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上所有吃了屍塊的人和林茲組成了一個共同體,而林茲則是放任他們去破壞。
隊伍里的幾名學生像野獸般朝着教官奔去,搶奪他們手裏的屍體。被黑色鋪滿的眼睛代表着他們的心神已經完全由林茲掌控。
幾棟教學樓開始燃起火來,滾滾濃煙升上天空一點點遮蔽陽光。
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幾個教官見狀各自散開逃命,面對這數不清的發狂學生,換作誰也沒法冷靜下來。
但迎接他們的也只有被撕碎啃食的命運,即便手裏有槍,也只不過是延長自己的死亡時間罷了。
一時間,哀嚎聲填滿了整個校園,原本落漆了的紅色磚牆再次被染上顏色。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重回寧靜,所有人再次同步動作,朝着廣播喇叭喊話:
「你還要躲多久啊?張校長,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
見對方默不作聲,林茲又喊話道:
「十分鐘內,我要當年所有害我的人出現,否則」
被控制的學生開始站成一列,一同走向了中心湖,直到第一個人停留在了湖邊,只需再向前邁上一步,他就會掉進湖中淹死。
這就是林茲的方法,只要他要的人不出面,這些學生就會排隊送死。
「你們不是愛獻祭嗎?我幫你們。」
「夠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廣播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聲音林茲再熟悉不過。
母親的聲音傳進林茲的耳朵里,像有什麼東西刺入了他的耳膜,對人群的控制也在這時鬆懈了一瞬間。
「你來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今天誰都不能阻止我。」
廣播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後,林茲的母親從樓里走了出來,眼含熱淚望着自己的小兒子,聲音有些哽咽:
「媽承認,當年是媽的錯,但你能先放過這些孩子嗎?」
「放過他們?當年有誰放過我?那人不是我殺的!你永遠不相信我。」
林茲伸出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餘光剛好看到躲在李繪溪身後的陳遲遲,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滿了不解和恐懼。
林茲又回過頭看了看李繪溪,她依舊是那個樣子,看不出來有什麼波動,只是剛才混亂之中教官的死讓她有些興奮,除此之外,沒法在她的臉上看到任何其他情緒。
「全場只有你能保持絕對的冷靜和公平,看看我的過去吧」
說完,林茲嘆了口氣,眼神中儘是無奈,緩緩抬起手捂住了李繪溪的眼睛,兩人的意識瞬間被拉回到了一年前。
這時的林茲還是那個人人口中的天才。並且所有人對他的評價都極其的高,不論是個性還是成績。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去,而同時期的哥哥林清,還在努力準備升學考試。
林茲實在是過於聰明,以至於他發現自己的身邊少了個人,那個人就是他的父親。
不知從哪天開始,關於父親的記憶完全消失不見了,即使現實處處都可以說得通,但林茲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直到他在學校的動員大會給出的食物里聞到了屍體的味道,於是將學校派發的小餅偷偷藏了起來,看到了顛覆他世界的一幕。
也就是這時開始,他認定父親的消失一定與學校有關。
林茲開始調查學校的所有可疑事件
學校放假時會大量出現的詭異人影,下雨下雪後統一派發的白色藥丸,以及各種在學生之間流傳,絕對不能犯的禁忌。
在潛意識的影響下,林茲不再是那個人人口中的好孩子了,他的精力也幾乎全放在了調查上,慢慢地,母親經常被叫來談話。
「媽,我真的沒有和老師作對。」
「老師還會騙我嗎?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聽話了。」
「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呢?」
「媽信你就是下次不許再闖禍了哦。」
「」
又是一個月過去。
「林茲!你每天都在學校幹些什麼啊?」
「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別管我。」
「你現在真是有能耐了,這個月學校給我打了多少電話了?」
「你能聽那群人渣講那麼多,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聽我講一次話?」
「你就這麼稱呼學校的老師?我可和你聊不下去。」
林茲媽媽收到的最後一通和林茲有關的電話,是警局打來的:
「是林茲家長嗎?林茲現在涉嫌謀殺,請立馬過來一趟。」
「謀殺?」
「死者名叫龐小龍,屍體被發現時全身七處刀傷,而現場只有一把粘着您兒子林茲指紋的刀。」
龐小龍的家長站在一邊掩面哭泣,一臉怨恨地瞪着林茲媽媽,悲憤地吼道:
「虧我家兒子還和你家林清關係那麼好,到底他做錯什麼了,要被這小畜生活活捅死。」
一旁的林茲則是不甘地喊道:
「不是我!是有人殺了胖龍,然後躲進了湖裏,把這一切陷害給了我!」
彼時的任何人都覺得他已經發瘋,說起了胡話。
學校最終給林茲母親一個最佳的解決方案:
「只要讓他投湖自盡,我們保證不追究他的責任,造成的一切後果都不會出現。要是您不同意我看這林清升學的事情倒也有些難辦」
最後林茲還是站到了中心湖邊,絕望地看着在場的每一個人,母親的話斬斷了他最後一絲猶豫:
「求求你了,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哥哥,就讓這一切結束吧。」
林茲用着誰也無法聽清的聲音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既然你要,那我把這具身體還給你,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所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說完,林茲劃開了自己的喉嚨,閉上了雙眼,倒進刺骨的湖水中。
而命運似乎給了這個天才一次機會,跌進湖中時,林茲還沒有死掉,反而在這瀕死之際,融合進了哥哥林清的詭體中開始沉睡。
直到林清和李繪溪喝下湖水進入湖中世界,激活了他。
回憶到此為止。
李繪溪不禁冷笑了一聲,與自己的心聲又聊了起來:
「你要幫他嗎?」
「我只想殺人幫誰其實無所謂。」
「你不覺得他可憐嗎?」
「他可憐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茲就直直地盯着李繪溪,此刻的他只不過想要一個人來認同自己,然而李繪溪並沒有回應,扶起被嚇壞的陳遲遲到一邊休息去了,只留下一句:
「你們的家事,還是你們自己人解決吧。」
李繪溪話音剛落,林清就從走了出來,面對着自己的天才弟弟,林清一臉從容,甚至嘴角還露出了不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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