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高德立王百戶在事發時已經外出辦差,不在臨青城內,按說這事他完全可以推個一乾二淨,表示自己全不知情。但是在一個認真起來的宗門加一個認真起來的朝廷面前,很多小動作都沒有任何意義。
一查他辦差的日子就發現,他帶領臨青精幹控鶴監人員到偏遠縣城去打探魔修動靜,正是羅碧雲與李福的那個外室開始聯絡的時候。作為個老控鶴監,陸百章幾乎可以判定,這種接觸一定走漏了風聲,讓李福那邊動了殺心。為了行事方便,他打點了高德立,讓他帶人離開,在自己的行動沒完成前,絕對不要回來。
這種方便說實話陸百章也不是沒給別人行過,反正是收錢辦事,高德立可能也是按過去的老規矩辦,而不是通賊。但問題是這次受襲的人與以往都無可比性,他這事辦的就大錯特錯了。
控鶴監屬於封閉系統,即使是青雲宗想要對其施加影響都有困難,最多算是互不影響。他這次主動說出對高德立的處理,就是向秦丹武表示,我們絕對沒有包庇任何人的意思。
「天靈所有的人,現在都已經被監督起來,包括李福在內,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能離開我們的掌握。臨青郡守,兩個武衛將軍,以及負責那片的總巡檢,他們都在控鶴監十二個時辰的掌握之中。只要玉京那邊下個命令,隨時就能把他們摘印下獄。秦七爺放心,咱們大晉不會讓自己人吃虧的。」
他說到這,從懷裏伸手,摸了一封書信出來「您可以看看這個,就知道該不該相信我了。」
秦丹武接過書信之後,發現是冷雲霜的親筆信,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證明陸百章是自己人。秦丹武在青雲如果調查到什麼情況,可以直接反映給他,由他全權處置。下面有冷雲霜的印鑑。加上這筆記,絕對是做不了假。
「這麼說來,陸千戶其實是我的上級,卑職倒是失禮了。」
既然他是自己的接頭人。自然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論起在控鶴監內的級別,秦丹武確實是陸百章的下級。雖然這個身份不能這麼論,但是場面上的事,必須要做足。
陸百章何嘗不是場面上的人。連忙道:「可不敢這麼個論法,要是秦七爺如此相論,陸某就沒法再來見你了。我只是想讓你對我放心,知道咱是自己人而已,要不然這身份打死我也不能說啊。這回七爺該放心了吧,我跟你是一條線上的。我這次來,其實說要那些材料只是個藉口,真正想要的,是那幾個魔修的來歷。七爺的神通,大小姐在信里提過。這個事,還是得問您最有用。」
他說的大小姐就是冷雲霜,顯然比起行刺事件來,刺客的身份,更引起了這些控鶴監的重視。一群其他位界的殺手,怎麼看也是一群不穩定因素,天知道在大晉境內還藏有多少這樣的修士,他們又對大晉是什麼態度。這種行刺到底是收錢買命,還是另有圖謀,這些都是控鶴監需要介入的事。
秦丹武也不準備瞞他「這些人的記憶很零散。我接收的也不完全,只知道他們來自一個遙遠位界。那個位界距離咱們這九州界路途漫長,中間跨越一次,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消耗多少精力。這干修士信奉自己的神明,並且認為自家的神才是神,其他家的神都不是神,而是惡魔。」
「所以於他們而言,咱們這些人都是魔修,當然他們對咱們而言也都是魔修。這也沒什麼打緊。關鍵是這干人比較霸道,遇到不肯皈依的魔修,就一定要殺之而後快,偏生他們自己又不懼怕死亡,反而視死為榮,這是個很麻煩的事。」
陸百章是軍隊中人,自然知道這種修士的可怕之處。不光普通的士兵有傷亡承受率,即使是修士,死傷一多,一樣會陣型崩潰,四散奔逃。如果一群人都不怕死,反倒視死如歸,面對這種士氣的敵人,簡直就是噩夢。
「更麻煩的事是他們的功法,根據我了解的情況,他們的功法與咱們的比,比較單調,缺乏變通,法術神通都比咱們粗糙的多。可是他們有一門絕技,就是自暴。而且他們可以把自身的靈力集中一點使用,瞬間變的速度飛快,你就算跑,也未必跑的過他們,再加上自暴之力威能無窮,很是有些麻煩。」
「他們過來的路,應該是從大秦過來的,與天靈有勾結。只是他們的上級是和天靈聯繫比較密切的,這些魔修是下面幹活的,對於勾結內容上一無所知,我就幫不了你什麼了。」
「有這麼多消息,已經感激不盡了。」陸百章是個知進退的人,那些資料他連問都沒問,只把秦丹武說的這些一一記錄下來,轉身告辭,臨走時說道:
「這次的事除了摘印以外,也會對秦仙師做出補償。聽說您沒有自己的飛梭,我從軍營里調了一架軍用飛梭給您,保證速度和安全有保障。而且這飛梭上還有武器,如果對上飛行修士,還能戰上一戰。」
一連又過兩日,秦丹武的傷勢已經徹底康復,經過凌月寒,任劍秋及另一位宮裝美婦的診斷,都判定他傷勢痊癒,任劍秋道:
「還是年輕人身體好,以築基的修行,擋金丹自暴一擊,這麼快就好了,這本錢真是足啊。也多虧了老六的救命藥,不過老七,老六為了你可以把命都捨出去,你要是欺負老六,當心師娘打斷你的腿。」
「師娘放心,我絕對不敢有負六姐。」
凌月寒乾咳一聲「這事需要道祖做主,你別說話。現在你的傷好了,下面就是該談報復的時候了。你需要多少人手,什麼修為,給我來個數,我立刻把人撥給你。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親自出一次手。」
別看她只是金丹修為,但是她是謝青雲的記室,有無數不為人知的手段。如果她親自出手,估計元嬰都轟殺給你看。
秦丹武笑道:「那就不必了,凌姐我想這事上未必我出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天靈總部那邊,肯定有所反映,這事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給我一個交代。如果他們給不了一個說法,我們再找它要一個說法,那時候我們就佔住了道理,不管鬧成什麼樣,最後的贏家都是我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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