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真冷。
陰陰潮潮的冷,凍得那身子都只發抖。
芸兒將那薄薄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卻依然沒有一點溫暖的跡象。
她又看了看這陰冷的地方,眼中不禁泛上了潮氣。
不是說,畫完押完就能走了?怎的,還被關在了這裏?
她吸了吸鼻子,又側過臉去,卻驚然看到一隻老鼠在她眼前躥了過去,又在那地上水窪之處悉索着喝水。
她最怕老鼠,嚇得將那被子往上一拉,蒙住了整張臉。
她一動,身下茅草一響,那老鼠便蹭的一下,竄進了鼠洞去。
她在那被下蜷了起來,只抽噎着哭了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她終於哭累了,哆哆嗦嗦的,就這麼睡了過去。
沉沉睡夢之中,那滿樹的桃花又開了,花香瀰漫。
她和他坐在樹下,陽光透着葉子,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即使是在陰影之中,他依然,是那麼好看。
她微微笑起來,心中終於,溫暖了起來。
……
「她已經被藥迷昏了過去,你趕緊行動罷。」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俯身在芸兒之前,那黑衣之人低聲說道。
「我……要握住她的手。」那白衣女子說。
「好。」黑衣男子將那白衣女子的手,放在芸兒的手上。
沈姝只覺手上涼涼的,這女子,似是極冷。
但這回,她還來不及說話,瞬間便墜入了迷霧之中。
濃濃的,白色的霧氣升起,又漸漸飄散開來。
……
宴席之上,琵琶聲叮叮咚咚,如溪水潺潺,流於心靈。
一人,自美酒美女中踉蹌走出,行到她身前,舉杯說道:「如此琵琶之聲,如同仙樂,卻是不知,仙人是否下凡回人間?又何時行到天上去?」
在座他人聽得此話,皆覺有趣,吃吃的笑了起來。
她臉上紅透,如同熟了的蘋果,手中琴弦,卻是未停,琴音之中,竟自多了幾分綣繾之意。
眾人察覺,皆起鬨來。
她心中更是紛亂,不得不將那弦收住了。
他伸出手去,引她的手至席中,只道:「同我回去,可好?」
她羞得只想遁入地去,那手,卻似是不聽使喚,又或許是依然貪戀着那絲溫暖,並未抽回。
他笑了。
她抬起頭來,看到他的笑容,在那一刻,仿佛千樹萬樹的桃花都開了。
……
桃花樹下。
依偎在他身邊,似乎時間都靜止了,幸福的微笑在她臉上顯現。
可是,為何他卻是皺着眉的?難道,他不喜歡同她在一起嗎?
沉默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了。
「芸兒,此次的任務,我沒有完成。趙王要懲罰於我,我還不知,能否再見到你了。」他的話沉沉響起。
「怎會如此?」她愕然:「難道沒有補救之法嗎?」
「補救之法倒是有。」他嘆息一聲,道:「只是,我不願意。」
「你不願意?為何?又是怎樣的補救之法?」
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是讓你去代我完成任務。」
讓她代他去,那有何不可?
「若是我可以完成,那便讓我去罷。」她的眼中,晶亮不已。
她願意為了他,去做任何事情,此事,又算得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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