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瞬間所有人都驚了。
感情,這是蔣恆的女人……
難怪給八百萬都不要,給蔣恒生了個私生子,別說八百萬,就算是幾個億也是手到擒來。
「你先出去吧。」蔣恆讓許妍出去。
許妍愣愣地看着蔣恆,那晚……果然是他嗎?
慌亂的逃出房間,許妍躲進洗手間緩了很久,用冷水不停的沖洗自己的臉。
這些年,她一直都被那晚的記憶折磨,像是噩夢,腐蝕着她的靈魂。
在監獄的五年裏,她幾乎每晚都會做噩夢,夢到有人向她伸手,在她身上胡亂的摸着,然後拉她下地獄。
她恨自己那晚為什麼沒有一直保持清醒,恨自己為什麼跟着酒水裏的藥物一起沉淪。
最讓許妍無法接受的,那晚她除了噁心自己,最後已經放棄了抵抗。
她在迎合對方。
「妍妍,你沒事吧?」見許妍頭髮濕濕的回來,小雅小聲問了一句。
許妍搖了搖頭。
「人事部讓填報個人信息,你填一下吧。」
許妍接過信息表,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氣。
那張調查表太詳細了,連是否單身都要問着。
姓名一欄,許妍剛要寫自己的名字,想了想,還是寫了夏妍。
許妍這個名字跟隨了她二十多年了,前二十年是驕傲,後面這幾年卻是恥辱。
許家恨她,卻不肯放過她,她已經被許家逐出,留着這個名字沒有意義。
該填寫的都填了,許妍把表格交給小雅。
「夏妍,這個姓氏真好聽。」
許妍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在前台一直待到晚上十點,夜班交接的人來了,許妍就可以離開了。
「慧姐今天要陪客戶喝酒,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
許妍點了點頭,打算自己回家。
換好衣服,許妍走到門外,猶豫了很久,還是打算等等看蔣恆什麼時候離開。
她要把話問清楚。
坐在停車場的專屬車位後面,許妍蜷縮起雙腿發呆。
她是逃出來的,也沒有錢買手機,慧姐說有個舊手機,她還沒來得及去辦理一張電話卡。
馬上就是商會的晚宴了,她要是繼續留在這裏很危險,可如果不留在這裏,她就不能找慧姐收留了,畢竟答應了要來給慧姐幫忙的,現在是會所正缺人的時候。
「蔣總,會所這邊都已經吩咐好了,您放心,一定不會出錯。」助理跟在蔣恆身後,幫他打開車門。
會所的幾個領導都跟着,陪着笑臉送蔣恆上車。
看得出,蔣恆的身份是他們所懼怕的。
許妍躲在車後的路牙石上,緊張的瞅了一眼,這麼多人在,她不敢露面。
蔣恆上車後,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埋在腿上,瑟縮在車後面一聲不吭。
助理要開車,蔣恆沉聲開口。「你下去吧。」
助理愣了一下。「蔣總,不走嗎?」
「我自己開車回去。」蔣恆下了車,示意助理可以走了。
幾個經理也看着蔣恆。
「讓他們都回去。」蔣恆蹙眉,不喜歡這種高接遠迎的陣仗。
幾個經理互相看了一眼,和助理一起離開。
等停車場沒人了,蔣恆靠在車門上抽煙。
許妍在後面躲了一會兒,伸着腦袋瞅了瞅,見蔣恆往這邊看,嚇得趕緊躲了回去。
蔣恆眼底的神情似笑非笑,像是在等着看許妍想幹什麼。
鼓足了勇氣,許妍起身,低着頭走了過去。「蔣總……」
「有事?」蔣恆饒有深意的看着許妍。
「是你嗎……六年前。」許妍低着頭,小聲問着。
蔣恆審視的看着許妍,現在的她,扔在人群里他可能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曾經讓他眼前一亮的女人,是那只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白天鵝,而不是現在這個怯懦,滿是灰塵的卑微醜小鴨。
可以說,毀了一個人,真的很容易,好像僅僅只需要五年。
「你希望是誰?」蔣恆問了一句。
關於許妍的一切,蔣恆是了解的。
五年前,他確實有想要將那隻白天鵝帶回家養着的想法。
只是,那時候的許妍太傲了。
她不肯低頭,他就只能等着看她被磨平了稜角,卸掉滿身的驕傲。
許妍沒說話,希望嗎?
她希望那晚什麼都沒發生,可這不現實。
「如果我說是我,你打算怎麼做?敲詐,勒索,還是報警?」蔣恆深意的問着。
許妍的頭低的更狠了。「沒有……」
她沒有敲詐也沒有勒索許琛和顧哲宇錢,是他們污衊她的。
可沒有人會信她。
眼眶有些泛紅,許妍抬頭看着蔣恆。「我什麼都不要……如果是你,能不能求你和夏夏做個親子鑑定……」
蔣恆看着許妍的眼睛,眉心緊蹙。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讓他突破自己的底線。
「夏夏病了,需要父親配合做檢查。」許妍怕蔣恆誤會,焦急解釋。「我沒有要利用孩子……爭什麼的意思,絕對沒有。」
蔣恆將煙蒂碾滅扔進垃圾桶,打開車門。「上車。」
許妍站在原地,局促不安,不知道蔣恆是不是答應了。
「什麼病。」見許妍站着不動,蔣恆問了一句。
「溶血性貧血。」許妍小聲說着。
蔣恆沉默了許久,開口。「我憑什麼要幫你?」
許妍愣了一下,咬着唇角,像是掙扎了很久。「我能做什麼……」
為了兒子,她做什麼也可以。
名聲什麼的,她也不在乎了。
「跟我三年,孩子的病我來負責。」蔣恆看着許妍,似乎在等她的反應。
許妍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起來有些無措。
如若是六年前的許妍,蔣恆說出這些話,她一定已經明確拒絕了。
那時候的許妍永遠高傲,仿佛壓斷了脊樑也不會低頭。
可現在,她的頭垂的太低了。
「我……先看親子鑑定。」許妍不傻,她總要確定蔣恆是不是夏夏的生物學父親。
蔣恆挑眉,嘴角上揚。「好,我隨時可以。」
許妍緊繃的心一直懸在心口。
蔣恆不會胡亂認兒子的,這種人也沒什麼感情可言,那晚大概率就是他了。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許妍搖了搖頭。「不,不用。」
「怕我吃了你?」蔣恆深意的看着許妍。
許妍沒說話。
「留個聯繫方式,總不能讓我到處找你?」蔣恆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許妍愣了,低着頭,沒動。
她沒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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