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有話請講。」周懷瑾不願與其多做糾纏。
「本殿今日來,是想讓你幫個忙。」秦王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知是何事?」
秦王微微揚了揚下巴:「聖上命我調查會試主考官,看是否有人從中作梗,我想借你之名將眾考生聚集在一起,從中打探。」
見周懷瑾猶豫,秦王又道:「你不必擔憂,本殿絕不會牽連你,你只是組了一個酒局而已。」
周懷瑾頓了頓,終於鬆口:「好,我答應。」
秦王滿意一笑:「本殿期盼你能辦成這件差事。」
秦王說完,轉身離開,背影孤傲。
......
翌日清晨,周懷瑾起身,梳洗完畢,用了早膳,換了一套嶄新的衣裳。
依舊是浮雲樓,周懷瑾邀請了不少學子一起來,當他踏入酒樓時,整個酒樓大廳已經座無虛席,周懷瑾心中感嘆,看來這次科舉對這些莘莘學子來說十分重要。
他徑直來到二樓,一樓雖然熱鬧非凡,但二樓就冷清多了,周懷瑾為了給秦王做局,將整個二樓都包了下來,選了靠近窗戶的位置落了坐,然後點了幾個招牌菜,又要了一壺茶。
等了片刻,陸續有人來到酒樓,他們或是騎着高頭駿馬,或是乘着豪車,各個身姿筆挺、儀表堂堂。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舉人,有些人身上穿着文士袍,有的人則穿着武士服,他們來了後,便各尋了個位置坐下來喝茶聊天,一派和諧友愛。
周懷瑾挑着窗外的風景,偶爾聽到某個舉人提到會元,不由微微一笑,心中頗為欣慰。
一切如他預料般順利。
周懷瑾抿了口茶水,忽然注意到樓梯口有幾道身影漸漸走近。
他放下杯子,站起身來。
走在最前方的男子,身材偉岸,容貌英俊,身上散發着矜貴的氣息,即使只是一襲青衫,也遮掩不住他卓越出眾的氣度。
他的身後跟着兩個年紀相仿的男子,一個穿着玄色錦袍,另一個身穿藍色錦袍,為首之人正是秦王。
秦王帶着他們走進酒樓,在周懷瑾隔壁的雅間落了座。
待酒樓安靜下來,掌柜立即端着托盤,走進雅間。
掌柜的走到秦王身旁,恭敬道:「客官,您點的東西送來了。」
「嗯。」秦王淡漠開口。
「客官還需要點什麼嗎?」掌柜詢問道。
「退下吧。」秦王揮了揮手。
掌柜躬了躬身,隨即退了出去。
掌柜走後,三人便開始閒話家常。
「你怎的突然決定讓周懷瑾做局?」一旁的藍色錦袍之人問道。
秦王瞥了他一眼:「這你不必管。」
那人繼續追問:「你既然決定讓他做局,為何不自己來?」
「本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秦王緩慢地開口。
「更重要的事情?」玄衣男子疑惑了,「是什麼事?」
秦王眸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以後你會知道的。」
說罷,秦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魚肉,細嚼慢咽。
玄衣男子聞言,搖了搖頭:「你啊」
他欲言又止地看向一直默默吃飯的藍衣男子,藍衣男子抬起頭,溫潤一笑,「既然是秦王的決定,自然有他的理由。」
「哎,你......」
外面,周懷瑾見秦王已經來了,便趁機跟各位學子們聊了起來,很快,酒席就上齊了。
「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周懷瑾笑着對眾人道。
「好!」大家異口同聲。
一群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不遠處一桌上坐了六個人,其中兩人穿着華麗,看樣子是哪個富商家的公子哥兒,剩餘四人則像是僕從,唯有其中一名紅衣姑娘引人矚目。
她約莫十七八歲,膚白勝雪,五官精緻秀美,長得倒也算標誌。
不僅如此,她眉宇之間還隱隱透着一股媚態,讓人忍不住想要征服。
紅衣女子左右觀望了片刻,忽然站了起來,款步朝着周懷瑾這邊走來。
其餘幾人紛紛側目,目光灼熱。
紅衣女子在離他們還有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沖周懷瑾嫣然一笑,嬌滴滴道:「公子,奴家敬您一杯。」
周懷瑾似乎愣怔了片刻,才舉杯示意,紅衣女子笑眯眯地飲盡了杯中酒,然後柔弱無骨的身體軟軟地靠在周懷瑾肩膀上,低喃道:「公子好俊朗呀~」
「姑娘,別亂動,男女授受不親。」周懷瑾輕咳一聲,將她的手撥開,語氣溫和。
紅衣女子不依,再次撲了上去,周懷瑾只好躲避。
周圍人瞧着紅衣女子對周懷瑾投懷送抱,眼裏都露出曖昧之色,尤其是幾個年輕男子,更是雙眼冒火,恨不得取而代之。
秦王的視線落在周懷瑾身上,嘴角勾了勾。
紅衣女子不肯善罷甘休,繼續黏糊地貼着周懷瑾,若不是她身邊的丫鬟死命拉扯她,只怕她真要爬上周懷瑾的床。
這時,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匆匆趕了進來:「殿下,屬下找到那張帖子了。」
秦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猛然起身,伸手接過帖子,仔細看了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果然沒讓我失望。」
他把帖子收好,吩咐小廝道:「去準備車馬,我要進宮。」
小廝領命離開,不一會兒便返回來,恭敬地道:「殿下,馬匹和車架都已經備好。」
「好。」秦王點頭,帶着人往皇宮去了。
那帖子上寫的幾個名字赫然在赴宴之人中,他們或許面上不顯,但內心卻在期待自己買的名次。
秦王離開了,那紅衣女子還是糾纏着周懷瑾,周懷瑾無奈,只好叫來掌柜的,把這女人帶出去。
掌柜的見狀,連忙把那紅衣女子帶下去了,周懷瑾這才恢復平靜。
周懷瑾繼續吃東西,可沒多久,耳邊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他扭頭看去,就見一隊官兵闖了進來,為首者正是鎮國公。
「鎮國公這是何意?」周懷瑾皺起眉頭。
鎮國公掃了眼雅間,沉聲道:「周公子,我奉陛下之命,捉拿會試作弊之人,在沒查清楚之前,在坐的各位都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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