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侯門長媳,今日前夫墳前蹦迪 180 祁郅言死了

    李氏給安氏找來的大夫都塞了銀子,讓他們不要把伯府人得了花柳的事說出去。

    但這種事情怎麼能防得住。

    伯府連續幾日人心惶惶,不少人進出都蒙着臉,很快閒言碎語就在盛京傳開了。

    安氏並不想搬出去,可她年紀大了,身子虛弱,才不過幾日下身已經長滿了惡瘡,又疼又癢床都下不了。

    祁郅言雖然難受,但行動上暫時還沒有問題。

    武定伯吩咐,把安氏、祁郅言和沈彎暫時關到了一個院子裏。

    祁瑤瑤每日都會到院外哭,祁郅言隔着門對她說:

    「瑤瑤,你讓任飛去找太醫,這病一定能治好的,林家不是醫藥世家嗎!你去找林家,去找紀舒!絕對能治好的!」

    「三哥,我,我……」

    祁瑤瑤痛哭不止,她哪裏敢告訴祁郅言,謝家已經並不打算再救他們了。

    昨夜,祁瑤瑤得知母親和哥哥染上花柳,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她不敢找婆母求情,只能等着謝任飛回府,祁瑤瑤抓着他的衣袖便道:

    「夫君,求求你救救哥哥吧,哥哥是你的左膀右臂,哥哥若是死了,夫君你往後也沒有幫手了。」

    謝任飛眼裏閃過一絲不耐,面上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

    他嘆息着搖頭,「瑤瑤,花柳是治不好的,你應當知道吧?」

    「京中有那麼多神醫,林家呢?林家總能治好的,再不濟,也能拖着哥哥的命,夫君,你就幫幫他!」

    「瑤瑤,你知道我這幾日忙的焦頭爛額吧。」

    謝任飛的視線讓祁瑤瑤愧疚難當,「我知道,可是……」

    「紀乘風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我在江州埋的人手,已經有大半被他抓到牢裏去了。如今正在審。」

    「什麼?那他沒問出什麼東西吧!」

    「眼下還沒有,因為他,王海為了保我,都在獄中自盡了。」

    謝任飛捂着眼睛,就着凳子坐了下來,一副悲傷至極的模樣。

    王海是江州豪紳的兒子,也是謝任飛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祁瑤瑤抱住謝任飛輕聲安慰,心知他此刻一定不好受。

    謝任飛從祁瑤瑤胸口抬起頭,臉上看不到半分悲傷。

    唯有聲線帶着悲痛,說道:「瑤瑤,並非所有人都是王海,若是那些知情的人被紀乘風抓到,你說我可還逃得掉?我死不要緊,但我放不下你和母親。」

    「夫君,你別說了!事到如今,不如就將他們全都滅了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這事風頭過去,還是可以用阿芙蓉賺錢!」

    「瑤瑤,你哥哥也知道阿芙蓉的事,他如今身患絕症,若是就此去了,就再也沒有親近的人,知道幕後之人就是我了。」

    「……」

    祁瑤瑤啞了嗓子,謝任飛緩緩道:「等他去了,我必定為他風光大葬。」

    「瑤瑤,你是我的妻子,我未來的王妃,我希望你能一心為我。」

    「我、我自然是一心為了你的。」

    ……

    祁瑤瑤坐在門後的台階上,身前是謝任飛承襲乾西王爵位後,她為王妃的康莊大道,身後是累贅的母親和兄長。

    祁瑤瑤抹了眼淚,起身說道:

    「大哥,告訴母親,我明日再來看你們。」

    「瑤瑤!你一定要找謝任飛!找他救我!他若不肯,想卸磨殺驢……」

    祁郅言表情猙獰,雙拳狠狠捶在門上,低聲道:「你讓他不要忘了,我都知道什麼……」


    祁瑤瑤渾身冰涼,從喉中擠出一個嗯,轉身離去了。

    武定伯府里陰氣沉沉,冠軍侯府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

    祁野今日休沐,紀舒拉着他在院子裏乘涼下棋。

    祁野棋藝不如紀舒,被她逼到絕境,皺着眉思考該落在哪裏。

    紀舒托着下巴等着,眼神飄向隔壁伯府,忍不住道:

    「將軍,你猜猜,祁郅言還能活多久?」

    「花柳症不能痊癒,但只要日日服藥,戒色戒躁,壽終正寢沒問題。」

    「除非……」

    祁野話鋒一轉,落下一子,「除非有人不想讓他繼續活着。」

    「我現在有些好奇,我對祁郅言下手,是不是陰差陽錯給他人做了嫁衣。」

    紀舒捻着棋子落在棋盤上。

    祁野輕笑道:「有他幫你動手,也省得你髒了手。」

    「說的也是。」

    紀舒正想着如何截斷祁野,忽然意識到什麼,看向他道:「將軍查出阿芙蓉的幕後之人是謝任飛了?」

    「推斷出的。謝任飛此人,夠謹慎,也夠狠。販賣阿芙蓉的富商之子王海,是他的好友,你大哥將他下獄後嚴刑拷打,還沒問出真相,他就自盡死了,他和謝任飛生意上有來往的事被全部抹除,只剩下二人狐朋狗友的那些事,根本無法動他。」

    「祁郅言若是聰明,就該及時止損,在現在將和他的事供出來,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

    「他未必肯說。」

    紀舒呢喃,「但不知道,他能不能留下什麼證據。」

    翌日,安氏三人的院子裏傳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外頭護院江彎喊道:「快來人!三爺出事了!三爺出事了!」

    安氏在房裏,被江彎這聲慘叫驚醒,渾身冷汗,奮力起身往外頭爬了過去。

    「言兒……言、言兒……」

    武定伯帶着府醫趕到廂房時,只見祁郅言躺在地上,眼珠瞪得很大,手死死捂着胸口,滿臉都是震驚和不甘。

    桌上有幹掉的墨和幾張空白的紙張。

    府醫上前檢查了一番,說道:「三爺看着像是因心悸而死。只是具體為何,還需要仵作驗屍。」

    李氏捂着口鼻站在屋外,說道:「他得了花柳,若是驗屍,豈不是要被感染上!」

    武定伯扶着額道:「先把人包起來,送到官府去,死因一定要查清。」

    「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人得了花柳,根本沒有下人敢進來伺候,就連送飯的也不敢進屋,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

    江彎哭的快斷了氣。

    「昨夜三爺說要寫什麼東西,進了書房就沒再出來過。妾身今日來請三爺用膳,誰知一進門就……」

    「言兒!我的言兒——」

    安氏慘白着臉突然出現在屋外,李氏尖叫一聲,險些被她嚇暈過去。

    「言兒!」

    安氏看見地上的屍身,氣血忽然翻湧。

    噗的一聲,噴出一地鮮血,仰頭栽了下去。

    眾人生怕被感染,紛紛尖叫着撤離,唯有江彎敢上前,抱着人起來探了鼻息,兩眼發直,呆呆道:

    「二太太、二太太她、她沒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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