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皮懷抱雙拳,單膝跪地!
小南香發話了:「等一下,既然來了,就得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孫家大客廳的規矩和利害。免得,日後這些人不長記性。來吧,既然你這麼想赴死,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只是我想問問你,是孫家大院對你不夠待客之道,還是因為你對馬書奎的忠貞不二。
亦或,是你個人私慾膨脹,導致你腦後長了反骨?要知道,我小南香做事歷來公平公道。你們一行人吃了敗仗,大木船沉入烏金盪,如果馬家盪人不去營救,從烏金盪的汪洋大海里撈起你們這些人,唯恐你們這幫土匪早已經沉入烏金盪餵魚,骨頭早已經打鼓。
我孫家大院做了好事,不但得不到感恩,反倒引起你們的反目成仇,告訴我,這是何道理?」
小南香厲聲質問,小三馬額頭有些冒出冷汗。
「我,我......」
「我什麼?快說!」小黑皮一骨碌從跪着站起,大聲呵斥。
「我,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到底為了什麼,或許,是因為馬書奎老大對我們哥兒幾個比較放蕩自由。不像,不像孫家大院規矩格式太多,所以......」
「好了!我聽明白了,像你這樣的白眼狼,我孫家大院心掏給你也不會滿足。給你吃飽,你便是要穿的。給你穿的,你便是要住的。給你住的,你又要玩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呵呵,對付你這人,只有進陰曹地府去閻王爺那裏享受去吧!」
說完,小南香將自己太師椅手柄上的機關往後扳一下。
大客廳的地面,慢慢地露出兩個上面佈滿一片大刀片的圓木滾筒。
隨着小南香打開另一隻機關,兩隻密密麻麻佈滿大刀片的大圓木開始運轉。
在兩隻大圓木滾筒之間,兩刀相互交叉的地方,相隔空間不到指寬。小黑皮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像這種酷刑,在小黑皮印象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有生以來第一次。小南香也算是量人對湯,對付土匪小三馬,和對付成山根的刑法大不一樣。
那成山根被灌在麻袋裏,從口袋口倒出來。
沒說兩句話,就被小南香打開腳下機關,「噗通」一聲掉進大客廳突然敞開的地洞裏。儘管,從地洞裏發出慘烈的叫喊,隨着大客廳慢慢地合併,下面什麼聲音也傳不上來了。今天,小黑皮看到的是,從大客廳的地底下,露出上面插滿寒光閃閃的大刀片子的兩隻大滾筒。
我去,這不會是傳說中的絞肉機吧!
我滴個乖乖弄得咚,那雪白的大刀片子,看得人心裏發怵,渾身顫抖!
小三馬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小黑皮搖搖頭,不敢吱聲。
他倒吸一口冷氣,嗓子眼直感覺冰涼。
因為,他從未見過這麼殺人的方法,所以,嗓子眼的口水咕嚕一下咽回去。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見到兩根比小三馬身體還要長的大圓木上,插滿大刀片而心驚肉跳。「去,去呀!小三馬,你,你不是挺能幹的嗎?想死,那就得死個痛快淋漓。」
小黑皮戰戰兢兢地附和着,他不想說。
可是,小三馬見得地上露出的滾刀木,不知道是因為嚇傻了,還是因為現在不想死了。
或許,當一對絞肉機一般的兩隻大圓木上的寒光閃閃的大刀片子映入眼帘的一剎那,小三馬已經感覺自己血肉模糊了。「什麼?不不不,小黑皮你說清楚,這不是為我準備的是吧?不至於吧,我只不是還沒有逃走嘛!」
小三馬有些耍賴了。
剛才,還是振振有詞,信誓旦旦,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怎麼,看到滾刀木慫了!
「現在後悔,小三馬遲了!觀世音菩薩在這裏也救不了你,走吧,別浪費口水了!」小黑皮對着小三馬,指一指滾刀木。
「咯吱、咯吱、咯吱......」
滾刀木旋轉的聲音就像催命鼓,令那小三馬撲通一聲跪地求饒。「小黑皮,我該死,我該死,求你開恩,說說好話,我,我小三馬日後絕不會再有反悔之心,對孫家大院忠貞不二......」
其餘五個人「噗通」一聲跪地,小南香哪裏能聽得進去小三馬的話語,她指一指小黑皮,「將這個對孫家大院不忠不孝的叛逆之徒扔進去,你們幾個一起動手。再有類似的人,下場雷同。」說完,小南香對着小黑皮一揮手,那小黑皮頓感身體有一股力量從身體之外湧來。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小三馬身邊,用盡全身力氣將其推入滾刀木上。
「唉唉唉,小黑皮,救救我,救救我......」
「去你的唄......」
「啊......」
小南香並沒有立刻將大圓木放下,而是親眼目睹大圓木將小三馬攪成肉醬,直至一片片碎塊,嚇得土匪不敢抬頭正視。
「小黑皮,回去問問他們,還有沒有人日後再敢對我孫家大院不忠的人。姑奶奶我有言在先,對我孫家大院忠心耿耿的人,每年我小南香都會賞罰分明。扶佑孫雨晴小少爺的人,我小南香作為師傅,絕對心如明鏡。
甭說你們烏金盪來的幾十個人,不妨告訴你們,那馬占奎上百號人正在招兵買馬,準備和我馬家盪決一死戰。
呵呵,不是我小南香瞧不起他,我叫他有來無回,唯恐你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走着瞧吧,得罪我孫家大院,那即使得罪江湖名門六扇門。信不信,你們以後定會整個明白。我希望像今天發生這樣的事,以後不要在我孫家大院發生。」
說完,小南香手腳並用。
那兩隻大圓木隨即停止翻轉,上面血肉模糊,隨着一陣嘩啦啦的沖水聲音響起,大刀片子依舊在深夜的打燈籠的餘暉映照下,顯得雪白寒光逼人。小黑皮和眾人頓感奇怪,孫家大客廳的地下室,到底隱藏多少秘密,看來,只有孫雨晴和小南香知道。
百兒八十斤重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被攪碎,水沖,瞬間不見蹤影。
至少證明,大客廳下面不但有一整套水洗設備,還要焚屍滅跡的處理系統。而這些系統,是要有人去操作的呀!可是,小黑皮他們七八個人,十五六雙眼睛,也沒看出來自孫家大客廳地底下有什麼人為的操作啊?
越想越恐怖,小黑皮也和其他土匪一樣,毛骨悚然!
「咚咚咚,誰!」小黑皮一骨碌從睡夢中驚醒!
他開口就問。隨即,從床頭枕頭底下掏出手槍,順手「咔嚓」一聲打開槍栓保險。
「是我,孫雨晴!」房門外,一個人冷靜地回答他。
小黑皮心裏「咯噔」一下,他最害怕有人夜晚來找自己。
特別是像東家和東家師傅小南香來找自己,那可是福禍不知道哪一個降臨他的頭上。亞拉個巴子的,他是騎虎難下。剛開始,以為得到重用,是件極佳的美差。幹了半年,才知道着二當家的活計不是人人能幹得了地。
對了,獲得主子獎賞。
錯了,第一個被主子臉不是臉,屁股不是屁股的一頓訓誡,小黑皮總算心力交瘁。處理小三馬的現場,自己在小黑皮內心裏形成難以抹去的陰影。這種恐怖殘忍的陰影,始終提心弔膽的時刻提醒小黑皮,不能在小南香和孫雨晴面前做他們認為對不起孫家大院的一切事宜。
「啊哦,東家來了!來了,來了,來了......」
連續說了三聲來了,可見小黑皮對孫雨晴的深夜來訪是一陣何等擔心的心裏壓力。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小黑皮享受一個人單獨居住一個宿舍的待遇,說什麼他現在也是居高臨下。在孫家大院,除了小南香和孫雨晴的地位,拘束小黑皮是第三把教椅了。
可想而知,小黑皮在孫家大院有多麼得到重用。
大敵當前,小南香思考着啟用小黑皮,便是對孫雨晴個人安危的最大保護。以往,沒有小黑皮之前,孫家大院發生什麼事,都得有孫雨晴一個人出頭露面。對以為少東家來說,什麼都有主人出頭露面,對個人安危極其的不負責任。
她是孫雨晴的親生母親,對孫雨晴個人安危,做母親的不去關照,難道還要指望除母親以外的其他人麼?
當然不可以。守護兒子的任務,小南香很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重大。
丟給誰,除了她之外,絕對不放心。所以,她背地裏下意識地加滿小黑皮。將小黑皮打造成除了兒子孫雨晴之外的第一個替身,這就是小南香啟用小黑皮的最終目的。
「老大,你,你都這麼晚了,還沒睡覺?難道,難道有什麼心事!」
小黑皮望着孫雨晴一雙猶豫的眼神,心裏就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將自己最近做的事,從頭到尾捋一遍,沒發覺自己有什麼做錯的地方。這才放心大膽地問孫雨晴一句。
沒想到孫雨晴見問,顯得有些優柔寡斷。
「唉,我想瞞着師傅去烏金盪。你,你有什麼想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我總不能什麼事都依賴師傅吧?那樣,是不是告訴別人,我孫雨晴在師傅面前,將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舅舅舅媽一個被馬書奎一刀大麼頭,應該強行掠走。
是死是活,我至今不得而知。
錢行小街反饋過來的消息,表妹也被馬書奎霸佔。
加之表哥將責任統統地歸咎與我孫家大院,怎麼說,那也是我和烏金盪土匪結下的梁子,最後,卻由舅舅舅媽來為我承擔責任,說明什麼,什麼我孫雨晴成了縮頭烏龜了不是?你說,我現在應該怎麼做,給那個主張。
沒有人比你再熟悉不過烏金盪的蘆葦灘了,這一次,我想,我想......」
「東家是想剿滅馬書奎的烏金盪所有土匪嗎?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一直在師傅的控制之下,儘管她是步步為贏,為的是東家的身家性命安全,這沒有什麼不對。只是,剿滅馬書奎的烏金盪我想,應該問題不大。
但是,想越掉師傅這一關,我小黑皮不敢妄下結論。因為,小黑皮做了主,師傅第一個興師問罪的人,便是我小黑皮。只要東家下定決心,小黑皮定效犬馬之勞。烏金盪的蘆葦灘,沒有人比我小黑皮再熟悉不過的了。
有烏金盪的土匪存在,儘管那馬書奎對來自孫家大院的商船隊有所顧忌,但只要逼急,對土匪來說沒有什麼事不敢冒險。要想完全切底打通烏金盪水道安全,清除烏金盪土匪要塞,是關鍵。嗯,如果你東家拿定主意,我想,應該沒問題。
馬書奎這個人,是個粗人。意氣第一,至於用人之道嘛,無非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以此籠絡人心。除此之外,馬書奎身上我看不到他在用人之道這方面有什麼過人之處。我只能說道這裏,剩下的,東家你自己拿主張吧!」
「我主意已定,在冬季來臨之前,你我必須掃清烏金盪這塊對馬家盪商船極其不利的畔腳石。這件事只能我你知道,不能讓師傅知道我們倆的計劃。計劃,是我們倆來制定,絕無第三者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怕到了消滅馬書奎的那一天,也絕無我們倆以外的人知道。」
說完,孫雨晴從懷裏掏出趙國登寫給孫雨晴的親筆信件。
小黑皮清楚趙國登的為人,但是孫雨晴不知道趙國登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也不知道接生婆為什麼要無緣無故的幫助孫家大院,所有這些人背地裏支持孫雨晴的人,他們為什麼要幫助孫家大院,孫雨晴至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連接生婆是誰,長得什麼樣,孫雨晴根本不知道。
烏金盪一戰,他才第一次站在大木船上,與馬書奎兩軍對壘算是一面之交。
那也是相隔四五丈遠的距離,看得不算仔細。
或許,馬書奎再一次出現在孫雨晴面前,他不見得認得出那就是馬書奎本人。至於妹妹孫雨娟是怎麼被馬書奎搞到手,無非是強行拉走逼婚成親,還不是土匪的拿手好戲。
只是現在的烏金盪對小黑皮來說,發生多大變化,他也心有餘悸。
對待孫雨娟被馬書奎掠走,小黑皮也不清楚。
因為,那一會兒,他已經成為孫家大院的紅人。「好吧!只要東家下定決心,我小黑皮定將衝鋒陷陣。你放心,只要少東家不說,我小黑皮定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裏面去,也絕不像他人透露。
只是我有一個擔心,萬一你師父日後知道了,追究起來還希望東家替小黑皮美言幾句。師傅的手段,一旦發怒,如山洪暴發,排山倒海,誰也休想擋得住師傅的決定。你看......」
小黑皮每每回想起小三馬之死,心裏總是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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