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澈有些焦躁的想把手中的書扔了,大兄、阿姐什麼時候回來?應該今天就回來了吧!但是最終沒有扔,而是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後推開窗戶,提身縱氣,就上了窗外的大樹上,極目遠眺。有心想手搭涼棚,一想到這是姐姐講過的,這是大師兄的招牌動作,王澈就背着雙手向兄姐來的方向望去,偶爾向別的方向看看,全然沒有在意周圍那種又妒又慕的目光。
王潞看了看,自己現在還沒那個能耐,不過可以爬樹嗎?於是他像小猴子一樣爬上樹,王澈發現了他的計劃,於是回過頭,「行了,先不要上了,我馬上就下,要是讓大兄、阿姐知道了,只怕有事了。」
說完王澈又回頭盯了一會消失在漫漫樹叢中的道路,可惜那裏的樹並不比這邊低,王澈放棄了。就是此時傳來一陣嗚咽聲,極為淒楚,王澈的雞皮疙瘩都被激出來了。「丫的,一個大男人還哭的這麼慘?」王澈脫口而出一聲極具後世京味的罵聲,說完後,把口掩住。看看周圍,基本沒有人注意,才放下心來。
不過看在一個大男人哭的如此悽慘,王澈倒是動了幾分好奇心,順着聲音找過去,就見一個木班車上躺着一個下半身血肉模糊的男子,一個人哭哭啼啼的拉着板車走。
王澈看着這滴滴答答還在流的血,摸摸下巴,「停下,你還不替他止血的話,他就要死了!」王澈搞不清這傢伙的腦袋瓜子是怎麼想的,難道只是個擺設?
「沒金瘡藥!」拉車的人抽搐着說,王澈有心不管,看着這哭着拉車的人很實誠,而且有種預感,他和被打之人有什麼關係,不救他以後會後悔!於是走上前去:「小爺現在一丸藥,你敢讓他試試嗎?」
那人看看他,再看看躺着的人,鬼使神差的點點頭,王澈從懷中取出一丸藥,就在此時,就聽一個女聲問:「這時怎麼回事?」
王澈猛回頭,「阿姐,你回來了。」他幾乎忘了那個傷者,這時王清已經出現在王澈的身邊,她用神識一看,那個傷者的脊柱被打斷了,甚至在搬運的過程中還錯位了,將來就是好了,也成癱瘓了。
王清看了一眼傷者,命中因桃色有一劫,輕者全身癱瘓,重者一命嗚呼,「你們是太原王氏的人?」王清問了一句,王澈瞪大了眼睛,就見拉車的人點着頭,「我家郎君是太原王氏的旁支。」
這時王淵也趕到了,王清低下眼睛,輕輕拍了拍傷者,把他斷裂的地方復位,「大兄,行刑的人下手很狠,不是讓他死,就是讓他全身癱瘓。」然後王清才給他服下止血藥,那藥很靈驗,血很快止住了,甚至結了血疙疤,看得哭的人都木了。
王清輕噓了一口氣,她抬起頭,朝知更一點頭,就見知更身影消失了,過一會手中提溜這兩個男子回來了。王清冷笑了一聲,「怎麼着?把人打成這樣了還不放心?這其中一定有鬼!」兩個人努力想說出話,可惜手腳不能動,口不能言。
王清示意知文單手舉起手推車,「他的腰被打折了,這幾天儘量不要動,這件事你們一定要記住。」回到王氏暫時居住的房間,王清手下的侍女桔梗、麥冬等已經收拾好地方,甚至這次王氏做了清場,誰也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回來,言夜雪、言夜霖姐弟倆和王潞迎了出來,王清一看言夜雪的容貌更勝,言談舉止中漸漸帶來一種自信和風采,她把新來的柴家母子介紹了一下,柴海寧倒還好,柴母倒是沒有想到王氏幾乎是個美人集中營,各有各的風姿,就是別人王公貴族家也趕不上。
柴母這一路上休息的很好,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這次的趕路是如此輕鬆。
王清把隨隊的郎中請了過來,細細指點了一下,那個受傷的人已經把衣服換了,那身血衣王清把它封存起來,那些血污也都一一去了,那個人年紀並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此刻面色焦黃,顯然出血太多,差點危及生命。
郎中興奮的記錄着,這打折了骨頭的地方一定不要隨便亂動,輕者骨頭接不好,將來落下殘疾,重者全身癱瘓,比如說這全身最重要的脊柱。王清將傷者的受傷的部位固定住,同時悄悄的給他輸了點靈氣,以促進斷離的骨頭的在融合,甚至把已經受傷的骨髓都輕柔的做了層保護。做完這一切,王清都流出幾滴汗了,委實是難度太大,本土的醫治方法基本沒用,就是到了後世,這人的傷勢都沒法挽救,只能癱瘓於床了,現在應該沒事了。
王清擦擦汗,在第二世的大追殺過程中,她可是把煉丹、煉器、符籙三個副職都擔起來了,甚至連醫仙都客串了一把。引得想要活捉她的人更多了,活的那是一個雞飛狗跳,當然因為想活捉,也一次次讓她逃脫出來,當然最終引出那個世界的大能們出手,然後就華麗麗的掛了。
轉生到這個世界之後,王清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倒也是放鬆了一段時間,另外,就是想低調生活着。隨着她的長大,又把以前的本事撿起來,到哪裏也不能沒本事,想要做米蟲,她沒這想法,在這世道,女人的地位太低,沒本事誰睬你?要是沒本事,王清和王淵、王澈都不知道流落到何方去了,甚至連命都沒了吧。
王清把人救治完畢,讓知文留下了照顧傷者。她要詳細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太原王氏的族人怎麼會捲入一場桃色事件里,而且被別人動用了私刑,差點命就沒了。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些她即使能夠卜算出來,也要一步步查,畢竟這套本領沒有幾個人會,但一步步查案,只要是頭腦清楚的都能夠查出來,也鍛煉一個孩子們的觀察力。
王清讓人先帶上傷者的僕從,那個也是個年輕人,進來先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磕得腦門都青了。他已經梳洗過了,兩隻眼睛紅紅的,腫了起來,「謝謝救了我家郎君,王氏就剩下這一個獨苗苗了。」
王清也沒有讓他起來,因為下面的話一定會讓他跪下的,你讓他起來也站不住,「太原王氏就只剩下你們郎君了?」
僕從低着腦袋說:「旁支已經沒有他人,不過應該還有其他人,因為王氏的祖墳已經被人休整過,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支的。」
王清喝了口茶,緩緩看了眼其他人,這裏面大都比較好奇,就是柴母有些尷尬,畢竟這是王氏的私事,她一個外人比較不自在。王清開口了,「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海寧、夜霖,一會我可要考你們的!」柴母一聽,那種聽私房私隱的感覺不見了。
「修祖墳是我大兄,也就是太原王氏嫡支,王家家主。」王清扔出一顆在僕從看來就如炸彈的消息,炸得他本來就一根筋的腦袋差點暈了,只記得王家家主,王氏嫡支,那不代表着自家郎君等來了自己人,也代表着有人撐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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