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元鶴:「……本王只是想問,葡萄在哪裏,本王拿一些回去。」
容大將軍嚴肅着臉:「離親王是沒銀子嗎?不會自己去買?」
司徒元鶴醍醐灌頂,笑道:「大將軍說的是。」
離親王前腳走,容雨棠後腳也跟着離開,容大將軍逮着人問:「做什麼去?」
容雨棠:「去玉相思。」
容大將軍這才善罷甘休。
等人已經離府,他猛地想起來一件事:「雨棠去哪兒?」
姜知蘊:「……賣葡萄。」
容大將軍:「司徒元鶴去哪兒了?」
容驚春:「……買葡萄。」
容大將軍:「……」
姜知蘊微笑:「你讓人家去買的。」
容大將軍:「……」
容驚春搖頭:「傻爹。」
剛走一步,命運的後勁又被逮住。
「小兔崽子你挑釁你老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容驚春大驚失色。
爹你又把火發在本公子身上!!!
大將軍府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
興慶宮。
太后又扯斷一串佛珠,宮女太監們熟練地俯身跪下。
鍾靈:「太后,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太后!」
太后雄赳赳氣昂昂地擺駕御書房,皇上此刻正在宸妃的宮裏。
太后又擺駕蓬萊殿。
「太后娘娘駕到!」
此刻又正是晚膳時間,宸妃正給皇上布菜,二公主也舀了湯,放到小秧秧的面前。
正是其樂融融的時候。
太后來了。
皇上臉色平靜,宸妃娘娘菜也不布了,瞬間覺得沒胃口。
二公主放下碗筷,熟練起身。
小秧秧沒辦法也跟着下凳子,乖乖地等着太后進來。
太后來者不善,整張臉都垮着。
一上來就質問皇上今日的聖旨是何意思,她分明是說姚氏彎彎為正妃,如今的正妃怎麼就成了容氏。
她必須要一個解釋。
甚至要請皇上收回成命。
咄咄逼人的語氣讓皇上心生不悅,他已經是個四十多歲的人了,如今還要被母后管着,哪怕不是皇帝,平常百姓也不會高興。
「母后。」皇上放下筷子,沉聲道,「朕和宸妃、含煙、秧秧正在用膳。」
就不能讓他好生吃個飯?
「哀家都未曾用膳。」讓兩個孩子聯手擺了一道的太后正在氣頭上,她可是太后,哪裏能讓人如此忤逆!
「皇上請收回成命,哀家堅決不同意容氏為正妃!」
「朕的聖旨已下,哪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君子一言尚且駟馬難追,朕一言九鼎,又怎能隨意處事,豈不讓百姓看了笑話。」
「皇上讓容氏為正妃,不就是隨意處事!」太后拔高嗓音,差點沒喘過氣,咳嗽一聲。
皇上示意宮女給她老人家端上一杯茶水潤潤喉,再吵也不遲。
「……」太后差點心梗。
「朕自有朕的道理。」皇上道,「此事還請母后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來人,給太后添雙碗筷。」
「吃什麼吃,哀家氣飽了。」
宸妃:「那母后請回宮吧。」
「哀家和皇上議事,輪着你插什麼嘴。」太后一直瞧不上宸妃,陪嫁丫鬟偷偷摸摸爬上龍床,懷孕後封了才人,也不知給皇上下了什麼迷藥,再次破格封了宸妃。
宸字,當朝的王爺都不敢用這個字。
宸妃一介女子也敢。
也因如此,她才不想小兒子重蹈覆轍,遭了雪梅的道。
結果雪梅是小兒子擺她的道。
太后是越想越氣,「不知尊卑的東西,見了哀家不起身行禮,還敢在哀家面前叫囂。」
宸妃不以為意。
她手握把柄,老太婆再怎麼罵也不敢有半點行動。
她若出事,太后也必將聲名盡毀。
「母后,天下事皆由皇上做主,您老人家就別操心了,這麼大把年紀,好生頤養天年才是,少拿身份壓人,怎麼壓,皇上都是天子。」宸妃淡淡地掀起眉眼望過去,「母后,您聲音太大,臉色太難看,嚇到孩子們了。」
「你……」太后多少有點啞口無言。
皇上不咸不淡地瞪了宸妃一眼。
宸妃只好不說話。
「宸妃所言極是,含煙和秧秧還小。母后,朕送您回宮。」皇上起身了,太后拂袖出去。
二公主長舒一口氣,她剛剛差點嚇死。
「沒出息。」宸妃罵了句,「比你小的都沒被嚇到。」
指的就是秧秧。
小秧秧確實沒被嚇着,只是覺得太后老人家真是個思想頑固的老太太。
只是你有張良計,我也有過牆梯。
還有一件事她一直很想請教。
「宸妃娘娘,太后是皇帝伯伯的母親,你不怕皇帝伯伯生氣嗎?皇帝伯伯都瞪你啦。」
「皇上?」宸妃道,「皇上心底高興着呢。後宮和前朝一樣,有忠臣,也要有能掌控的奸臣,才能相互制衡,就像人的左手和右手,左手用得不太順,但是給右手修剪指甲,只有左手可以,或者他人之手。」
「你個小孩,說了你也不懂。」宸妃招呼來宮女,看着一桌子菜說,「都不知道沾什麼髒東西了,撤了重上。」
就差把嫌棄太后的到來寫在臉上。
小秧秧心道,真拽如紫薇星。
再看看二公主,真溫柔如煙。
用膳後,宸妃漫不經心地問女兒:「太子的腿如何了?」
「回母妃,比之前好了許多,只是還不能獨自行走,得用拐。」
「嗯。」
「母妃關心太子弟弟,為何不去東宮瞧瞧?」
「你不是每日都去。」宸妃說話總是帶着點嗆人的味道,哪怕是親生女兒,不過比起嗆太后、皇后和其他妃嬪,已經算是足夠平和。
「你們前些日子在御花園碰到了司徒含玉,她不許你在御花園玩鬧捕蝶?」
司徒含玉就是大公主。
小秧秧「嗯嗯嗯」直點頭。
「嗯。」司徒含煙下意識垂眸,像是做錯事的小孩。
「抬起頭來。」宸妃就見不得女兒唯唯諾諾的樣子。
司徒含煙嚇一跳,抬眸道:「母妃。」
「你是不是本宮的女兒?」
「當然!」
「本宮在後宮尚且作天作地,你既是本宮的女兒,怎麼不見有半點作為?」宸妃氣道,「司徒含玉再敢欺壓於你,你該罵罵,該打打,本宮是不能給你撐腰還是如何?」
小秧秧又「嗯嗯嗯」地點頭。宸妃瞄一眼,愈發覺得選許秧秧為伴讀是件正確的事。
司徒含煙猶豫道:「身為一國公主,怎能如此囂張跋扈。」
宸妃:「……」
挺有道理。
「走走走,你們兩回去睡覺去。」
「女兒告退,母妃好生休息。」
「秧秧告退啦。」
司徒含煙牽着小秧秧的手出去,東宮的步輦來了。
司徒含煙神色怪異:「秧秧,你覺不覺得太子派步輦來接你,有些像……」父皇的鳳鸞春恩車?
秧秧還小,她說這個話不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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