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撈着一隻野豬,沒準他們會跑到營長面前告狀啊。」郭富華感覺老古他們四人是絕對能幹的出來這種事的。
白寶義聽着郭富華的話,覺得新鮮極了,十分不屑地說道:「他們還敢告狀?」
「沒準啊,最後他們連幫豬都沒撈着打。」李東開始琢磨着對策,這要是讓營部狩獵隊的人在營長面前告狀的話,那這幫人會被營長訓罵完,還會被連長接着訓罵。
「他們敢告狀,那咱們就跟他們講道理,我就不信憑着咱們幾個人的嘴說不過他們四人,反正咱們有理,怕他們幹啥,營長還能不起疑心?」
「不行。」李東立刻反駁道,「不能跟他們講道理,道理講得越明白,咱們這邊就越吃虧。」
「東哥,那咋整?」白寶義湊在了李東的旁邊問道,「悶不吭聲?」
「這倒是個辦法。」
「這...」白寶義撓了撓頭。
李東的腦袋裏一直琢磨着營部狩獵隊的四個人會怎麼在營長面前告狀,班長和陳玉芝之前告訴過自己,在營長的面前不能頂嘴,問什麼就說什麼,可他現在的腦子裏就是一攤漿糊。
白寶義看着李東沒做出回應,更不好打擾他,只好問旁邊的周虎和郭富華。
「老郭,老周,你倆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就按照東哥說的,不吱聲就行了,先由着他們說,看情況再還嘴。」
白寶義聽着周虎說完,將目光挪向了郭富華的臉上,等待着郭富華的主意。
郭富華的小眼睛轉了轉說:「我覺得吧,那個老古,可能會反着來,沒準他們想要讓營長護着他們。」
「反着來?」白寶義是越聽越迷糊,反問道,「為啥呢?」
「因為城府深的人會不按照常理出牌,你會猜不透人家是咋想的。」
李東聽到了郭富華的話,瞬間醍醐灌頂。
「我明白了。」李東舔了舔嘴唇說。
「東哥,說說。」白寶義又蹲在了李東的身旁。
「他們可能會把算計咱們的事直接告訴營長,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因為他們知道直接告咱們狀的話,一定會讓營長在那瞎琢磨的,到時候咱們再一還嘴,他們就沒理了。」
「我還是沒明白。」
李東解釋給白寶義說道:「他們先給營長承認錯誤,到時候咱們聽着肯定來氣啊,咱們再跟他們講理,營長就可能會認為是咱們在故意找他們的茬,懂我的意思了吧?」
「臥槽!這算盤打得精啊!」
白寶義感嘆一聲,又問:「東哥,那咱們怎麼辦?」
「他們不是比承認錯誤嗎?咱們先不吱聲,等營長問,只要他問,咱們也承認錯誤,把水攪渾就行了。」
李東的將目光瞥向了白寶義的右手,說道:「我不是那會兒告訴你,讓你把手上的傷整的誇張一點麼?」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找繃帶。」
李東瞅着白寶義在帳篷里的犄角旯旮翻找繃帶,轉過頭得囑咐王道生他們仨一下。
「你們仨的話,問了你們就實話實說就行了,千萬別頂嘴,承認錯誤的事,讓我跟老白去干。」
李東看着王道生他們仨十分嚴肅地朝着自己點了點頭,接下來開始琢磨着,他還得要讓連長認為自己是先被別人算計的,是沒有辦法才這麼做的。
等着白寶義把有些埋汰的繃帶翻找出來後,李東轉過身子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咋了,東哥?」
「老白,你過來,咱倆還得演一齣戲。」
白寶義一邊纏着繃帶一邊跑過來問:「啊?演啥戲?演楊白勞啊?」
「演什麼楊白勞。」李東咧咧嘴笑道,「是咱倆演戲,演咱倆不合。」
「噢,那簡單。」
白寶義說完把繃帶在右手上纏了有5倍粗後,展示給李東看。
「東哥,這樣行不?」
「再纏。」
李東看着白寶義把右手上的繃帶纏了有20倍粗,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並告訴他把剩餘的那點繃帶纏在脖子上,再把右手臂拖起來纏幾圈。
「這回就行了,不管是誰碰你的右手臂,你喊疼就行了,最好使勁喊。」
白寶義想想就覺得好笑,說道:「哈哈,東哥,你的主意是真多啊。」
「咱倆再研究一下怎麼不合。」
「東哥你說讓我咋干就咋干,只要別讓他們得逞就行了。」
李東跟白寶義研究好了以後,便坐在了爐子旁繼續烤火。
李東慢慢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營部狩獵隊這個時候會搶先一步到了連長的辦公室。
「走,咱們出發。」
李東他們邁出了棉帳篷的門,還是感覺白寶義的繃帶上少了點啥。
他看着老白把兩個樹木疙瘩放進了爐子裏走出來後,然後告訴他說:「野豬的血你在往繃帶上整點。」
「好嘞。」
老白說完直接把右手臂塞進野豬的肚子裏,使勁地蹭,蹭完直接拿了出來。
「非常好。」李東瞅着白寶義像極了傷員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李東讓王道生趕着第二輛馬爬犁,其他的人擠一擠並坐在了一起。
周虎和郭富華二人的馬爬犁趕在了最前頭,李東他們的馬爬犁跟在其後。
很快,李東他們的馬爬犁停在了連部大門口,而周虎和郭富華二人趕着馬爬犁直奔青龍村的方向。
王道生仨人按照李東所交代的,把馬爬犁趕到炊事班,再把野豬的苦膽給衛生隊,完事之後吃飯休息,等着營長叫到了他們仨了再出來。
「老白,你準備好了嗎?」李東感覺身旁的白寶義有點緊張。
「嗯...有點害怕。」
「怕啥啊,深呼吸。」
白寶義的眼睛朝着四處薩麽了兩眼說道:「我只要看見咱們連長有時候腿就有點哆嗦。」
「沒事,那你就跟在我的後頭。」李東將目光望向連長辦公室那邊說道,「等着那幫傢伙承認錯誤的時候,你就不會了。」
「等一下。」李東剛要邁着步子往前走,就看見李萍跟陳玉芝在自己的右邊前方,正在往連部食堂慢悠悠地行走着。
而在李萍的對面,正是營部狩獵隊的四個人,他們正在往連長辦公室的方向而去,沒過多一會兒他們四人便停在了窗戶外面。
「他們咋沒進連長辦公室呢?」
「我估計是等咱倆呢吧。」
白寶義感覺有點憋不住了說道:「要不先上個廁所?」
「咋的,你這是要尿褲子啦?」
「不至於。」
李東抱着膀子看營部狩獵隊的人在連長辦公室的門口徘徊着,然後說道:「走,去大門外找個地方解手。」
等李東和白寶義解手完畢,他倆回到了原先的地方,望着營部狩獵隊的人不見了。
「走。」李東吩咐說道。
當李東和白寶義來到連長辦公室的窗戶旁邊時,就看見營部狩獵隊的人在裏邊靠牆的位置傻站着。
而辦公室正中央站着的人正是副指導員李仁義,李東瞅見李仁義好像被連長罵跟三孫子似的,可就是沒看見營長在裏面。
「東哥,營長呢?」
「不知道啊。」
這時,在李東和白寶義的後方傳來了一個稍有些和藹的聲音,說道:「你倆在這兒瞅啥呢?」
白寶義聽見了十分熟悉的聲音,立即轉過頭結巴道:「營...營長?」
李東也轉過了頭,看着眼前跟連長個頭差不多高的男人,雖然他的體態要比連長稍胖一些,但他站立的姿態仿佛像是一棵挺拔的松樹。
「營長好。」李東瞬間挺直了身板,朝着營長敬禮。
「李東!我正找你呢!過來吧!」李東撇了撇嘴,望着走路帶風的營長直奔連長辦公室而去。
白寶義看見了營長之後,雙腿抖個不停,問道:「咋辦,東哥?」
「沒事,還是按照之前說的辦。」
白寶義看着李東進了連長的辦公室,低着頭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辦公室內的連長一邊扯着嗓子訓斥着李仁義,一邊抻着脖子往門口的方向望。
當連長的目光瞧見了門口旁邊李東時,嗓門再一次升了一個調調。
「李仁義啊,李仁義,你可真對得起你的名字啊。」連長站在李仁義的對面背着手訓斥道,「我現在撤掉你的副指導員職位!下方豬號!給我好好的反省!進行深刻的檢討!團籍我先給你保留着,什麼時候改造好了什麼時候再說!」
「連長咋處置得這麼輕呢?」李東緊皺忽然眉頭,覺得連長對李仁義的處置令自己極其的不滿意。
「臥槽!真給擼掉了???」白寶義在一旁驚呼着,順便把目光瞥在了李東的左臉上,他現在是越來越佩服李東了,要比之前的敬佩更加有誠意。
而營部狩獵隊的四人,並不知道李仁義究竟是犯了什麼錯誤能把他自己職位給撤掉了,他們四人把不可思議的目光紛紛地投向了李仁義的背影上。
「另外,明天你跟李東把交接任務做好了,把那些豬給我往肥了養,要是瘦了死了我拿你試問!」
李東一聽,愁眉苦臉的狀態瞬間消散,眉笑顏開地嘀咕道:「那這以後狩獵隊隊長的位置就非我莫屬了啊。」
「是!連長!」
「滾吧!」
李仁義轉身朝着連長辦公室的大門邁去,並將目光在李東的臉上停留一秒鐘。
李東感受着李仁義目光中透露給自己的一股子恨意,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
李仁義面無表情地深嘆一口氣,奮力地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連長仰着頭,把目光瞥向了坐在椅子上喝水的營長,口水往嗓子眼裏使勁地咽了咽。
「李東,野豬的苦膽都整回來了嗎?」連長厲聲地詢問道。
「連長,我都讓王道生給衛生隊送去了,共四隻野雞八隻野豬。」
連長聽着李東的回答,臉上逐漸地露出笑容來,咂了咂嘴說道:「行啊,沒少整啊,營長今晚就別走了,明天我讓炊事班給你們整點好吃的。」
營長放下杯子站起來說道:「嗯,那是明天的事,咱們該說說昨天的事了。」
「那今天的事呢?」連長朝着營長轉過頭低聲試探地問道。
「你不是都說完了嗎?處理得挺好。」
營長朝着連長耳邊小聲地問道:「後來那個孫桂蘭來了不是說沒這回事麼?」
「是,您看這事鬧的。」
「那明天就別讓他們瞎傳了。」
營長說完後,把目光投向了李東,語氣溫和的說道,「等把所有事情處理完,明天直接開全連大會,該批評的批評,該處理的處理,該表揚的表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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