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國中,更是人人都聽到,杜預寫出【過伶仃洋】鎮國詩,被文淵閣封為伏魔秀才的輝煌事跡。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大唐人人歡呼,奔走相告。
唯有一人,瞠目結舌。
金陵,【滁州會館】。
眼高於頂、看不起杜預的瘦麻杆館長,被杜預寫【詠針】譏諷過的,一臉愕然。
小二顫聲道:「館長,這個杜預,是不是就是····被我們拒之門外那個?」
館長呆若木雞,半晌才點點頭。
小二大吃一驚,戰戰兢兢道:「小的,已經第三次聽到他的名字了。他詩成鎮國三次了。」
館長呆滯,點點頭,猶如木頭人。
小二膽寒道:「可,我們將他推了出去,還言之鑿鑿,說他不可能府試考中啊?」
館長一手捂臉,已經哭出聲來。
賈府,害死我了。
賈府授意他排斥杜預,他覺得這不是很大的事,就順水推舟辦了,誰想到一下子得罪了杜預?
這下完蛋了。
杜預感謝行禮。
文淵閣,漸漸消失。
但一道光束,打在桃花源之上。
眾人眼前一花,已然不知不覺,離開了桃花源。
那座山徐徐消失,再也不見蹤跡。十國秀才茫然。
「桃花源,不知去向了。」
「桃花源去哪裏了?」
韓信若有所思:「看起來,文淵閣唯恐再有野心家,利用書山學海機會,打入伏魔殿覬覦魔君石,乾脆將桃花源再次遮蔽起來,讓人無法尋到。」
「杜案首你怎麼看?」
高翰林轉頭看向杜預,卻早已不知去向
。
杜預早跳上神駒,悄悄離去。
事成拂袖去,深藏功與名。
既然做完此事,何須再留在此地當顯眼包?
「尚父,等等我!」
項羽騎着烏騅馬,急速追上來。
裴十四也呼哧呼哧,趕了上來。
三人依舊一隊,向前行去。
頡利和金狼軍,已然覆滅,此地百姓自然得救。
「既然桃花源秘境都去了,並非突破第二重山的鑰匙,還能去哪裏找出口?」
項羽嘀咕道。
杜預如有所思:「如今,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見機行事,一路向前。」
項羽、裴十四騎馬苦笑。
書山之大,不知幾千幾萬里,極目遠望,橫無際涯。
這只能憑感覺走,要走到哪輩子去?
但兩人不知,這才是書山最正常、最常見的形態——很多書生,窮極一生,都走不出第二重書山去。
裴十四道:「書山非常古怪,有人機緣巧合,剛走出第一重,沒費什麼力氣就走出第二重,有人卻兜兜轉轉,一生不得出。」
三人策馬奔馳,足足三天三夜。
多虧三人騎乘的都是萬里挑一的千里駒,一天一夜能走上千里。
這三天,就是足足三千里。
這還只是第二重山。
聽說連續九重山,一重比一重更高更大,以此類推,不知道第九重山,又該如何巨大。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走了三天三夜,就前面無路可走。
橫亘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這是?」
項羽高山仰止,大叫起來。
杜
預也驚嘆起來:「這裏,才是真正的書山?」
只見前方,到處是宛如刀削斧劈的赤壁丹崖!
崖壁上層層疊疊、隨處可見書本的形態:或翻開,或合攏,或平鋪,或豎立,或疊放,或斜置,就像無意中從天上散落人間,留給世人去翻閱、去參悟。
三人站在山下,渺小地猶如一隻仰望圖書館堆積如山書山的螞蟻。
這書山,簡直太過雄起偉岸,高深莫測。
「····」
裴十四、項羽都震撼地說不出話來。
如果這才是真正的書山,那之前呢?
三人在書山世界,打生打死,打拼許久,甚至沒摸到書山的邊緣?
書山上山體怪石嶙峋,山勢突兀,形態各異。登臨書山之巔,要連續攀登數段陡峭的台階路。最陡處傾角甚至可達六七十度。台階兩側樹木叢生,怪石嶙峋,一路風光無限。
而書山的每一頁上,都寫着隱隱模糊的大字。
每一座山,都是一本厚厚的書!
要攀登過這第二重書山,需要從山下攀登起,一步步爬上天梯,在山陰,坡高路陡的台階直通筆架,然後又一路升高直至書山之巔。
裴十四苦笑:「終於悟了,何謂書山有路勤為徑。讀書需要刻苦,需要付出辛勤和汗水。我們要翻越書山,也只能一步步爬上去。」
杜預豪邁道:「只能自我挑戰,克服畏難情緒,相信我們會最終站上書山之上,俯瞰群峰,眾山皆小山,登絕頂我為峰,無數風光
在險峰。」
如此陡坡,連神駒也上不去,三人只能下馬,徒步而行。
果然,書山難,難於上青天。
三人一路攀登,順着山路在叢林間迂迴蜿蜒,山嵐隱去遠峰。
每一步,都要消耗大量的文氣和力量。
哪怕杜預裝備了【丹書誥敕】,文氣屬性大幅提升,也只能亦步亦趨,滿頭汗水,向上攀登。
他遠遠看去,竟然有人捷足先登,早已攀登過了第一座山頭,正在努力向第二山頭攀爬而去。
「有人這麼快?」
項羽大吃一驚:「我們有神駒,跑得夠快了,怎麼會有人還搶在我們前面?」
杜預不以為然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們在桃花源耽誤時間不短,若有十國才俊,找對路子跑到前面也是正常。」
裴十四叫苦道:「我文氣跟不上了,你們呢?」
項羽賣慘:「我早就跟不上了。只是杜兄爬的飛快,只能勉強支撐,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
杜預也揮汗如雨,坐了下來:「先歇息一下。」
「你們有無發現,隨着山勢不斷提升,我們文氣消耗在不斷加劇?」裴十四驚訝道。
三人盤點自己文氣,果然山勢越高,文氣消耗也越大。
在山下,騎着戰馬奔馳,文氣消耗很少。
但真正攀爬書山,卻完全依靠讀書人自己的才氣和體力,玩不得半點虛假。
「我懂了!」
項羽苦澀道:「為何書山學海成績,被作為府試的結果。沒有足夠紮實的基礎才
氣和屬性,根本爬不到多高,就會才氣枯竭而自動退出。若不想文宮碎裂的話。」
「我···我支撐不動了。」
裴十四大汗淋漓,依靠在絕壁山石上。
「千萬要站穩扶好,小心墜落下去。」
杜預提醒。
三人俯瞰腳下,亡魂大冒!
因此時俯瞰群峰,眾山皆小!
俯瞰山陰,白雪皚皚,山路就像羊腸一樣盤繞在群山叢林之間。群山逶迤,峰巒疊嶂。
而遠處,更奔馳而來大批秀才。
十國秀才,果然各有神通,也陸續找到了這真正的書山開始攀爬。
三人遠遠眺望,十國秀才仿佛一群小螞蟻,開始爬山。
「不敢相信,我們還要攀爬那麼高?」
項羽叫苦連天。
杜預慨然:「書山探寶勤尋路,學海求知苦渡舟。滿腹經綸舒廣袖,瓊樓玉宇任風/流。走吧。」
他三人正在攀爬書山,卻不知如何,雲霧越來越濃。
霧氣昭昭,不僅打濕/了台階,還弄得對面不見人影。
「看不到····」
「你們在哪?」
「大家小心啊。」
三人彼此呼應,但不知為何,聲音卻越來越小,聽起來越來越遙遠。
杜預穩住心神,知道自己絕不可慌亂。
這是書山,一不小心就會被淘汰,甚至跌落深淵命喪黃泉的書山。
如此危險之地,必須要穩住陣腳,穩紮穩打。
他扶住岩石峭壁,靜靜等待這片濃霧過去。
但濃霧真的過去之後,杜預驚奇睜大了眼睛!
不見了。
項羽和裴十四,竟然統統不
見了。
只見一側是壁立萬仞的絕壁書山,另一側是白雲蒼狗、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
唯獨,不見了自己一上一下的夥伴。
杜預攥緊拳頭,強迫自己穩住心神。
他非常確定,自己沒有移動過。而項羽和裴十四也應該沒有亂動。
但他們就是離奇人間蒸發,不知去向。
「看來,古來聖賢皆寂寞,書山只許獨自攀。」
杜預微微苦笑。
到了書山,就是書山說了算,人力非常渺小。
他看準方向,一步一個腳印,向上走去。
穿越了那謎一般雲霧後,杜預感到每一步文氣消耗,又提升了一個新的台階。
如果說過去的文氣消耗,一步需要一分才氣,現在一步就要耗費三分才氣。
「這便是百尺高杆,更進一步,越向上越難的道理嗎?」
哪怕杜預擁有堪稱變/態的才氣,也不得不在走上百丈之後,略作休息。
他擁有不少恢復才氣的神通,一一用出,延長自己續航能力,應對書山無休無止的才氣索求。
饒是如此,杜預的續航能力也很快達到了極限。
「不行了····」
杜預又走了上千丈,幾萬步,滿頭汗水坐了下來。
他低頭望去,怪石嶙峋,順着山坡往下看不到谷底。入目全是厚厚的書頁岩!
岩石上,篆刻着數之不盡的知識與文字。
唯有山脊上的游道通向遠方的一個又一個山頂。
杜預堅持了數次,終於油干盞盡,堅持不下去了。
前面的山路,似乎永無止
境。
杜預貌似已經爬山無數個日夜,但就是遙遙無期,看不到任何書山的盡頭。更無法攀登上書山的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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