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祖宗,殺了這個人類,我們和主上就徹底崩了!」皮膚白皙近乎透明的蛇女提醒道。
相柳聞言,嘴角卻是一抹淺笑:「我們和那個主上之間本來就不可能成為朋友,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話音垂落間,大量黑色順着冰柱滑過,饒得特使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卻還是躲不過自地下冒出來的殺機!
只來得及吐出一個「你」字,身體就被黑暗中湧出的力量狂潮撕成了碎片!
看着一地的冰凍肉屑,相柳慢悠悠地說道:「這傢伙的氣味很難聞,不過修為倒是不差,你們把他分食了吧!」
「是!老祖宗!」蛇子蛇孫們聞言,都搖着尾巴湊了上來。
相柳單手扶頜,看着光可鑑人的冰壁,若有所思的模樣。
能讓龍澤改變主意的新契約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可人兒?
……
從武器中提取的域外物質數量非常有限,山一樣高的廢銅爛鐵,居然只提出了拳頭大的粗胚,再次提純後,只剩下拇指大小了。
「陛下,您確定要再次提純嗎?」鍛煉專家們問道,兩次提取以後只剩下拇指大小,再提純一次,留下來的大概真的只有米粒大了!
夜君燃皺了下眉,道:「繼續!」
負責鍛煉的侍從們得令,捧着拇指大小的提純物退下,投入到新一輪的熱火朝天中。
這時,負責戒備巡邏的隊伍也回來了。
巡邏的路上他們抓到了一個人,一個腿傷嚴重幾乎不能走路的男子。
因為此人出現的地點和時機都異常蹊蹺,抓獲以後他們不敢怠慢,立刻控制住,想帶回營地慢慢審問。
一行人才剛回到營地、正要押送進帳篷的時候,隊伍和蘇芸撞上了。
蘇芸聽聞長寧鎮周圍出產逸穀草,想採集少許用於煉藥,好不容易才從夜君燃處得到允許,正當興高采烈,突然看到隊伍中拖着腿走路的男子,醫者心態讓她本能地停了腳步。
「他是誰?看樣子不像是——」
「回稟殿下,這人是我們在附近巡邏的時候撿到的,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很久,傷口流血不止,全身高燒不退。」領頭的人嚴肅的稟告道,「所以我們打算將他帶回營地,處理好傷口以後再盤問來歷身份。」
「這確實該仔細盤問一下。」蘇芸嚴肅地說道,眼睛瞄向男人流血不止的小腿。
類似的傷口……好像哪裏見過……
意識到某種可能,蘇芸命令道:「我要看一下他的傷口。」
侍從一愣,隨即回過神,將腿腳的捆綁鬆開,又就近找了幾塊木板搭成半米高的矮床,讓他坐上去,方便蘇芸檢查傷口。
男人坐好以後,蘇芸自空間戒指取出匕首割開男人的長褲,將傷處完全露出,而後隨手召喚水元素潑上,將傷處的血沖洗乾淨,露出蒼白的肌肉。
查看完畢撕咬痕跡後,她放輕了動作,將黏在肉里的布條挑出的同時,也把嵌在傷口裏的金針弄了出來。
金針扔進水盆,凝在表面的血水迅速融化,露出了本來面目。
蘇芸將金針從水中撈出,細細查看後,道:「果然,是假面組織慣用的手段!」
「那這個人莫非是……」侍從們問道,「殿下想怎麼處置?」
蘇芸聞言,突然想起方才割肉取針的整個過程,男人居然不吭一聲,也沒有發抖,忍不住贊道:「看你倒是條漢子,要不——」
「要不怎樣?從寬處理?」男人抬起頭,反問道。
一瞬間,眾人都呆了。
誰都沒想到,這個平民打扮的男子竟生得如此標緻,五官精緻宛如雕塑,因為才經歷過大失血,臉色慘白如紙,竟流出幾分月的縹緲。
「不會,」蘇芸乾脆地說道,「剛才為什麼忍住不動?不怕我一刀劃偏嗎?」
「把那些東西留在身體會更疼。」他淡漠地說道,「何況你握刀的手很穩,下刀的角度非常乾脆,並沒有帶給我更多的痛苦。」
「殺的人多了,下刀自然不會手抖。」蘇芸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了,你是什麼人,被誰傷了?怎麼會倒在林子裏?」
「……我……我是這裏的主人……」他輕聲說道,「可惜現在已經……」
「你是長寧鎮民?」蘇芸反問道。
男子聞言,垂下眼睛,道:「……我姓謝,名無衣。」
「謝無衣?好奇怪的名字。」蘇芸評價道,自空間戒指取了把傷藥給謝無衣,「白色的內服,紅色的外敷,最多三天,你的腿傷就能痊癒。」
「多謝!」男子接過傷藥,感動莫名。
蘇芸笑道:「我只是覺得你的勇氣和膽魄都很不錯。」
謝無衣的嘴角流出一抹神秘:「希望你能一直到最後都對我保持這樣的好感。」
蘇芸聞言,眼波流轉,道:「放心,我們不熟悉,就算你下一刻死掉,我也不會傷心。」
隨後,對侍從道:「帶他下去。」
「殿下……您……」侍從覺得莫名其妙極了,他們剛才還你一言我一語地談得熱絡,怎麼一轉身就——
「欣賞歸欣賞,戒備可不能鬆了。」蘇芸含笑道,「何況,我也確實信不過他。」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
「把他押到我的帳篷裏面吧。」
龍澤的聲音驟然響起,蘇芸轉過頭,滿臉詫異地看着:「你們認識?」
龍澤道:「談不上認識,不過是恰好知道他的存在罷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感覺完全聽不懂?」蘇芸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她注意到,自龍澤走出後,謝無衣的眼神就變了。
微笑的眸子變得冰冷好似無機質,還有殺之而後快的恨意閃爍!
難道——他們有仇?!
以龍澤的脾氣,可能向自己主動討要仇人放在身邊嗎?
或許他們之間另有一層關係?
莫非是私生子?
正當蘇芸胡思亂想的時候,龍澤已經主動走到無衣身邊,主動伸出手,道:「沒想到會在這樣情況下再見面,無衣!」
「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再和人類結下契約。」謝無衣吃力的說着,手指稍微一動,鎖在身上的鏈條便全部化為粉末。
這次輪到蘇芸臉色慘白,額頭冷汗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對,你是人還是獸……」
「我的母親姓謝,是純粹的人類,父親是他的一個老朋友,非人。」謝無衣含笑道,「我完全沒有繼承父系的能力,也就體質比常人稍健壯些,所以和母族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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