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禾才明白阮老頭為何要說那些斷親的話,還給了她一巴掌。
那個巴掌又脆又響,但其實並不疼,不過是做給人看的。
那些銀子是救命的錢,可得藏好了,萬一流放路上遇着了什麼事兒,這可是救命的銀子。
不過眼下她必然不會這麼慘,她還有空間呢!
只要在無人的地方拿出來享用她囤起來的美食就行。
「好,原地休息半刻鐘,要解手的趕緊去。」官差的話響起。
真是瞌睡了就送枕頭。
阮禾混在要去解手的人群里,解了手銬,拖着「嘩啦啦」作響的腳鐐就進入了密林裏面。
趁着四下無人,阮禾趕緊去看自己掌心裏的桃花印記。
意識浸入空間,卻發現原本灰濛濛的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變成了一個空曠的原野,原野里還有一眼泉水,只淺淺的,宛如掌心一抔,而她放進來的東西居然被自動分類了,各自整齊的堆放在一處。
這空間怎麼突然發生變化了呢。
阮禾環顧四周一圈,竟然發現空間裏的金銀玉器少了一大半,玉的幾乎沒有了,剩下來的只有一些銀子。
難道這空間還有吞金獸屬性?
阮禾一邊琢磨一邊嘗了一口那突然生出來的泉眼,想看看這空間升級後,又當如何。
泉水入喉,甘甜無比。
她整個人身上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好東西啊!
阮禾用空間裏的一個水囊裝了一點,那泉水生的極慢,她一邊等着,一邊拿了個叉燒餡兒的包子啃了起來。
等她磨磨蹭蹭走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兩個官差。
「怎麼這麼久?」
「我肚子不舒服,所以久了點。」
阮禾面色如常的答話。
回到隊伍中,她拿着水囊湊近了板車上的慕雲霄。
好歹也是她名義上的相公,總不能任由他自生自滅吧。
正準備餵他喝水的時候,尖銳的聲音將她動作喝止。
「你幹什麼,你要餵霄哥哥喝什麼?」林語柔步履匆匆的走過來,像是母雞護崽一樣的護在慕雲霄的跟前。
「當然是餵他喝水,要不然喝什麼?你不讓我餵他喝水,難道你有水?」阮禾晃着水囊,裏面的水晃蕩着發出聲音。
「我誰知道你在水裏有沒有放毒。」林語柔警惕的看着阮禾。
阮禾當着她的面喝了一大口,神清氣爽。
「現在可以餵了嘛?」她反問。
林語柔正準備張嘴,就見一旁慕太夫人也走了過來,她語氣低沉的喚了一聲,「林丫頭,小禾是雲霄的妻,能害她嘛!」
「那我會醫術,總要為霄哥哥把關。」林語柔還欲辯解幾句。
「再不讓我餵他,他就要渴死了,有你這麼當大夫的嘛?」阮禾嗤笑一聲,當她看不出來林語柔肚子裏的花花腸子嘛。
不過是鍾情慕雲霄罷了。
確實這張臉挺迷女人的。
阮禾餵了慕雲霄水,只見他睫毛微動,只微微張了張眸子,然後唇邊喃喃,她湊近去聽,只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原來他知道自己是他那個倒霉蛋妻子啊。
她在這裏可從未接受過其他人的道歉,反而還被他們帶着惡意的慰問,說是她克的永安侯府,想到這兒,阮禾瞧着慕雲霄順眼了許多。
「兒媳婦,兒媳婦啊,你有水啊?」一聲急吼吼的聲音響起。
是慕正柏,這半天路程走下來,他早已渴的嘴唇起皮。
阮禾晃蕩了一下水囊,遺憾的表示,「本來是還有一些的,但是她非要讓我試試有沒有毒,所以現在沒有了。」
矛頭自然被指向了林語柔。
慕正柏黑着臉看着林語柔,但是林語柔好歹是翠太姨娘的親戚,他只能悻悻離開。
阮禾想到空間裏被自己收進去的冰,就從空間取出放入水囊里,等差不多化了才遞給了幫過自己幾次的慕太夫人。
「太夫人,我剛才瞧錯了,好像還有一口水。」
「給侯爺吧。」慕太夫人本欲摸摸自己的佛珠,卻摸了個空。
那佛珠是紫檀木的,也被抄家的人給薅走了。
阮禾明白她這是對自己剛才欺騙慕正柏有所不滿,但是慕正柏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即便他是自己公爹又怎麼樣。
「還是您喝吧,您是長輩,即便咱們慕家落魄了,這規矩不能變。」
阮禾的話顯然說動了慕太夫人。
她喝了一口水,發現水竟然冰冰涼涼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再想喝一口的時候發現水已經沒有了。
想來真的是阮禾省給自己喝的水,慕太夫人看她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你是個好孩子,等霄兒好起來,都會好的!」
重新啟程後足足走了一個下午,直到夜色泛黑,才在京郊的一處旅店投宿。
官差就中等房,而他們則住十人左右一間的下等房。
阮禾和慕雲霄,還有慕太夫人,慕正柏、張氏以及張氏的三個兒女,還有巴巴湊上來的林語柔,還有兩個姨娘還有個三歲大的慕圓圓。
夜裏一人分了一個黑面饃饃,就算是打發了。
「呸,我腳都走得起泡了,還要吃這豬都不吃的東西。娘,我好慘啊。」忍了一下午的慕青虹嗷嗷的嚎了起來,將黑面饃饃重重的丟在地上,說什麼也不吃了。
張氏生了三個孩子,慕雲潮堪堪十五歲,少年瞧着品性不錯,走了一下午都沒吭一聲,一直跟在慕雲霄躺着的板車邊上照料着,很是敬重兄長。
慕青霜十三歲,長得像張氏,端着大家閨秀的作派,不舒爽也從不開口。
慕青虹只比慕青霜小一歲,但是張氏的小女兒,從小嬌慣,白日裏被官差那毒辣的鞭子嚇唬的不吭聲,到了夜裏實在是忍不住了。
「叫什麼叫,你爹吃的比你好嘛?」慕正柏吹鬍子瞪眼的。
慕青虹委屈的癟了癟嘴,搖晃着張氏的胳膊,「娘,我就不要吃這豬食,你想想辦法。你不是讓許多丫鬟婆子帶錢出去了嘛,只要有錢,咱們就不會這麼辛苦了,嗚嗚嗚」
張氏有苦難言。
只得咬碎了銀牙才憋出來一句,「那些個丫鬟婆子竟然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定然都是捐款私逃了!」
「哼,識人不清,也不知道你這個主母怎麼當的,瞧瞧人家洪氏!」慕正栢咽着黑面饃饃差點被卡得翻白眼,又忍不住罵張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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