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沉吟了一下,說道,「昨晚被襲擊的消息封鎖了沒?」
「封了。」陳林峰語氣深沉,隔着電話屏幕葉瀾都能聽出幾份疲憊,「好就好在,這群歹徒是晚上偷襲,沒有造成不必要的社會恐慌,我們全員警員已經連夜把警局內外所有的槍擊痕跡抹除了。也算是沒給警局帶來太多麻煩。」
內部消息已鎖死,但千人千面,那群歹徒出動意圖還未知,像一團謎團纏繞在錦海這個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的小地方半空中。
昨晚那場劫獄,不可避免的,有些人會夜起,或者夜貓子也注意到一絲動靜,只是事情還沒發酵,還沒輪到聞風喪膽的地步。但誰能確保,其中有沒有一個人會拿着它當作新聞,大做文章,給陳林峰那邊帶來不良蝴蝶效應。
這個想法的浮現,讓葉瀾的心頭一寒,現在這個局面出乎她意料,超出了她可控的預料範圍。
她算着日子,暗地打算在剩下的實習期的最後一個月吃飽喝足,好好當一個米蟲,安安分分把這段時間給熬了,等實習期一到就拍拍屁股瀟灑走人。
現在這個計劃
上一輩子雖說不上為了光宗耀宗,純屬是覺得她生來不招惹誰,就被所謂的男尊女卑,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以夫為天,去委屈自已。為什么女子一定要屈服於有病的王朝制度下,女流就一定不能入朝為官?為什麼不能奔赴戰場,與男人並肩同行,上戰場衝鋒陷陣?
王朝下的陳規陋規,迂腐又無聊。
她偏偏就要對着幹。不僅要干,還要做得比男子還要好!
從小就不肯跟那些穿得漂漂亮亮的女娃玩在一塊。
比起她們年紀小小就追求的五寸金蓮,她就是打死也不束腳。
比起去私塾讀那些規規矩矩的四書五經,倒不如她擼起褲子去摸魚捉蝦要快活自在。
琴棋書畫,她不是不懂,但是要她每日困在深閨繡花針,你乾脆把她拎起吊打一頓要痛快。讓她下一次還去上樑揭瓦好了。
往事如雲,匆匆過。這輩子她打算做一個閒人,好好談一場戀愛,最好談一個對她口味的男人,做一個依舊瀟灑自在的俗人。
要求不高。
她一個女流之輩混進男人堆里混得鬼才仵作的稱號,在這輩子,她早就有了不再接觸這類與死人打交道的行當了。
如今
雖說追捕計劃很成功,從趙家祠堂牌位下找到了被分割幾大快的村長,但是趙梅的下落不明,這起案子還有很多謎底
陳林峰朝電話喊了幾聲,醒過神葉瀾說了聲「在聽」,他接着說道,「改天聊吧。我出去查查昨晚被槍殺的兄弟們的家人姐妹,準備這兩天去慰問他們,好讓他們回到各自家人手中,早日入土為安。」
葉瀾輕抿了嘴,「到時候提前半天給我敲個口信,陳隊長。」
陳林峰走出大門的動作一頓,疑問道,「你也要去?」
「嗯。」葉瀾抬起腳,靠近窗邊,望着不遠處車水馬龍的街道,「去。我惹下麻煩,我很有義務去收尾,雖說,還幫不上多大的忙,我得好好去跟被槍殺的家屬好好道個歉。」
「好。」陳林峰也沒多說一句。
「那群歹徒有沒有留下一點可疑的痕跡?」葉瀾還是很關心那群夜襲警局的黑衣人。
「無論是警局外搜尋到的子彈筒,還是被槍殺的三位兄弟傷口提取的子彈,有一發是來自於國外研發最新彈藥j—e688型號的次分貝的消音子彈,一發抵上我們普通武警隊的一個人的一周的彈藥消費。
更別說,我們這些小地方警局,武裝設備不太齊全的小地方。
能進口這一批武器的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在法律邊緣踩血的那批人,普通警察可能一輩子都沒見識這款彈藥的真面目。」
葉瀾:「除了彈藥,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沒有。」陳林峰不由被當時所見的場面給震驚,沉聲說道,「黑衣人進退行動非常有節奏,劫獄到掩護,甚至是撤退都是刻在骨子裏的整然有序,非常果斷、迅速。」
「你不知道,我們有警員打掃地面時,警局外有十五個攝像頭,凡是靠近路面、明顯地段方位的幾個攝像頭直接被那群歹徒持槍給干報廢,現在警局的攝像頭還要去一趟市場去買一批新的設備裝上,警局現在忙着飛起。」
「廢了幾個?」葉瀾問。
「十個。」陳林峰說出這個數字,也是老臉一紅,堂堂的一名警局執勤局長,面對歹徒的這一操作,也是自愧不如,簡直是被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卻束手無策的丟臉。
「好。」葉瀾沒再問,最後說了句,先掛了就出了門。
陳林峰搖搖頭,看着熄滅的手機屏幕又嘆了口氣,正想把手機放好,手機屏幕突然響起一筆轉賬的微信提示。
陳林峰滑動鎖屏按鍵,一筆五萬整的轉賬躺在跟葉瀾的聊天框中。
他不由擦了擦眼睛,「」這飛來橫財,來得也有點突然。
他動了動手指,朝對面打字,摁下發送鍵,「公共財物損壞,有公家報銷,不需要私人出錢,葉瀾兄弟。」
消息就像石沉大海,沒人再回復。
***
在辦公室的陸廓山,黑眸沉沉緊鎖手機屏幕上的通知。
緊接着,另一條新的信息相繼彈出。
「給你介紹個好活,你做還是不做?」
「只需要你一個回復。」
「你已經退役了四年,要是你點頭,後面組織會給你一筆厚重的酬勞犒勞你。」
「別不吭聲啊,陸大隊長,你就說接不接,接我就幫你把位置先佔一個。」
陸廓山想也沒想,動了兩下手骨,兩下手骨,「不接。」
做完回復,陸廓山立馬退出微信,把手機放在桌面。
陸廓山背靠在椅背上,微昂着頭,手背蓋着眉眼。
過了大概一分鐘,手機鈴聲響起。
陸廓山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來自本地的一通陌生聯繫號碼,放在耳邊,「你好,錦海警局副隊陸廓山。」
「陸隊,是我。」徐海濤驚喜喊了聲,「我是老徐。」
「嗯。」陸廓山問,「你什麼時候換了電話卡?」
「沒換沒換。」徐海濤擺擺手,但不敢動作太大怕扯到脖子上的傷口,側着一邊肩頭靠在病床上,語氣鬱悶,「躺屍在病床上,被固定在床上,沒得手機玩,也不能四處走動,我借了查房的小護士手機給你打了個電話。」
「陸隊,我想你了。」
「好好躺着,把傷養好,你就可以歸隊。」
「誒不是我說,陸隊,這趟了兩天醫院,把我一個大男人給躺廢了,不就是一個小破口,把老徐我包紮成一個手腳不利索的木乃伊,我都快要受不了。」
「你還真是嘴碎。」陸廓山垂眸瞥了眼手背上的手錶,「我明天5點左右抽個時間看看你。」
「真的假的?」說起這個,徐海濤就來了精神,「我可是躺在等你過來給我嘮嘮嗑的,陸隊你可別放我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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