好,這沈家父母會不會開始後悔自己嫁進來了。
畢竟,這世上最善變的就是人了。
宋虞起床去了院中。
正好看見沈母過來。
她見到宋虞在院中走動便急急忙忙跑來:「怎麼下床了,身體好些了?」
瞧着沈母這麼擔心自己,宋虞的心也算是定了下來,忙笑道:「好多了,讓母親擔心了。」
「擔心你不是應該的,盡說胡話。」
宋虞牽着沈母走到亭中坐下。
婢女端來了些熱茶。
沈母端着杯子喝茶時,宋虞開口問道:「聽說二哥帶了個姑娘回來?」
「是,那個救過諶安的雲姑娘,一直在我的脂粉鋪里做事。」提到這沈母面帶愁容。
「怎麼,母親是不滿意嗎?」
「如何滿意,諶易雖不是我生,但好歹是我養大的,再怎麼不濟也要給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可這姑娘家室不明,若是讓她嫁進來,如何與她母親交代,做母親難,做養母更難,若他是我所生,他若愛,娶便娶了。」沈母也是愁緒萬千。
「母親是把二哥當成了自己兒子看待。」
「這是自然啊!」
宋虞一笑:「既然視為己出,不如就當成自己所生,如果二哥非她不娶,不如就隨了他們心意,畢竟我與相公也是門不當戶不對,母親不還是讓我嫁進來了。」
沈母嘆了一口氣:「可他生母畢竟還在,過些日子讓人把他生母接回來,自己定,我即便是嫡母,可終究不是生母。」
換做別的家的大夫人,定然是做不到像沈母這般。
許是沈母太過溫柔,也可能是沈諶易的生母是個好人,讓沈母心生敬意,才能待沈諶易如此。
沈父派人去浮山廟接沈諶易生母回來,卻因了卻凡塵之由拒絕回來。
宋虞得知此消息,倒覺得沈諶易的母親太過於冷漠了,畢竟是自己親兒子的婚事。
沈諶安告訴她,在沈諶安的記憶里,他沒怎麼見過沈諶易的生母笑,她總是冷着一張臉,對誰都是一副木頭似的表情,所以年幼的沈諶安很是害怕她。
當年她走時,沈諶安心裏雀躍了很久。
現在想想,許是心裏有事,才一直無法展開笑顏。
她嫁入沈家只笑過一次,就是沈諶安出生時,只是沈諶安不知道罷了。
沈家的人灰溜溜的從寺廟裏回來。
沈父氣的站在院內指着門外大罵:「沒見過這麼狠心的女人。」
沈母趕忙拽着道:「罵不得,罵不得。」
結果,生母沒來,厄運先來。
沈諶易出門那天陽光大好,可回來時,大虞瓢潑,他走到沈家大院後直接跪在院中昏死過去。
沈父找來大夫給他治病,也只是道:「心生鬱結,又感風寒,才會暈倒。」
心結啊!
沈諶易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二天中午掀開被子出了門。
端來藥的婢女被她撞倒一旁,碗裏的藥撒了一地,他也不曾回頭。
這不像以往的他。
宋虞一直沒管沈諶易的事情,直到阿瑤找到她說,家中來了除妖師,她要出去躲躲,宋虞才察覺到或許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除妖師是個中年男子,木簪別着髮髻,面容清雋,手裏持着一把拂塵,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宋虞瞥見那個除妖師時,沈諶易正跟在一旁,說來也巧,正在宋虞準備離開時,與那除妖師對上了視線。
除妖師瞧見她時,臉色微微一變:「你」
宋虞不解的看着他:「你認識我?」
其實宋虞心裏也很慌,害怕被她發現了自己的妖身,可是她修的是仙術,應該不會被定成妖孽吧。
除妖師見她一臉茫然,然後笑着看向沈諶易問道:「這位是?」
「三弟之妻。」沈諶易道。
除妖師朝她微微點頭,然後隨着沈諶易離開了。
態度轉變的讓宋虞一頭霧水。
他們走後不久,沈諶安走了過來,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道:「二哥先前不會與這樣的人來往。」
宋虞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跳。
隨後道:「可能是轉了性,喜歡上這些了。」
沈諶安看着她,默默的牽起她的手:「回去吧,你身子才好些。」
宋虞也沒拒絕,跟着沈諶安轉身離開。
就在她轉身之際,那名除妖師回過頭,看見他們兩的身影,眼中似有思索,然後邁開腳步對着沈諶易道:「你所說之事,我已有所了解,今夜子時,正東門見。」
說完便離開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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