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桑淺疾步沖了過去,伸手抓了個空。
錄像的男人見鬧出了人命,嚇得手一抖,手機從手中掉落到地上,撞擊一下掉到樓下去了。
羅語堂也被這個意外嚇得不輕,「我我沒想殺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沒關係」
說完轉身朝樓下跑。
桑淺猩紅了眼睛立刻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羅語堂的後衣領,用力一扯。
羅語堂身子後仰,腳下一滑,人朝後倒去,腦袋正好磕在一塊磚頭上,眼前一黑,人直接暈死過去。
錄像男人被這一系列的事嚇得雙腿直發抖,想跑,雙腿卻軟得沒有一絲力氣,只顫抖着說:「殺人了,殺人了」
桑淺沒想到她只是扯了他一下,他就倒地不起,一時也有些慌了神。
她回頭看看空蕩蕩的窗口,又看看地上閉眼不動的羅語堂,身子晃蕩一下,感覺整個人突然被掏空了似的,渾身無力,腦袋一片空白。
這時,紀承洲沖了上來,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桑淺。
桑淺眼眸發紅看着他,「奶奶奶奶掉下去了」
「樓下放了氣墊,她不會有事的。」
桑淺暗淡絕望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
「嗯。」
這時隨後上來的警察,立刻擒住了錄像的男人。
有一個警察走到羅語堂身旁,蹲下,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轉頭看向紀承洲,「還有氣。」
桑淺瞬間鬆了一口氣,然後緊緊握住紀承洲的手臂,「我要去看奶奶。」
「好。」紀承洲攙扶着桑淺下樓,來到樓下,看見王雁玉已經被抬上了擔架。
桑淺慌忙跑過去,「我奶奶怎麼樣了?」
警察:「人暈過去了,因為是隨着椅子一起掉下來的,可能砸傷了,具體傷哪兒得去醫院才知道。」
「我是她的家屬,我和你們一起去。」
警察點頭。
紀承洲準備跟着一起上車,警隊隊長叫住了他,「紀總,那邊還沒追到,還需你配合。」
桑淺轉頭看向紀承洲,「我沒事,你留下配合警方吧。」
紀承洲點頭,交代了隨行的警察,讓他幫忙照顧桑淺。
警察一路疾馳到附近醫院。
桑淺握着王雁玉的手隨着推車一起進入醫院,直到急救室門口,被護士擋住才停了下來。
很快急救室門上的紅燈亮了。
桑淺靠在牆壁上,目光呆滯看着前方,腦中閃過王雁玉被綁在椅子上,翹起身子看她時的眼神。
激動,欣喜,痛心,憐惜,悔恨,希望
千般情緒最後都匯聚成了濃濃的愛意。
眼淚不自覺濕了眼眶。
她仰起頭,想將眼裏的淚逼退,卻發現眼眶越來越熱,她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滾滾落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打開,護士走了出來。
桑淺立刻走了過去,「我奶奶怎麼樣了?」
「病人多處骨折,尤其胸腔處有一根肋骨已經刺穿了肺部,必須立刻做開胸手術,需要家屬簽署手術同意書。」
「我是家屬,我來簽。」桑淺接過護士手中的同意書和筆,正準備在下面家屬簽字那裏寫下自己的名字。
護士開口,「因病人年事已高,手術有一定的風險,家屬要有心理準備。」
桑淺握着筆的手一抖,「什麼意思?」
護士如實道:「肋骨刺穿肺部,可能會導致嚴重失血性休克,嚴重氣胸,肺部感染,呼吸衰竭等併發症,甚至可能出現死亡。」
吧嗒。
桑淺手中的筆掉落在地。
護士非常能理解家屬的心情,立刻將筆撿起來,「病人現在情況十分危急,你必須立刻做出決定,是否同意手術?」
桑淺顫聲問:「不手術是不是是不是會死?」
「是。」
桑淺身子往後踉蹌一步。
護士及時扶住她,「請你一定要堅強,病人需要你。」
對,她要堅強,奶奶還在裏面等着她。
桑淺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眼淚,拿過護士手中的筆,顫顫巍巍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護士進入急救室後。
桑淺靠在牆上,身子沿着牆壁緩緩滑落,蹲在地上,她雙臂抱膝,將頭埋在臂彎里,咬着唇,無聲嘶哭。
奶奶,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是漾漾,是你的孫女漾漾。
我已經失去了爸爸和兒子,不能再失去你。
隨行的警察蹲下來安撫:「紀太太,你奶奶不會有事的,你起來在這邊坐着等吧。」
桑淺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警察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無奈站在一旁。
沒過多久,警察見紀承洲從走廊那邊走來,立刻走過去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他。
紀承洲點頭,「謝謝。」然後快步走到桑淺身旁,輕輕喊了一聲:「桑淺。」
桑淺聽見熟悉的聲音,抬起淚水四溢的臉,「紀承洲,奶奶奶奶」已然說不下去,哭得泣不成聲。
紀承洲還是第一次見桑淺哭,而且哭得這麼傷心,眼眸通紅,滿臉是淚,哭得他心口疼。
他單膝跪地,將她擁入懷中,「我知道,不會有事的。」
桑淺伸手抱住紀承洲,抱住這個能讓她的心得到片刻安寧的男人,仿佛他說沒事,王雁玉就真的會沒事。
好一會兒,紀承洲等桑淺的情緒平靜下來,將她抱起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陪她一起等。
時間點點滴滴過去,漫長的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急救室的門總算打開了。
桑淺立刻從椅子上起來,快步走了過去,「醫生,我奶奶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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