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4年春季三四月的大決戰,以皖北紅色共和軍的完勝落下帷幕。整個華東大地長江以北,再也沒有任何一隻軍隊敢於阻擋皖北共和軍的土改的力量推動。這場自下而上的大革命現如今顯示出史詩級的變化。農民泥腿子的力量自從一千九百年之前,就被中國的統治者所見識,大澤鄉起義埋葬了始皇帝千秋萬代的夢想。然而在這一千九百年內,這股力量數次爆發,數次摧毀王朝。每一次展現的摧毀力令人震撼,然而這股力量後期在混亂瘋狂無理智的駕馭的衰落也令人深思。
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已經似乎已經固定認為這股力量是不可能奪取天下,當爆發的最激烈的時候,也就是衰落的開始。然而時代變了。因為海宋到達這種變化到達了兩百多年。這股在中國歷史上驚鴻閃爍的力量,這次並沒有走向瘋狂破壞,學會了掌握力量。從破壞者開始自然轉型為規則制定者。因為這次起義的引導者看到了血的代價,不想再忘記,逝去願望。
1704年,夏季皖北根據地正式被黨中央宣佈升格為華東軍區,控制範圍從皖北擴大到蘇北山東河南。更有向北方發展氣勢,軍事力量以華東戰役的軍隊為基幹,擴張到二十四萬,二十一個師。軍事力量的暴增就是東北和西部明軍軍官戰戰兢兢。十五萬軍事力量北上進入鄂豫冀三省坐鎮實施土地改革。而真是這個過程,東北和陝西地帶呈犄角之勢的明軍不敢越線一步。從戰略上來看這兩個方位的明軍如果同時發動進攻,帶上南都那邊在江邊搞點事情,華東軍區這裏是三線作戰。
但是就算地緣再好三方也發憷。首先南都方面就很害怕。至於遼省的明軍們已經對南都的命令留中不發。遼省帝國軍將領們的意思是:「南下剿賊的任務,太難,有點超過我們的等級了,還是等這波反賊氣勢過去了,等到熬不過農名起義的命數後,再進入關中收拾天下。」遼省的大將吳悠(吳三桂的後人。)甚至對紅色共和軍有點小期待,期待共和軍能夠做到當年黃巢的效果,將朱明皇族全滅了,然後好借用大義割據一方,乘機稱王。
朱明天下來的太正,不賠款,不割地,不和親,不納供.天子守國門。身為禮教代天子牧民官員階級根本沒藉口叛亂,朱明的皇帝可以說做的沒話說了。基本上屬於誰動誰就叛臣帽子帶上一輩子的後果。也只有農名起義搞死朱明皇帝,官員們頭上的大義才能被去掉。要是滿清皇帝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一個驅逐韃虜復我中華,站起來叛亂就能將之前臣服韃子皇帝的行為解釋成為民族大義忍辱負重。所以朱明只有篡位的朱棣才搞文字獄。至於滿清那是一代代都搞。
當然這種大義壓制,對紅色共和軍是無效的,紅色共和軍根本沒有打算用皇權威加海內,更沒有用禮教來約束民眾的打算,甚至紅色共和軍包括任迪在內的幾位高層根本沒有稱帝的打算。無欲則剛,既然根本就沒想爬到那個至尊的位置上,自然不用擔心,有人在下面用禮教來攻擊自己。因為這些禮教,老子擺明陣勢就是要徹底砸爛的。你敢指責?我就站在最有力量的階級工農中。看誰罵過誰?我沒有爬到高位,從未脫離工農。你打擊我意志,我的意志是有組織的,你就是在打擊工農的意志,這股奪取天下的意志。
然而現在在阜陽城區政府辦公室中任迪這裏迎來一位客人。
「如果我要當皇帝你會怎麼樣」趙衛國說完這句話放下了自己裝滿白開水的鐵杯子,如此說道。房間中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任迪笑了笑說道:「你開玩笑呢?」趙衛國說道:「如果,我是認真的呢?現在的中國人還不能適應一個沒有皇帝的國家。」
啪,任迪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黨員可以適應」任迪悶聲說道。然後補了一句「黨員可以組織更多的人適應。」趙衛國說道:「民眾不適應的話,會找來一個皇帝會給野心家機會,我們的政權不穩定。」
任迪說道:「那就戰,我是新生事物有着旺盛的生命力,這是一場大革命,本來就是新力量和舊力量衝突,新思想和舊思想較量的過程,既然我從山溝中都爬出來了。在我們如此弱小的時候都沒有屈服,卻要在這是妥協。」任迪將眼睛對上了了趙衛國說道:「這藉口太爛。」
趙衛國也看着任迪,關於演變正式軍官的任務界面出現。光幕上赫然的預備役幾個大字似乎在提醒着任迪。這時候趙衛國是佔據絕對優勢的。任迪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說道:「你選擇了這個發展方向,卻要限制這個發展程度。」
趙衛國淡淡的說道:「你似乎被這個位面的里人在情緒方面牽扯的非常嚴重。」任迪說道:「任誰開始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都不希望別人來打斷。」
又是一會,任迪說道:「你要什麼價格,紫金?還是僱傭次數。當然你要價太嚴重,我不介意這次任務評價全無。」趙衛國說道:「怎麼,你想反抗嗎?」任迪說道:「反抗不至於,這個時代為了進步所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百年一次已經夠了。我會在角落中看你成王,不過不參與。」
趙衛國笑了笑說道:「如果我要拿了你給的價格,恐怕當你還清之後,就不會和我有任何來往了吧?」趙衛國說道:「我不會這樣得罪你,更不會在現在這個晉級任務中忽視你的想法。你對於我的最大用途,就是意見不同,眼光不同,卻目的相同,志向相同的合作者。」
趙衛國說道:「只是現在西邊我希望你去。」任迪說道:「華東你怎麼安排。」趙衛國笑着說道:「調你離開,沒有怨言嗎?」任迪說道:「有沒有怨言,需要看你的安排。」
趙衛國說道:「軍事方面我準備調路明過來。至於民政上由地方上管理,阜陽工業區由中央直接管理。」趙衛國說道:「華東現在已經是大後方了,無需軍管,軍事和民政分開,你應該是明白的,而阜陽這個國企我收回的原因,是因為地方上制定經濟規則,國企這塊經濟結構,是絕對不能給地方上分管的。我所穿越的那個年代,一個好好的廠子就就是給地方不停安排退休幹部,退伍軍人,以及閒人給搞垮的。國有經濟負責的是為國家盈利支持國家科技研究,並非給地方的調配處理地方問題的資源。」
任迪點了點頭說道:「軍隊作為秩序安全的最終保障,不插手地方管理,地方管理者的專業是管理,所以是制定經濟規則,協調市場。國有經濟,為一個國家製造業支柱產業,探究用世界原材料製造出工具根本產品。工業生產標準制定之源,最終衍生出無數下游小資本可以接收的民企產業,這是創造國家財富。搞這個的必須是技術人員。所以政府管理人員不能插手這方面工作。一層層工作必然需要細化,專業的人有權處理專業的事情。」
趙衛國說道:「你能理解就好。」
任迪說道:「好了這是這個位面我需要取得勝利必須要做的,但是你不覺得我付出的多了一點嗎,這個工廠畢竟是我建立的。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趙衛國說道:「剛剛是你準備給我好處的。」任迪說道:「剛剛你我是外人,一錘子買賣,我讓利也只要讓一次。現在我找你要價,是因為我是按自己人算賬,以後不知道要相處多少次,所以分毫不能讓。至於你認為我到底值不值,由你而定。」
趙衛國說道:「三千噸合金材料。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迅速在西北建立工業基地」任迪說道:「四千噸,並且你要給三千名工業專家。」趙衛國說道:「三千太多,最多兩千五。」任迪說道:「好。」
這一輪對話下來,趙衛國也沒有佔到任何便宜。從一開始趙衛國就沒有打算當皇帝,只是用當皇帝這件事試探一下任迪的思想狀態是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走心。同時用這件任迪不可接受的事情,來鋪墊後面將要調任迪離開的事情。趙衛國害怕如果一開始調任迪去西北會得到任迪巨大阻力。所以用了稱帝這件來做籌碼。
趙衛國的心中理想的情況是自己放棄稱帝,換取任迪到西邊解決問題。這是一套小小的帝王馭人手段。但是當趙衛國一說出讓任迪去西邊的安排後。就被任迪看穿了,任迪毫不猶豫的要價,根本沒把趙衛國放棄稱帝看成自己西進幫忙的條件。因為這個條件只有在相互關係冷淡才是有效的。在雙方關係依然保持合作的情況下,就是虛假的條件。任迪分的很清楚。心理戰這東西,一般是高智力的演變軍官,對新手的手段。任迪的新手任務中馬歇爾有一段時間可謂是成為了安德魯的老爺爺,把安德魯的玩的團團轉。
然而現在趙衛國也小小的用了一下。可惜任迪雖然不善於騙人,但是心思透亮的很,加上智力值比趙衛國還高,思維跟得上趙衛國的想法。這種玩腦子的事情,最多只能對一個人玩一次。趙衛國這一次玩砸。已經沒有下一次了。當然也用不着玩,趙衛國發現任迪是可以通過講道理來相處的。出現這種事情並不能說趙衛國對任迪有壞想法,只不過趙衛國想儘可能的將可用的人全部用上。另一位預備役少尉路明在西邊的工作實在是慘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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