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要!
只是,卻沒這個必要。
趙崢很清醒,要這麼多沒用。
所以,成年人不做選擇,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趙崢目光一掃那四個少女,淡淡道:「兩個便夠了,得會做飯的,還有一個做你的跑腿,咱們家日後的事情會越來越多,你不可能凡事都親力親為,最好是識字,還懂得算數的。」
老女人湊了過來,似乎想推銷一下,讓趙崢連帶着一起買了。
只是,那脂粉香氣熏得趙崢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立刻別過頭去,和羊掌柜說扯起來了話。
慶月更是完全就不給這老女人開口的機會,立刻轉過身去,手指着其中兩個少女道:「你,還有你!」
被她手指到了的少女,眼睛裏瞬間蘊出激動的淚花,稚嫩的眼眸,紛紛看向了趙崢。
見趙崢點頭之後,兩個少女立刻上前幾步,跪在了趙崢面前,激動地說道:「喬竹,栗茶,拜見主人!」
趙崢微微點了點頭:「嗯,都起來吧。」
他隨手一指慶月:「這是家裏的管家,日後你們兩人都聽她的吩咐。」
「見過管家!」
兩人站起身來後,忙向着慶月福了半福。
慶月臉上帶着激動的紅暈點了下頭:「日後,我們都是聽主人的。」
兩人又趕緊點頭稱是。
另外兩個沒有被選中的少女,頓時眼淚就流了出來。
但就算是哭,也不敢發出聲音。
那樣受到的懲罰會更嚴重。
「哭什麼哭,竟給老娘在這裏丟人現眼,活該千人騎萬人草的賤貨!」
「還不給老娘滾下去,在這裏髒了大爺的眼,老娘非拿針把你那縫兒都縫起來起來」
老女人張開猩猩一樣的大嘴,粗暴蠻橫的污穢罵聲,混着噴灑的唾沫,就從其嘴裏冒了出來,掐打着兩個少女離去。
站在慶月身邊的兩個少女見着這一幕,頓時嚇得渾身發抖。
牙行里有規矩,但凡是拉出來之後,又沒有被貴人看中的婢女,回去後都是要受罰的。
好叫她們下次機靈點,面對客人挑選的時候,該展示身段的,就展示身段;該展示唇舌的,就展示唇舌,免得又沒被人挑上。
羊掌柜則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稍作敬茶的動作,打斷了這略顯壓抑的氣氛後,就繼續和趙崢閒談起來。
趙崢倒還真是不客氣,直接詢問起來了田地的問題。
「哦,公子是有志於耕讀!」羊掌柜撫摸着下巴上的山羊鬍須,眯眼笑了起來,至於心中是作何想法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主要有兩個不同;不同地段的地價區別不一樣,旱地、水田不一樣。」
「此外,不論是旱地,抑或水田,又分為上、中、下三等。」
「至於上、中、下三等的標準,則是朝廷劃定的,每一個等級繳納的稅收都不一樣。」
「當然,若是考取功名在身的人,家中便不用繳納賦稅,最低的起步,便是秀才。」
乾國也執行科舉制度,但是考試的內容,卻和趙崢以前那個世界的古代不太一樣。
這個世界的科舉,偏重於治安策論,古代典籍經義,只是作為一種類似於公共基礎的考察,未曾被看得很重。
趙崢認真聽着,因為這事兒他還真是不太清楚。
「具體的稅目來說,不同種類作物的徵收比例不一樣,所以還是要看公子打算種什麼了?」
「目前的想法是桑田、稻田,還有玉米地和小麥地。」
「這樣啊!」羊掌柜沉吟片刻,接着說道:「若是在別的地方呢,桑田的價格是比不過水稻田的,但是我們這地方,最出名的就是絲織業,所以桑地和水田的價格持平。」
趙崢微微點頭:「那具體的價格呢?」
「就拿我們這邊最好的地段,城外三十里的臨水溝趙家村來說,那邊是我們臨江城最好的地,一畝稻田,就有十兩銀子。」
「若換成玉米地和小麥地,那價格就會便宜許多,大致在二三兩銀子一畝的上地,這還是上等地的價格,如果是地勢不好的地方,會更便宜一些。」
羊掌柜含笑着說道:「這目前是我們臨江城最貴的地段,如果換成其他地段的話,價格就要往下掉一些了。」
趙崢心中暗自盤算片刻,如果買十畝桑地的話,那就要一百兩銀子。
玉米地少說也需要採購五六十畝。
小麥地,也不能太少,同樣是五六十畝。
畢竟,自己將來是想要把釀酒坊徹底搞起來的。
至於水稻田,也需要二三十畝才行。
如此算起來,自己手中目前這點錢嗯,還他娘有點緊張起來了。
除此之外,這還沒算僱傭佃戶耕種,購買耕牛、農具、種子的錢。
此外,還需要在田地邊上修建庫房,也就是所謂的農莊,既可以住人,也用來儲存糧食。
有了桑地,那桑地邊上必須修建蠶房。
蠶寶寶必須每天吃新鮮的桑葉,才能健康成長吐絲結繭。
除此之外,自己還需要僱傭養蠶經驗豐富的蠶婦。
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而且,就目前來說,趙崢都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僱傭到經驗豐富的蠶婦。
正常來說,好的蠶婦,本身就是稀缺資源。
早就已經讓蘇式布行這些布莊給佔有了。
趙崢此刻入局,已經是很遲了,唯一的優點在於他腦子裏那一台可以改變整個乾國的織布機。
玉米、小麥釀酒,那到時候規模大了,肯定不可能像是現在這樣,躲在家裏弄個房間做酒房。
也需要在城外,或者是城內重新買一塊地,修造酒廠
對了,還需要僱傭更多的工人。
除了核心的技術自己人死死地把控着之外,其餘打雜的人,都只能僱傭工人來做。
酒糟不能就那麼丟了,這過於奢侈浪費。
養魚養豬養雞,都需要場地,修建廠房,購買土地,各項人工費
這麼一算,可都是錢啊!
趙崢就算是沒有仔細算過,但卻也清楚,沒有萬把兩銀子砸進去,恐怕是沒法完全啟動整個產業鏈的。
眼下,他只希望那個詩會快點來,而且自己也必須奪得文魁,拿下那五千兩銀子!
有了這五千兩銀子後,那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時間,在趙崢和羊掌柜的閒聊中度過。
足足半個時辰後,趙閒帶着府衙里准其主人趙崢擁有九個戰奴的文書回來了。
「羊掌柜,來算下錢吧!」
趙崢放下茶杯,抓起一塊小點心,塞入口中,臉上帶着幾分淡淡的笑容。
這叫什麼?
這就叫做朝中有人好做事兒。
「啊!這事,公子稍後,我這就算清楚!」
羊掌柜心中震驚無比,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趙崢,怎麼才一日時間不見,就在府衙內有了關係呢?
依照他的經驗來看,這種文書一般都很難批下來的。
結果,趙崢卻只是找了一個僕人過去跑了腿兒,這麼一小會兒工夫,就把事兒辦成了!
壓下內心的所有震驚情緒,羊掌柜伸手拿起一邊的算盤。
「啪——」
算盤一敲!
羊掌柜清了清嗓子,完全進入了狀態,「這戰奴呢,一個正常價格是二十兩銀子,但是趙公子您也是我們牙行的常客,而且每次來,都出手大方。」
羊掌柜笑眯眯地看着趙崢,伸手撫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鬍子:「再者,趙公子這次出手闊綽,八個戰奴一次性都買了,在下斗膽做主,給你打個八折如何?」
「買這麼多,就這麼點優惠?」趙崢笑道:「羊掌柜,你平日裏多長時間能遇到我這樣的主顧?」
「哎喲,這可真是讓您說到點子上了,您這樣的大主顧,這幾年都遇不到一次!」羊掌柜敲了敲算盤,滿臉討好之色:「趙公子,您看這樣如何,八折的優惠,您看上的這兩個婢女,咱就當作彩頭送您了,您看如何?」
「這個麼」趙崢看了一眼喬竹和栗茶。
她們兩人和慶月同為少女年齡,但是模樣和體型上的差距,那就真的很大了。
慶月可以被教坊司當作未來的頭牌培養,那真是要身段有身段,有模樣有模樣。
另外兩個少女,就差得太多了。
喬竹瘦高,身體宛若一根釘子一樣,乾乾癟癟,人如其名,真的跟竹子一樣,完全沒有少女該有的突出和挺翹。
栗茶呢,就中規中矩,同樣沒出彩的地方,臉上就算是擦了粉兒,但也掩飾不住內里的黑。
再一看慶月,趙崢覺得這小蘿莉就養眼多了。
反正該有的,她都有了。
「她們值得幾個錢?」趙崢翻了個白眼:「文書我都弄來了,你總不會想看着我只買五個戰奴走吧?」
「哎喲,我的親舅姥爺吶!七五折!您看這總成了吧?再往下走,牙行的官人,能拔了咱的皮兒!」
趙崢一聽,立刻笑着揮手道:「慶月,給錢!」
「啊喲,我的活祖宗,您這可真是太會講價做生意了!」羊掌柜這會兒真是哭笑不得地看着趙崢。
慶月立刻從身上摸出來三錠五十兩的紋銀。
羊掌柜一看,很是驚訝,轉頭吩咐了一聲,讓人去取一錠三十兩,成色上乘的紋銀過來找零。
「趙公子不,趙爺,您這八個戰奴,都還沒名字,您看這」
趙崢沉吟片刻:「那就分別取名為仁義禮智、忠孝廉勇吧!」
「還是跟着趙爺姓?」羊掌柜微微一笑道。
趙崢不假思索地點點頭:「都是我趙家的僕從,那也就都隨我姓吧!」
羊掌柜含笑點頭道:「趙爺就是仁慈大氣,尋常人家,莫說這些僕從沒有資格跟着主人家姓,就是名字,也取得像是阿貓阿狗一樣。」
「有勞趙爺稍坐片刻,我這便去把賣身契給寫好了送來!」
「請!」
趙崢微微含笑,這羊掌柜還挺有意思啊,對自己的稱呼都變得如此尊崇了。
不大一會兒工夫,八份賣身契,全部都送到了趙崢面前來。
趙崢認真看了看,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便收了起來。
「趙爺,咱兒也是老熟人了,日後還需要什麼,只管派人往這邊過來只會一聲,也不用勞煩您隨時往這邊跑。」
「說到這個,我還真有件事情要你幫忙。」趙崢笑道。
「喲,這真是我的榮幸!」羊掌柜實在是太會說話了。
趙崢微微一笑道:「不知牙行這邊,是否有懂得養蠶織布的匠人外售呢?」
「這個」羊掌柜瞬間被趙崢問住了,他苦笑着搖頭:「咱兒牙行里,一不缺黃花大閨女,二不缺身強體壯的男奴,可是不瞞趙爺說,偏生是這些各個行業里的匠人,那幾乎是不可能拿出來出售的。」
這一點,趙崢心中也是有所準備的,但是真聽到羊掌柜這麼說,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失落感。
匠人就是一種社會稀缺資源,各大家族,甚至朝廷裏邊,都是抓在手中世代為奴累積的,外流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樣啊」趙崢搖頭笑笑:「那還真是我想簡單了。」
羊掌柜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看着趙崢道:「趙爺,您若是真有這個想法的話,那或許可以去那些大家族裏邊打聽打聽,花費重金看看,有沒有可能購買到一兩個技藝精湛的匠人。」
「有這門路嗎?」趙崢眼睛頓時一亮。
「雖不說有十成把握,但若是價錢能出得上去,也有三四成把握。」羊掌柜點頭道。
「多謝羊掌柜告知!」趙崢忙拱手答謝。
「哎,趙爺見外了,只是可恨我這事兒幫不上趙爺的忙兒,心中慚愧罷了,但日後趙爺若是準備購置田產,可不要忘了多多照顧我的生意啊!」
趙崢含笑道:「這是當然!」
「來,我送送趙爺!」羊掌柜忙欠身,親自送趙崢到門外。
那八個戰奴,此刻已經換上了清一色的亞麻布衣裳,站在門外邊等着趙崢。
趙崢方才走近了,這八個戰奴便立刻跪了下來,口稱「主人」,並且一一報上自己的名字。
趙崢只是輕輕點了下頭,便上了馬車。
慶月臉上寫滿了興奮,自家一下多了這麼多的僕人。
她這個新上任的管家,一下能管這麼多的人啦!
趙崢則滿目沉思之色,如果飛燕子劉宗武是有人僱傭來刺殺自己的。
那這會兒,那個幕後黑手,必定是可以看到自己帶着如此多的戰奴招搖過市。
看到如此多的戰奴,那只怕對方就算是還再對自己有想法,肯定也得掂量掂量了。
只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趙崢掀開車窗簾布的一角,神色平靜地往車窗外看去。
街道上,各色行人來來往往,車水馬龍。
壞人不會在自己頭上貼着「壞人」兩個字。
也罷!
那就耐心等候。
趙崢收回心思,現在需要做的,只是靜等。
先等佳釀告成,再等所謂的詩會。
而此刻,羊掌柜立刻坐上了馬車,對着車夫道:「快,去鑄造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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