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天越,誰允許你這樣傷害自己的!」那一聲暴怒陡然間驚破九霄,這樣的話,曾經有人也這樣對她說過,她終究是高看了她自己,他,或許早已經是她放不下,不忍心的一部分。風雨
遠處守候的眾人聽着那震破蒼穹一般的吼聲,紛紛看了過去。
&哥醒了!」君無心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當即就想要過去。
&心兒站住!」南無憂忽的喊住了他。
君無心回過頭怒瞪着南無憂,「你怎麼跟鳳九幽一樣討厭!」
&家九幽說什麼也算是你半個師傅,你這樣說話,怕是你大哥知道了也不高興的。」雲水月看着君無心無奈說道,這小心兒是他們五個人寵着長大的,他平日裏與他們還好,就是喜歡與鳳九幽槓,關鍵鳳九幽又是個悶葫蘆,從來都是悶不做聲,一來二往,隱隱有小心兒欺負他的趨勢。
君無心聞言,看了雲水月一眼,吐了吐舌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鳳九幽>
&無心!」鳳九幽忽的站了起來,冷喝一聲,刀刻般的臉上透着冷意。
君無心心頭一滯,看着那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男子,臉上一僵,隨即別過頭,不敢與那銳利的目光對視。
之前有一次他說過這樣的話,大哥還斥責了他,大哥說,有些事情知道歸知道,但是不宜說出口,鳳九幽與常人不同,不可觸碰其底線。
這邊雲水月目光平視着前方,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波瀾,可是心底卻早已經是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他連被人誤會都不願意>
&了,好了,小心兒不過是一句玩笑,九幽你這麼生氣做什麼?」南無憂突然出來打圓場。
鳳九幽涼涼的目光掃過南無憂,抬眸看了不遠處的兩人一眼,她已經醒過來了,這樣就足夠了,他忽的轉身,朝着來路而去。
&不起……」君無心耷拉着腦袋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南無憂看着那離去的身影,再看君無心,嘆息一聲,說道:「沒事,讓他冷靜冷靜就好了。」
&好好照看主上!」那淡藍色的身影忽然飄出,留下一句囑咐。
南無憂雙手微緊,面上卻是帶着一抹玩味之色,「好啊,不過,我幫了你的忙,可不是白幫的,回頭你屋子裏那盆藍幽草就是我的了。」
&空氣中是毫不猶豫的應答聲。
這邊,君無心抬起頭看着南無憂臉上的笑容,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說道:「老頭子,你要是難過就哭吧,我決定不會笑話你的。」
&什麼?」南無憂詫異的看着君無心,隨即一拍他的頭,「小孩子家家的什麼都不懂,不要胡說八道。」
這話一出,君無心就不幹了,他皺眉,「誰說我不懂了,你喜歡那母夜叉,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大哥也知道。」
聽着這話,南無憂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他忽而偏過頭看着前方那一紫一白兩道身影,神色間閃過一絲悵惘之色,「若那是喜歡,他們這又是什麼呢?」
似是聽懂了南無憂的話,君無心再看向容淺與軒轅天越的時候,也就沒有先前的排斥了,眼底反而是一抹深思。
……
感覺到懷中人兒的暴怒,軒轅天越輕笑一聲,說道:「淺淺這是在關心我嗎?」他身體失血太多,以致於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的。之所以強撐着,也不過是希望能等到她醒過來,想要親眼確認她無事。只是沒想到,她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問罪』自己,他突然覺得這一劍可以刺得再深一些。
關心?誰關心他了,容淺咬牙切齒的看着面前容色蒼白的男子,明明該是熠熠生輝如天上旭日的男子,何苦將自己累成這般模樣。想要責備的話,這一刻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大概這輩子她記憶中真正疼惜過的男子,除卻無心之外,也只有眼前這個人了吧。
&是死是活與我可沒什麼關係,我並沒有要求你救我!」容淺雅致的臉上露出一絲冷嘲,可是抬手卻是直接封住了他的心脈,這血要是再流下去,她就是大羅神仙也解救不了。
看着那彎彎的眉下面那一雙略微閃爍着的眸子,軒轅天越嘴角微微上揚,他整個身體伏在了她的身上,湊在她耳畔,低喃出聲,「淺淺既是這般無情,那就直接殺了我好了,反正,我生是淺淺的人,死是淺淺的鬼,淺淺若不要我,那我也沒有必要繼續活下去了。」
那熟悉的溫柔扑打在耳畔,容淺的心裏面不覺生出一絲酥麻的感覺,她微微一緊手心,瞪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好一個軒轅天越,又給她耍這種無賴,他到底是不是王侯榜上那炙手可熱的天越太子,不,這貨現在分明就是賀蘭雲昭,只有賀蘭雲昭才會這般無恥。
就在她準備反駁的時候,一隻手手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耳畔一個清越深情的男聲傳來,「淺淺,讓我成為你的依靠,在你身前為你遮風擋雨好不好,你一個人面對一切,我心疼,疼的快不能呼吸了。噬心蠱難解,我陪你去找解藥,不管再難,總會有辦法的,我想與你一起承擔一切。你割傷自己手腕的時候,我阻止不了你,那這一次換你在我心口上刺一劍,我也嘗嘗那樣的疼痛。往後若你再敢傷害自己,我只得十倍百倍的加注在自己身上,看你心疼不心疼。當然,你若不心疼,那我也無法。誰讓,我愛你在先,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身上的男子輕聲訴說着自己的心緒,有疼惜,有責備,有威脅,可是怎麼聽,怎麼讓人心頭暖洋洋的。
風輕輕吹打在臉頰上,她的手僵硬的懸在空中,那隻手原本是想要將他推開的,周遭的一切仿佛是靜止了一般,容淺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眼角似有什麼東西一點點濕潤開來。
誰讓,我愛你在先,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
他與她說過情話,可是哪一次都沒有這次動聽。當有一個人願意為你死,為你生的時候,那麼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相信的呢。
從北楚,到天越,到蒼茫山,這段時間中,這個男人毫無保留的為她做任何事情,一次次在陷阱中與她同進同退,她面上雖然不顯,可是心裏如何能無動於衷,否則,她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只是……這樣的感情她回應不了。
&轅天越,你知道的,作為一個人,我『活』不了多久了。你瞧見了嗎?明明我都身受重傷了,可是我現在卻像是沒事人一般,什麼都感受不到。我的身體只是溫養噬心蠱的容器而已,你懂嗎?只是容器。」容淺微垂着眉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有些時候,我甚至以為自己早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連……我連疼痛都快感知不了了。每一次午夜夢回,夢中的我身染鮮血,雙目赤紅,所思所想只有無盡殺戮。這樣的我,就是現實的我。有一天也許我會親手將你殺死。這樣的我,你還敢要嗎?」
周遭靜悄悄的,容淺忽的看向身上靠着的男子,微風吹過他額前細碎的發,露出那一張俊美如神祇的容顏,他雙眼合上,面上含笑,很是恬靜的模樣。
睡着了嗎?也罷,這些終究是不適合與人說的,容淺仰着頭看着從頭頂飄過的白雲,她已經無法後退了,只能如這雲一般往前。
————
屋內,容淺幫着軒轅天越將胸口的傷口上好藥,然後包紮好,略微鬆了一口氣,其實這傷口不會有性命危險,但是她從未像今日這般膽戰心驚的處理傷口。也許因為關於他,所以心真的亂了。
&當」一聲,房門被人給撞開了。
&離,你怎麼樣了?」一個焦急的男聲傳來。
容淺微微蹙眉,扭過頭看着那進來的人,周身一道寒意閃過,然而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她身上氣息收斂,微微頷首,轉而看着榻上的男子,淡淡說道:「他身上中了一劍,正中心口,不過,刺的不算深,所以不會有性命危險。初時讓他每天換一次藥,等過了七天之後,隔三天換一次藥即可。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就可痊癒了,至於藥方,我已經寫好放在桌上了。」
易南潯站在門口,愣愣的看着榻邊坐着的『男子』,不,『他』分明不像是男子,他一身白衣上鮮紅的血液一塊一塊的凝集着,落在眼中非但不刺目,倒是顯出了不少妖嬈魅惑。『他』長發披散,卻沒有遮擋住那張清雋的容顏,秀眉,櫻唇,小而秀挺的鼻樑,修長濃黑的睫毛,這眉眼看起來愈發像是個女子。那天晚上他們從後山回來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錯覺,而且現再聽『他』的聲音,更覺得像是女子。難道君無言其實是個女子?
&是女人?」易南潯忽的皺眉說道,難怪子離這般關心君無言了,他定然早知道她是個女人。他這般是將小言兒放在什麼境地了。可是心裏頭似是有什麼東西一點點在凝集,好像,好像有什麼秘密的突破口已經浮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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