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鳳泠早早便來到了納蘭靜依寢宮門前,告訴她該起床了,不然早朝該耽擱了。
「鳳泠叫你了,還不起來嗎?」
龍床上,君無邪看着窩在自己懷裏的納蘭靜依,在她光滑的背上輕輕拍了拍。
「嗯呀~才不想早朝,今天不要上朝了好不好~」
納蘭靜依聲音慵懶,膩膩的。
她現在感到渾身無力,身上的骨頭跟散了架似的。
昨晚可差點沒被折騰死。
現在哪裏還有心情與體力去上朝,只想這樣舒舒服服地窩在他溫暖的懷裏。
「仙姿玉腿纏君腰,龍床帳暖共春宵。春宵幾度日高起,從此女皇不早朝。」
「啊呀~你壞死了~」
納蘭靜依聽他這般吟詩,羞得滿臉通紅,抬頭一口就咬住他的鎖骨。
只是她並未用力,一雙藕臂也同時纏上了他的脖頸。
「哈哈哈!」
君無邪大笑出聲。
「公子,陛下,該起床了。」
鳳泠聽到笑聲,露出詫異之色。
公子為何發笑,而且這笑聲聽着怎麼有種讓人不由臉紅的壞壞感呢。
「鳳泠,你去告訴眾臣,今日不上朝了,有事明日再奏。」
君無邪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
鳳泠微微一怔,隨即轉身離開。
「人家終於知道若晴為何每次早上都起不來了。
你這個壞傢伙,簡直跟頭蠻獸似的~」
她的聲音軟糯糯的,說完卻湊上嫵媚紅唇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一下,而後凝視着他,自己卻吃吃地笑出聲來。
「不然呢,我可是純體修者,一生專修肉身。
你以為體修者只是打架厲害嗎?」
君無邪勾她的下巴,眼神很有侵略性。
「不然呢,你還有什麼厲害呀,讓妾身見識見識唄?」
她挑釁似的說道。
「你確定,你這樣子,還能繼續?」
「嗯吶,反正今天也不上朝不是麼~」
「女皇陛下,要懂得節制,春宵小度可怡情,大度傷身。」
「是麼,人家怎麼不信呢,到底是傷身呢還是傷腎呢?」
「納蘭靜依,你完了,敢如此挑釁,哭着求饒都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明明不行還要嘴硬,不狠狠收拾一番,她還真不知道厲害。
話說鳳泠通知了眾臣回來,見陛下的寢宮大門依然緊閉。
她滿心疑惑,公子和陛下今日是怎麼了?
好奇心令她不由走進了寢宮。
剛準備進入內室,便聽到了異樣的聲音,隨即她臉色騰地一片通紅。
這一瞬間,只覺得心臟怦怦跳,猛地轉身,逃似的跑出了出去,趕緊關上房門。
她背靠在門上,感到身體發軟,差點站不穩,仿佛身體都要失去力氣了似的。
翌日,朝堂之上。
眾臣上奏,說起了邊疆之事。
表示如今邊疆情況越來越嚴重。
琅琊皇朝集結了三千多萬大軍於皇朝邊境線上,邊疆守軍壓力巨大。
「眾愛卿可有什麼良策?」
納蘭靜依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陛下,此番琅琊皇朝邊軍與以往不同。
數月來,他們這般集結大軍,恐怕是真要準備衝擊我邊疆玉山城了。
邊疆雖有兩千萬守軍,但琅琊軍現在的人數已經達到了我皇朝守軍的兩倍。
他們若要攻城,勢必還會繼續調集大軍。
倘若,他們將最精銳的軍隊調到邊疆,我們的守軍必然守不住,屆時皇朝危矣!」
「陛下,臣附議!」
又有大臣站了出來,滿臉憂色地說道:「事關我皇朝江山社稷之安危,不得不謹慎對待。
老臣以為,我們何不趁他們尚未調集最精銳的軍隊到邊境線的機會給予其強力反擊。
只要陛下將拱衛皇都的最精銳的兩大軍團之一調往邊疆,加上邊疆兩千萬守軍,我們主動出擊,必將琅琊軍殺個片甲不留!」
「此番若能大敗琅琊軍,必可保邊疆多年安穩,琅琊軍很多年之內定然不會再來犯!」
「臣等懇請陛下調玄鐵軍團或神盾軍團前往邊疆,以解琅琊之患!」
許多的大臣皆異口同聲。
「豈有此理,你們安的什麼心,居然要皇上將拱衛皇都的精銳調往邊疆!」
宰相怒視群臣,道:「琅琊軍不過是屯兵數千萬罷了!
我皇朝數億將士,難道還守不住區區一個琅琊邊疆?
從其他郡調集大軍過去便可解決問題,何須動用皇都精銳?」
「宰相此言差矣。
我們皇朝固然將士數億,但是從其他郡調軍需要不少的時間。
首先皇令下達到各郡的便需要一些時日。
各郡整軍需要時間,籌備物資需要時間,行軍速度亦遠不如皇都精銳軍團。
若讓皇都精銳軍團去邊疆,可節約大量的時間。
如此才能趕在琅琊軍最精銳的軍隊抵達邊境之前對其發起攻擊,將之殲滅!」
「強詞奪理!」宰相冷哼,道:「想要殲滅琅琊軍,豈有那麼容易。
我們現在要做的乃是守住邊疆玉山城與周邊要塞。
琅琊軍雖然集結大軍數量勝過我們的守軍一倍,但是他們若要攻破玉山城與各大要塞,即便是持續增軍,也至少需要數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我們完全來得及從各地調遣軍隊前去支援!
你們試圖讓皇上將皇都精銳調去邊疆,到底安的什麼心,你們心裏清楚!」
「宰相,你這話是何意啊?」
一直保持沉默的蘭陵王說話了,「諸位大臣現在都在考慮江山社稷之安危,而宰相不思如何一勞永逸解決琅琊之患,反而搞起了內訌。
身為一朝宰相,你這麼做,怕是令眾臣心寒啊。」
「夠了,朝堂之上,討論江山社稷之事,王爺休要挑起對立。」
納蘭靜依沉聲說道。
隨即,她看向君無邪,道:「月尚書,你是兵部尚書,對於琅琊之事,你有何看法?」
「陛下,琅琊軍之患的確應該解決,正如眾臣所言,如果我們能打掉琅琊皇朝集結在邊境線上的邊軍,相信他們很長時間無力再來邊疆挑事。
臣建議,陛下御駕親征。
此戰若是勝利,不僅能打掉琅琊皇朝囂張氣焰,保邊疆常年安穩,亦能揚陛下皇威!」
頓時之間,朝堂上一片寂靜。
所有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不管是宰相一脈,還是蘭陵王陣營,全都因他的建議而感到驚愕。
這個月尚書,到底是哪邊的?
他居然要皇上御駕親征?
忠於蘭陵王的大臣們都忍不住內心暗笑。
倘若皇上答應御駕親征,那簡直是天賜良機。
這不是幫了蘭陵王大忙嗎?
皇上在皇都內,由於皇室有兩位天神強者,所以蘭陵王動不了他,除非不惜發生天神之戰,進行強殺。
但是那樣後果很嚴重,必會令王府與皇朝實力大損。
頂級強者數量的折損,帶來的後果是難以估量的。
「月尚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宰相難以理解,月尚書不是皇上的心腹嗎?
他怎麼會給皇上出這樣的餿主意。
讓皇上御駕親征,那不是讓皇上去送死嗎?
先不說能不能活着抵達邊疆玉山城。
即便是到了邊疆,不管是蘭陵王還是琅琊軍,勢必都會想方設法殺掉皇上。
「月尚書言之有理,不愧是兵部尚書,眼光還是比宰相看得更遠啊。」
蘭陵王笑着說道。
他不知道這個姓月的到底打着什麼算盤,玩什麼花樣。
但是只要皇上離開皇都前往邊疆,那麼一切都將在他的掌控中。
一旦離開皇都,皇室兩位天神不能及之地,要對付皇上那還不容易?
也不知道這個姓月的哪裏來的勇氣與自信,敢讓皇上御駕親征。
這是蘭陵王沒有想到的,完全是意外的收穫!
「既然眾愛卿都覺得應該一勞永逸解決琅琊之患,月尚書又建議朕御駕親征。
那麼,朕便聽取月尚書的諫言,決定御駕親征,明日便前往邊疆!」
什麼?
皇上竟真的同意了,而且明日便起程,意味着她這是要只身前往嗎,不用帶軍隊?
「陛下,你不帶皇都精銳軍團?」
蘭陵王感到很詫異。
「不用了,邊疆兩千萬將士足矣。
明日,朕只要月尚書與鳳泠等人隨同即可。」
「陛下!萬萬不可啊!」
宰相大驚,猛地跪了下來,懇求道:「老臣跪求陛下不要前往邊疆!」
「宰相,你快起來。
此事,朕意已決,宰相不必多言。」
「陛下!」
宰相情緒激動,看向朝堂上的大柱,道:「如果陛下執意前往邊疆,老臣今日便撞死在朝堂上!」
納蘭靜依嘆息了一聲,道:「宰相,你可是天神絕天位的強者,這區區柱子能撞死你嗎?
你就算將朝堂撞塌了,怕是也撞不死啊。
宰相休要如此。
你若繼續這般,便是在逼迫朕。
君臣之間,你當然要如此做嗎?」
「陛下,老臣對您實在是失望至極!
看來納蘭皇室江山危矣,皇朝之不幸啊。
先皇啊,老臣無能,勸不住陛下,老臣有愧於您的囑託啊!」
宰相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隨即,他猛地看向君無邪,指着他大罵:「月尚書,本相原本以為你對皇上忠心耿耿,現在看來你也是個狼子野心的亂臣賊子!」
「宰相大人言重了。」
君無邪並沒有因為宰相的話而生氣。
「行了!宰相,你休要胡言亂語。
今日早朝到此為止,退朝!」
納蘭靜依生氣了。
儘管知道宰相忠心,但是他居然這樣說自己的男人,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納蘭靜依起身離開。
蘭陵王離開朝堂時,冷笑着看了跪坐在地上雙眼無光的宰相一眼。
「宰相大人,事已至此,我們走吧。」
有幾個大臣嘆息着說道。
宰相卻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似的。
那幾人搖頭嘆息,最終也離開了。
朝堂上只剩下君無邪和宰相。
君無邪過去拉他,卻被他猛地一甩手,怒斥道:「你走開,你個亂臣賊子,是老夫看走了眼!
你迷惑皇上,你會得到報應的!」
宰相鬚髮皆張,雙目通紅,脖頸與太陽穴青筋暴跳。
「宰相憑什麼以為皇上此去不能大捷?」
「你還想大捷?能活着走到邊疆再說吧!」
宰相聞言,冷笑連連。
「也對,站在宰相的角度,理應是如此結果。
正如這些年來,你們眼看着蘭陵王架空皇權,卻束手無策。
讓你們幫助皇上改變困境,你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當然,我不是在嘲笑宰相。
實在是你們的能力無法辦到。
宰相應該相信,這世上有超出你的認知的人或事。
宰相以為的極限或者終點,或許對於他人來說只是起點。」
君無邪說完便會離開了。
他本不想跟宰相說這些。
主要是這個老頭有點固執,真怕他想不開,自殺在這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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