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瞬間讓陸鶴羽潰不成軍。筆神閣 m.bishenge.com
人,一旦有了感情,便有了軟肋。
而徐淮茗偏偏十分精準的戳到了陸鶴羽的軟肋。
他不想黎木樨受傷,所以,確實該選擇對黎木樨更好的選擇。
在對峙中,陸鶴羽就這樣一瞬間敗下陣來,他生平第一次做了不戰而降的逃兵。
看着陸鶴羽匆匆離開的腳步,徐淮茗目光幽暗,最終搖了搖頭,再次回到床邊坐下,妥帖的照顧着昏迷中的人。
次日,黎木樨醒來只覺得右臂有些沉重,她下意識動了動手臂,而後微微側頭。
徐淮茗也被黎木樨的動作驚醒,他也累了許久,天快亮時倦意讓他不知不覺伏在床邊睡了過去,卻是手臂不小心壓住了黎木樨的右臂。
如今他見黎木樨醒來,便輕輕一笑,「醒了?」
見徐淮茗雙目有些紅,明顯沒睡好,黎木樨道:「先生,你一直在這?」
徐淮茗道:「是,你一直昏睡,我擔心你半夜起來難受,便留下了。」
黎木樨有些費力的起身。
徐淮茗習慣性的伸手扶她起來。
一切都像當年一樣,就好像徐淮茗從未離開近六年。
坐起來靠在床頭,黎木樨看着徐淮茗,眼睛不由得紅了。
她有太多話想說,可最終卻還是先問道:「雲錦和蕭將軍他們怎麼樣?」
徐淮茗笑着安慰道:「蕭姑娘沒事,蕭將軍上了左臂,不過傷的不重,皮外傷。」
黎木樨放下心來,卻是一時沉默。
這五年多尋找徐淮茗的下落時,她有太多話想對徐淮茗說。
可如今人近在咫尺,她卻突然有些近鄉情怯,生怕說錯一句,徐淮茗便又走了。
只一雙眼睛濕潤如一隻被人遺棄狸奴,目不轉睛卻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徐淮茗。
徐淮茗看着她這幅樣子,終究是於心不忍,他偏過頭去準備起身,卻在下一瞬被黎木樨拉住了衣角。
有些錯愕的回頭看向黎木樨,卻見黎木樨明顯眼中有淚,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徐淮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酸澀,拍了拍黎木樨抓着他衣角的手道:「我去給你拿藥。」
黎木樨低下頭,卻還是沒有鬆手。
她怕了。
上一次,徐淮茗那句「你我師徒緣分已盡」猶言在耳,他說的雲淡風輕卻決絕的沒有遲疑。
可在黎木樨看來,卻只覺得一把利刃插在了心口。
終於,黎木樨聲音有些哽咽,卻沒有抬頭,她低聲問:「先生,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她低着頭不敢看徐淮茗的眼睛,生怕在那雙眼睛裏看到責備,怪罪。
因此,也沒能看到徐淮茗臉上複雜的神色。
她只聽到徐淮茗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怎麼會這麼問?」
眼淚終於還是不爭氣的滴落,黎木樨聲音很輕,「不然先生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呢?我找了先生許多年,可從來都沒有先生的蹤跡,好不容找到了先生,先生卻告訴我緣分已盡。」
黎木樨依舊低着頭,拉着徐淮茗衣角的手卻越攥越緊。
徐淮茗看着幾乎要縮成一團的黎木樨,終究是沒忍住走到床邊,輕輕讓黎木樨靠在自己身上。
「你沒做錯什麼,你是我最好的徒兒,也是唯一一個徒兒。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黎木樨抬起朦朧的淚眼,不解的看向徐淮茗,像曾經許多個遇到困惑的時候一樣,靜靜的等着徐淮茗的解惑。
可這一次,黎木樨等了許久,卻沒等到徐淮茗的解惑。
「先生?」
嘆了口氣,徐淮茗抬手給黎木樨擦了擦眼淚,微微搖頭道:「我去給你拿藥,你好好休息。」
黎木樨皺着眉,依舊不肯放手。
即便如此,徐淮茗也並沒有慍色,只溫和的開口道:「聽話。」
黎木樨搖了搖頭,「是不是先生又要走了?」
徐淮茗動作一僵,看着黎木樨如同生怕被再次遺棄的小狸奴一般讓人心疼的模樣,他的手緩緩落下,放在了黎木樨的肩上。
「我現在不會走,我會陪你們到苗疆,等陸將軍解了蠱」
後續的話他沒說,但黎木樨知道,等陸鶴羽解了蠱,徐淮茗會再次離開。
「不走不行嗎?」
這一次,黎木樨終是看着徐淮茗,沒忍住哭了出來。
徐淮茗微微側頭不去看她,只是眼尾微紅,眼眶也有些發酸。
他穩了穩聲線才道:「小丫頭,你長大了,我一身本領你都已經學會了,現在我也沒什麼可以教給你的了。」
「所以教會了徒弟,師徒之間便再不能見面嗎?這是哪裏的道理?我身邊的人,也沒見徒弟出師了就必須與師父生死不相見啊。」
黎木樨抓着徐淮茗衣角的手在抖,聲音也十分委屈。
徐淮茗嘆了口氣道:「這個以後再說,我先去給你拿藥,你若是再發熱,怕是要耽誤行程的。」
黎木樨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淮茗,她本就知道徐淮茗向來善於拿捏別人的軟肋,卻沒想到,終有一日,徐淮茗竟會將這一招放在她身上。
用力從黎木樨手中抽出衣角,徐淮茗腳步匆匆的離開,連頭都不敢回。
「先生!」
黎木樨心裏一急,下意識往前撲,然後整個人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這一聲讓徐淮茗趕緊回身來查看她的情況,而與此同時,房門也被人從外面匆匆打開,那人也趕緊跑到黎木樨身邊。
幾乎是異口同聲,那人和徐淮茗同時問道:「怎麼樣?」
黎木樨一抬頭,發現進來的是陸鶴羽。
她搖了搖頭,「沒事。」
見她應該是真的沒什麼大礙,徐淮茗和陸鶴羽才放下心來。
徐淮茗伸手把黎木樨抱回床上,而後對陸鶴羽道:「勞煩陸將軍看着她,我去拿藥。」
陸鶴羽看向徐淮茗微紅的眼睛,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剛剛他在外面聽到了黎木樨和徐淮茗的談話,而在看到徐淮茗明顯紅了的眼睛時,這一瞬間,他竟是對徐淮茗生出一種感同身受來。
眼見徐淮茗出去,黎木樨卻依然看着已經沒了人影的門口。
陸鶴羽暗暗嘆氣,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聞聲詢問,「你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黎木樨聞言看向了陸鶴羽,那雙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有未來得及收斂的被傷到的情緒。
只一對視,陸鶴羽便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誰硬生生從胸腔里扯了出來,這一瞬間,他甚至覺得,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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