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夢行症,那麼,現在的他,究竟是何情況?
驀然,耳邊聽到沉沉的聲音。
「徐紫?」
沈姝一驚,下意識說道:「我不是徐紫,我是沈姝。」
他竟能說話,還似極為清醒,這更說明,他這並不是夢行症了!
「沈姝?沈……姝……?」烏廷淵喃喃念着,朝她一步一步走來。
沈姝聽到他腳步聲逼近,咬了咬下唇,忽抬頭問道:「堂主意欲何為?」
烏廷淵聽到此話,竟停下了腳步,就似是聽到什麼極為好笑之事,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沈姝只覺得這笑,笑得她毛骨悚然。
笑聲一罷,他只說道:「我可不是那勞什子堂主。」
沈姝極是疑惑,他究竟在說什麼?
說罷,他話鋒一轉,只道:「你問我意欲何為,可是害怕了?害怕我會殺了你?」
「殺不殺在你,害怕不害怕在我。」沈姝緩緩道:「我無法控制你殺不殺我,但我能控制自己不害怕。因着,害怕也是無用。害怕,也影響不了什麼。」
「有意思。」他聽罷,竟就地盤腿坐了下來:「你這人極有意思,我便不殺你,聽你說話。」
「聽我說話?可我,沒什麼好說的。」沈姝搖了搖頭。她平日本就話少,遇着這個莫名其妙之人,更是沒話好說。
「無話好說?」他哼了一聲,說道:「怎的跟烏廷淵一般無趣!」
「烏廷淵?你是說烏堂主?你難道不就是烏堂主嗎?」沈姝疑惑道。
「我才不是那個傻小子呢。」他哈哈大笑:「滿腦子都是他的聖淵堂,聖淵堂有何用處?倒不如,自己動手殺幾個人是正理。」
「你在說什麼?」沈姝訝然:「你不是烏堂主,那你是誰?」
「白日裏,他烏廷淵佔了這具身體,但夜晚,我可是這身體的主人。」他只說道:「我雖不是烏廷淵,但卻也未起名,你若要喚我,就喚我無名罷。」
什麼!沈姝震驚不已,他在說什麼?
她驀然想起大先生曾給她念過的書中,有那雙面之人的記載。
一人神智,一分為二,白日夜晚,多有不同,兩不相擾,平安無事,雖似二人,但實為一疾。
此疾多為,受了極深刺激,或是壓力極重,才會引發。
那麼,身前此人,便是此疾了。
原來如此!
沈姝心中,湧上一絲憐憫。
究竟是怎樣的刺激,和怎樣的壓力,竟讓此人,到如此分裂人格的地步!
此時,她將之前所受的生命威脅,竟都拋開不計,只覺烏廷淵,極是可憐。
白日的他,渾然不知,他的身體裏面,竟沉睡着一個邪惡之軀。
而她第一回預知之景里看到的他,便是這黑夜的他了。
殺了那些鳥兒的,也就是黑夜的他了。
「喚你無名?」對着他,沈姝只覺胸中悶悶,她緩緩說道:「可是,你和烏廷淵,不就是一體的嗎?」
他果然怒道:「誰說我同他是一體的!我就是我,他就是他,我們兩不相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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