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柃這麼說,其實只是想讓玉兒去照顧徐紫,但離了玉兒,沈姝自己也是不便,所以才請二人一同前去。
聽了宋一柃的話,沈姝稍稍有些意外。
「深夜打擾,確是冒昧,但是因着在這宅中,除了阮郁之外,就只有沈姑娘和玉兒是女子了。無奈之下,只能前來相問。」
原來是這樣,沈姝緩緩答道:「既是如此,待我問過玉兒,她若是願意,我自然是應下的。」對於徐紫,沈姝的心中,存了幾分好奇,雖然徐紫可說是將她擄至此地,但來這裏之後,她卻是對沈姝百般保護,顯見得並無害她之心。若是能幫徐紫,她當然會幫。
只是,玉兒每日,照顧沈姝,已是辛苦,若再加一個徐紫,就怕玉兒身體受不了,還是先問過玉兒之後,再做決定了。
宋一柃點點頭,道:「那便勞煩沈姑娘問一下玉兒姑娘了。」
「我願意去。」一個聲音自沈姝身後響起,正是玉兒的聲音。
原來,他們剛開始說話的當兒,玉兒便醒了,下得床來,正好聽到二人在說去照顧徐紫的事情。玉兒毫不猶豫,便開口應下。
那日在地牢中,玉兒聽沈姝說,是徐紫阻止烏廷淵殺她,而且救了她,玉兒心中,很是感激。如今徐紫需要幫助,她自然不會推辭。
「那真是極好。」宋一柃臉上顯出喜色來。
烏廷淵讓他來找沈姝和玉兒,卻說了,不能強迫她們,要她們願意才行。他本還犯愁,不知她們會否同意幫助徐紫,畢竟是非親非故的人。但如今她們答應得,還挺爽快,他心中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
「那二位可否收拾一下,現在便同我一起去療傷室?」
現在?沈姝略略有些驚訝,但未多說,便道:「玉兒,那我們收拾收拾,就過去罷。」
「好的,小姐。」玉兒應道,收拾了幾件衣物,又打好包。
宋一柃幫她們將包袱拿着,三人一同朝療傷室方向走去。
……
「就是這裏了。」宋一柃邁進門去,只說道。
玉兒攙着沈姝,邁進門去,見到徐紫在床上沉沉躺着。旁邊,還有一張床,正是陪護之人睡的床。所幸床不算小,沈姝和她二人,還睡得下。
玉兒將東西放下,對宋一柃道:「公子回去罷,徐紫姑娘便交由我們照顧了,放心罷。」
宋一柃點點頭,又看了看昏睡着的徐紫。
心中萬般感慨,只化作沉沉的一聲嘆息。
然後,他拱手說道:「如此便勞煩沈姑娘和玉兒姑娘了。」
「不妨事。」沈姝說道。
宋一柃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玉兒扶沈姝在床邊坐下,又去看了看徐紫,然後說道:「看徐紫姑娘的情況,似乎還不算太糟。小姐你先睡罷,我守一會兒再睡。」
沈姝點了點頭,她確實,也幫不到什麼。
於是,便上床歇息了。
玉兒吹熄了燈,在徐紫的床頭坐着,看着徐紫。
床那頭的窗戶之中,投下月光來,將徐紫的臉,映得格外清晰。
「真像啊。」玉兒感嘆了一聲:「要是你們穿一樣的衣服,睡在這裏,只怕連我,都分不清楚誰是誰呢。」
「嗯。」沈姝模糊回道,卻未接着往下說。
室內,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室外,風聲漸熄,月光如水灑下,此刻的聖淵堂,顯得靜謐無比。
所有的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為的便是,掩人耳目。
而今夜,在這堂中,無眠之人,又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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