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修行 第一百零六章 五戒皆破,世間再無純淨琉璃(大章求訂閱月票)

    國師不修行正文卷第一百零六章五戒皆破,世間再無純淨琉璃最新網址:「你說對了!」離陽笑了笑,大手探出,將琉璃瑩白如玉的手死死按在蓮台上。

    二者撞擊,發出「咚」的一聲響。

    琉璃美艷絕倫的臉龐如罩寒霜:「你敢……」

    「我一個『叛徒』有何不敢?正道人士不是都叫我『魔君』麼?真拿魔君不會生氣?」離陽冷笑。

    雙方拳掌交擊,一圈圈塵土盪開,氣浪翻卷。

    可沒有靈素加持,雙方純拼體力,加上一方閉着眼睛,琉璃很快敗下陣來。

    正要厲聲呵斥,離陽大手忽如鐵條,鉗制住她尖俏雪白的下頜。

    只一掰,右手將魚肉朝她的嘴裏塞了進去,又拍了下她的後背,喉結滾動。

    塵埃落定。

    離陽轉身便走,只余琉璃怔然坐在石質蓮台上,片刻後,俯身朝台下一撲:

    「嘔……」

    ……

    第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最後琉璃也沒能吐出多少,整個人呆坐着,雙手合十念起了不知名經文,大抵是告罪的意思。

    離陽嗤之以鼻,他才不管什麼戒律,只知道人不吃飯會死。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他從淺睡中醒來,發現蓮台上打坐的女子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咦,我以為你會尋死覓活。」離陽詫異道。

    琉璃睜開近乎透明的眸子,眼中沒有半點感情,恢復了莊嚴肅穆的姿態:

    「伱若欲壞我佛心,那你註定失望,強迫我破戒,非我本心,便不算壞了修行。」

    還挺會自欺欺人……離陽嘖嘖稱奇,笑吟吟道:

    「我若今日繼續強迫你殺生吃肉呢?」

    琉璃雙手合十,閉口不語。

    接下來的四天,二人彼此極少交流,生活單調而乏味。

    井口外頭的大雨仍舊在下,不知何時才會停止。

    兩人在地宮中大多時候盤膝打坐,恢復傷勢,但正如此前判斷,缺乏藥物療傷,只憑藉自愈……進展實在緩慢。

    好處在於,河水蔓延下,水中游魚給衝上許多。

    離陽不時出去「狩獵」,每次都能有所收穫,將河魚烤熟後,先將自己餵飽,然後便會強迫琉璃也吃一些。

    起初幾次,還都伴隨着打鬥。

    往往要肉搏一番才能強行餵進去。後面幾次琉璃大抵是躺平了,覺得抵抗也是白費力氣,又或者是說服了自己,就要「配合」許多。

    這樣的日子維持到第五天。

    天上的雨水終於停止了,洪水也漸漸退去。

    ……

    「咚!」

    井口中先掉進來一塊血淋淋的牲畜的肉塊,然後離陽才跳了進來。

    「這是什麼?」琉璃睜開眼,眉頭緊皺。

    「牛肉。」離陽將劍收歸入鞘,臉色有些疲倦:

    「洪水漸漸退了,但外頭還是一片慘相,魚撈不到,但還算運氣好,我往山下走了許久,發現一頭拴在樹上的耕牛,大抵是主人家逃命的時候來不及帶上,又扯不斷繩子,已是奄奄一息。」

    琉璃怔了下,忽然說道:

    「是村子裏的有主人的牛?」

    離陽笑了笑,說:

    「這次是不是佛寺的財產了,等下你我吃了它,總能算觸犯『偷盜戒』了吧。」

    琉璃俏臉發白,起身道:

    「洪水既已退去,我便離開。」

    離陽冷冷道:

    「忘了告訴你了,下山的時候我遠遠望見大群匪徒,在劫掠砍殺難民,搶奪女子。你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

    琉璃一怔,這才注意到,後者身上帶着殺氣,那劍鞘上沾染的,也不全然是牛的血。

    「錢塘附近並無土匪,官府又在何處?」她訥訥問道。

    離陽嗤笑一聲,說道:

    「你以為,有人生下來便是匪麼?大災後,但凡還有氣力的百姓都是匪,至於官府,大概給水沖走了吧。」

    琉璃沉默了。

    最終,她還是沒有離開。

    畢竟以她如今的孱弱力量,一旦離開這古井的保護,無異於羊入虎口。

    這讓她意識到,原來自己並沒有自以為的那般心無畏懼。

    當她失去了強大的力量,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以往不曾感受過的「恐懼」接踵而至。

    她擔心被那些匪徒抓走,擔心如這個粗鄙的「人族叛徒」所說的那般:先那個,再那個。

    而最令她難以接受的是,身處困境,她能依靠的竟然只有個「叛徒」。

    第五日,她被迫吃下偷盜來的牛肉,第二條戒律被破。

    琉璃說服自己:這仍並非自己所願,乃是被迫為之,不算壞了修行。

    ……

    時間繼續流逝,洪水在退去的第二天,氣溫開始下降,季節被擾亂。

    一夜之間,外頭尚未全然退去的水開始結冰。

    二人一覺醒來,發現頭頂井口開始飄起晶瑩的雪花。

    離陽臉色一變:

    「看來妖族比我想的更狠,大水退潮,再下大雪,是不想給人半點活路。」

    對方不只是要殺死錢塘百姓,以此牽扯朝廷與道盟的精力。

    也是要將這片土地變成絕境,以此來間接殺死他們兩個。

    沒錯,妖族無法久留,短時間也搜尋不到他們,但若外頭苦寒,沒有吃喝,匪徒遍佈,那兩個喪失修為男女,又怎麼活?

    「這座井有法陣,可以抵擋寒意。」琉璃說道。

    離陽臉色嚴肅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這不只是禦寒的問題,還有若大雪冰封,我們去哪裏找食物的問題。你在井裏等着,我出去一趟。」

    琉璃沒有反對。

    相比於「江湖經驗」豐富的對方,她除了佛法修為高深,其餘的一概不如,更何況又是個美貌的女子。

    若跟去,反而容易拖後腿。

    「恩。」她點了點頭,在蓮台上坐了下來,目送離陽鑽出頭頂的井口,開始等待。

    而這一次,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回來。

    直到外面入夜,琉璃肚腹開始咕咕作響,她才茫然地從打坐中醒來,本該莊嚴肅穆,如神像般不摻雜人性的眼眸內,浮現一絲擔憂。

    她並未發現,隨着兩次破戒,她已經越來越像個「人」。

    而就在她決定爬出去尋找離陽的時候,腳步聲傳來。

    然後一道人影「咚」的一下砸了進來。

    離陽渾身染血,氣息紊亂,左手中拎着那條布袋,右手死死攥着劍柄。

    「你怎麼了?」

    琉璃愣住了,然後屈膝一跳,白嫩的腳掌數日來第一次邁下蓮台。

    她走到後者身旁,撿起地上的赤紅晶石,略顯生疏地摩擦劍刃,點燃劍火。

    昏黃的光芒擴散開,她瞳孔驟縮,發現的後背多出了一道猙獰的刀口,鮮血染紅了道袍。

    「大呼小叫……什麼,死不了。」

    離陽咬牙吸氣,趴在地上不動彈,只是喘着粗氣:

    「就是累了,讓我歇會。」

    琉璃有些手足無措,突然想起什麼,起身返回蓮台,攥着那幾瓶金瘡藥返回。

    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很大決心,念誦着: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然後,才小心地用手指將傷口位置的道袍撕開一塊,從玉淨瓶中倒出清水沖洗乾淨,又敷了藥,猶豫了下,從白色衣袍下擺「刺啦」撕下一截,幫他包紮。

    過程中,離陽趴着沒動彈,只是嘀咕道:

    「呵,若是給天下人知道,佛門琉璃菩薩給我這個叛徒包紮傷口,不知會如何有趣,嘶……你這手怎麼這麼冷。」

    琉璃聞言一頓,抽回了手,臉上重新恢復了不帶感情的神態,淡淡道:

    「中氣十足,看來的確只是皮外傷。」

    轉身返回了蓮台。

    離陽爬起來,吐了口氣,道:

    「我好歹也是一路摸爬滾打,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劍修,還真能折在幾個毛賊手裏?」

    「然後?莫要說,你這傷是與修行者交手得來。」琉璃諷刺道。

    她已看過,傷口分明是尋常刀劍。

    離陽噎了下,無奈嘆氣:

    「沒法子,天寒地凍,為了爭搶一點肉食和棉衣,和一群土匪動了手。修為恢復太慢了,我一人難敵四手。」

    琉璃沉默了下,說道:

    「下一次出門,我與你一起吧。這些日子,我也積攢了一點靈素,雖不多,但對付幾個凡人應該足夠,還可以裹上棉衣,遮擋容貌。」

    離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拒絕:

    「再說吧。好在這次搶到手的肉還不少,可以多撐幾天,等我養一養傷。」

    琉璃盤膝打坐,閉上雙眼,青絲在火光中反射着光澤。

    ……

    第十五日。

    大雪封了井口,食物消耗殆盡。

    這次二人決定結伴出行,裹上了棉衣的二人踩着蓮台翻出井口,迎面而來的,是凜冽如刀的寒風。

    「嗚嗚……」


    寒風呼嘯,琉璃的頭髮、下半張臉都用布包裹着,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是她半個月來第一次爬出井口。

    入眼所見,是覆蓋皚皚白雪的寺廟後殿,到處是倒塌的牆壁、樹木。

    許多植物還泛着綠意,便給大雪掩埋了。

    「走吧,這次換個方向,往下邊莊子走一走,一些地主為了抵抗災年,會在自家挖地窖儲存糧食,希望還沒被搜刮乾淨。」離陽悶聲說道。

    扶着劍柄,走在了前頭,琉璃抿了抿嘴唇,邁步跟上。

    二人走下山,沿着被洪水衝垮的山路跋涉,步履艱難,好在這一次運氣不錯,沒有撞見什麼山匪。

    或者說,連續十幾日的大雪,山匪逃的逃死的死,或者也窩在某個地方不出來,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只是沿途所過,雪坑裏不時發現一些百姓的屍體,看的琉璃愈發沉默,離陽倒反而見怪不怪。

    最後,當二人抵達山莊時,失望地發現已經被洗劫過。

    地主一家十幾口人慘死,屍體肉多的地方都給切了開去,看的琉璃觸目驚心,終於明白「歲大飢,人相食」不只是書上的幾個字,更是殘酷的現實。

    「別看了,走吧。咱們得在天黑前找點吃的回去,晚上更冷,棉衣擋不住。」離陽對她說。

    二人沉默踏上另一個方向,而這次許是天道眷顧,兩名「觀天境」大修士意外地在一座倒塌的建築下,發現了一頭凍僵的驢子。

    「運氣不錯,也虧得這場雪,不然肉就算不爛,也給狼吃光了。」離陽笑着說。

    二人合力將驢子從磚石下拖出來,用劍切成幾塊,裝在袋子裏,又用麻繩拽着在雪地上滑,比較省力。

    回去的路上,琉璃忽然說:

    「我這次出來也沒幫上忙,今天我來烤肉吧。」

    離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算破戒?」

    琉璃聲音淡漠:「偷也偷了,吃也吃了,但我還有三戒未破。」

    離陽看看她,忽然問:「牛肉好吃不。」

    「不好吃。」琉璃回答。

    離陽眼含笑意地盯着她:「我記得,佛門戒妄語,所謂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真覺得不好吃?還是在說謊?」

    琉璃厚厚的棉衣下,臉色倏然慘白,仿佛聽到禪心崩開一道裂紋。

    她沉默地扭開頭去,沒有回答。

    第十五日,妄語戒,破了。

    ……

    時間繼續流逝,如此,又過去了半個月。

    中途二人又出去「狩獵」一次,用了一天,找到了一個沒有被洗劫的地窖,拉回來不少糧食,這是枯燥的日子裏難得的慰藉。

    直到第三十六日清晨,離陽醒來,看向蓮台時愣住了。

    琉璃抬手綰了下臉頰青絲,看着他:

    「你在看什麼?」

    離陽皺眉道:

    「你的臉色怎麼這樣白?仿佛籠罩着一層寒氣。」

    琉璃僵了一下,走回蓮台,恢復了盤膝打坐的姿態:

    「沒什麼。」

    離陽皺眉道:

    「寒冬還不知要持續多久,你我的傷勢恢復仍舊緩慢,接下來還要通力合作,才能活下來,這個時候最忌諱的便是隱瞞。」

    蓮台上,白衣飄飄,赤足如雪的女子菩薩沉默了下,說道:

    「我中毒了。」

    「什麼毒?」

    「蛇族妖王的毒液。」琉璃平靜說道,「當日他們偷襲於我,其中蛇族妖王放出的靈蛇衝破了我的金剛罩,咬了我一口。」

    蛇族妖王……離陽臉色一沉,神色嚴肅道:

    「若我沒記錯,對方的毒名為『冰火大劫』,毒性爆發時,先經歷寒劫半月,而後是火劫半月,往復循環。期間痛不欲生。但若中毒為何這半個月並未發作?」

    琉璃神色淡然:

    「我服用過佛門蓮子可抵抗毒性,本想將其化解,但修為遲遲無法恢復,壓制到今日終於還是來了。不過,有蓮子在,應也不至於被毒死,最多難受一些,今晚我便開始閉關壓製毒性。」

    離陽沉沉吐了口氣,道:

    「好。我替你護法。」

    二人都沒察覺到,這番對話有何不對,分明半個月前還是生死搏殺的正道強者與人族叛徒,如今卻好似已忘卻。

    當晚。

    離陽從禪院中砍來許多木柴,丟到蓮台四周點燃,加熱石台。

    並將所有的棉衣蓋在琉璃身上。

    可當「寒毒」爆發,本來堅毅淡然的女菩薩仍舊痛的渾身戰慄,那刺骨的寒意,仿佛一根根針,刺穿了她每一寸肌膚,血肉。

    便是靈魂都要被凍結,整張美麗的臉孔也白的近乎透明,仿佛能看清皮膚下每一根淡青色的血管。

    「若是我修為還在,應該可以用離火真意幫你抵抗。」

    離陽站在蓮台邊,盯着裹着厚厚的棉被,蜷縮成一團的琉璃,有些疲憊地說。

    「離陽」道號的含義,便在於,其所修的劍訣名為「離火真意」,可吞吐大日光輝,點燃劍火,是至陽的靈素。

    琉璃痛苦地搖搖頭,沒有力氣說話。

    離陽嘆了口氣,他做不了什麼,對於修行者來說,有些劫難只能自己抗。

    他只能在牆邊打坐,試圖儘快恢復傷勢,並在蓮台邊火焰將要熄滅時,添上新的木柴。

    翌日清晨。

    因為到了白天,寒毒暫時減弱,痛苦掙扎了一夜的琉璃昏昏睡去,離陽換上棉衣爬出了井口。

    天黑時才回來,卻並沒有去找糧食,而是從地窖里搬了一堆酒回來,用雪爬犁拉回了禪院。

    並一壇壇送下井口,當夜晚到來,寒毒再次爆發時,他掀開酒罈的泥封,走到蓮台邊。

    琉璃痛的臉色發白,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搖頭。

    「烈酒可壓制寒毒,我知道佛門戒律不許飲酒,但都破了三條,不在乎再破一條。」離陽說道。

    如第一次強迫她一般,用手掰開她的嘴,將晶瑩的酒液灌了進去。

    直到琉璃被嗆的劇烈咳嗽,整個人呆了呆,自暴自棄般,捧起酒罈喝了起來。

    晶瑩的酒液沿着雪白的脖頸話落,灑在一襲白衣上,濕潤滑膩。

    接下來的半個月,離陽將附近一日路程內的酒都搜集了過來。

    終於勉強撐了過去。

    ……

    第五十二日。

    琉璃身上的寒氣開始消退,但這不是好事,因為她瑩白的肌膚開始泛紅,熱毒接踵而來。

    「寒毒在晚上發作,熱度在白天發作。」

    琉璃神色憔悴地坐在蓮台上,抬起頭,望着頭頂的井口,笑了笑:

    「好消息是,這隆冬時節,太陽並不猛烈。」

    離陽搖頭說道:

    「可熱毒並不會在乎這些。我們得更換新的應對措施了。」

    他起身,將酒罈與棉衣丟出去,然後將準備好的,切割成的一個個大冰塊丟進古井地宮。

    連續一個多月的寒冷,那些未曾退潮的水全部凍結成堅冰,取之不竭。

    很快的,整個地窖堆滿了冰塊,那隔絕寒冷的陣法自然失效,整個地宮比外面都更寒冷。

    做好了準備,離陽坐在井口,望着東方一輪太陽緩緩升上地平線。

    與此同時,井下。

    躺在蓮台上的琉璃只覺仿佛被岩漿包裹,灼熱感要燒穿她的每一絲血肉,每一點殘存的思維。

    「啊……」這位觀天大修士難以遏制發出痛呼。

    繼而,蓮台上的冰塊開始融化成水,被蒸乾,沿着石台朝下蔓延。

    她肌膚泛紅,如同煮熟的蝦子,兩隻纖纖玉手開始撕扯身上的白衣,卻仍舊汗如雨下。

    離陽感受着井口騰起的熱浪,心中一沉。

    他意識到,半個月的寒毒消耗了琉璃體內「蓮子」的力量,所以火毒更強,而缺少了蓮子的輔助,以她如今的修為,恐怕抗不過去。

    「我有一個辦法,你聽一聽,」離陽隔着井口,說道:

    「我修行離火真意,熱毒對我來說非但無害,也許還能幫助我恢復傷勢。如果可以將熱毒轉移給我,也許就能破解此劫。」

    琉璃躺在蓮台上,揚起脖頸,細膩的肌膚上汗珠不斷滾落,聞言竭力問道:

    「怎……怎麼做……」

    然後她聽到,頭頂傳來離陽的聲音:

    「凡人中蛇毒,無非是將蛇毒吸出。蛇妖想必也是這般,你的傷口在哪裏,我幫你吸過來,或許可行。」

    「不行!」

    尖銳的聲音,琉璃聲音沙啞,大腦因灼熱而混亂,道:

    「五劫,已破其四……不可……」

    「廢什麼話!人都要死了!還在乎什麼戒律。」

    離陽大怒,乾脆轉身躍入井中。

    「咚!」

    雙腳落地,當他看清蓮台上散落的,被撕成碎片的白衣時愣了下,然後他看清了傷口的位置。

    強行壓制近兩個月,琉璃的傷口已一片烏黑,一條條蛛網般的猙獰「紋路」,沿着傷口向四周蔓延。

    離陽深深吸了口氣,感受着空氣中的灼熱,稜角分明的臉孔上流露出片刻的遲疑,又深深嘆了口氣,緩緩邁步走到近前。

    右手探出,死死箍住後者纖細白淨的腳踝,奮力一拽。

    蓮台上。

    青絲如瀑,赤足如雪的琉璃菩薩橫陳。

    仰頭望着頭頂井口滲透進的天光,感受着自己一點點被拉下去,宛若兩顆無色琉璃珠的眼眸里湧出一絲嘆息,閉上了雙眼。

    第五十二日,五戒皆破,世間再無純淨琉璃。

    ……

    我竟然提前寫完了,還以為要熬到十二點。恩,這兩章的橋段靈感,其實源於《天龍八部》裏,虛竹與夢姑在冰窖那一段。

    小時候看電視劇,對這一段印象極深,覺得有種朦朧的美感,多年後劇情細節早已記不清了,我寫這段劇情肯定也和金老爺子完全不同,更沒法相比,但想表達的感覺是類似的。

    因為算是個插曲,和目前的主線劇情有點割裂,但又很想寫,就一口氣寫完了,不知道讀者老爺喜不喜歡,反正我寫的挺開心的……就算數據跌我也不在乎了,總之,今天一萬一千字奉上。老規矩,錯字先更後改,大家幫忙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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